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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像場鬧劇一樣先后殉了情。 至此,從認(rèn)識到殉情,不過四天半。 小學(xué)時的她不懂什么藝復(fù)興時期的大背景,也不懂什么劇本藝術(shù),什么矛盾與沖突的巧妙設(shè)置,只能湊湊巴巴把感情線梗概出來。 就……挺失望…… “那還去看嗎?” “去吧?!睔w念一點沒猶豫:“別浪費了票?!?/br> 拋開她腦子里對原著的印象,音樂劇改編的是真的經(jīng)典,這場劇于二十年前首演時即問鼎歌劇殿堂,當(dāng)?shù)闷鹑魏稳说馁澝馈T偃ス倬W(wǎng)一查——“時隔年,初代羅密歐大米回歸”。 不去都對不住這兩張票了。 他們?nèi)タ吹氖侵芪鍒?,歌劇院里仍是座無虛席。頭場就是合唱的經(jīng)典曲目,講紅藍(lán)家族積攢已久的仇恨。 歌聲與背景樂在劇院層層回蕩,感情豐沛且熱烈,一紅一藍(lán)兩組燈光,戲劇化的舞美布景與服裝,一下子就把人引到故事里去。 這場是法語專場,陳安致聽不懂,卻 不妨礙他投入進(jìn)去。藝術(shù)是無國度的語言,尤其是這個經(jīng)典故事,起承轉(zhuǎn)合都在腦子里,他聽得挺專注。 歌曲很好聽,歸念卻有點坐不住,因為撞上了生理期。初夏穿得薄,她總怕弄臟椅子,下意識地坐得直挺挺的,強(qiáng)迫癥一樣,每隔一會兒就想去趟洗間。 偏偏應(yīng)衍挑了兩個很間的座位,兩邊人都看得很專注,歸念沒好意思往出走。 兩個半小時的劇,分了上下場。好不容易堅持到上半場結(jié)束,潮水般的掌聲朝著舞臺涌過去。 歸念剛起身要去洗間,被陳安致拉住。 “怎么了?” 她的包被遞過來,“你忘拿包了?!?/br> “噢……” 歸念臉一紅。這兩天她回自己屋去睡了,他竟猜得到。 洗間人有點多,排了會兒隊,還看到了幾個舞蹈演員。后臺的洗間不夠用了,她們就跑到了這里來,還被人拉住合了幾張影。 都是芭蕾舞出身,氣質(zhì)特別好,歸念沒忍住多看了幾眼。等烘干,她繞過人要走,包里的卻震動起來。 一看,歸爸爸的。 每周例行一個電話,有時她打過去,有時歸爸歸媽打過來,兩邊報個平安,寒暄幾句就掛。 這回歸念也以為跟以前每一次一樣,接起來,卻聽出爸爸的語氣不對,聲音很躁,是壓著火的。 “我聽?wèi)?yīng)衍說,你和小陳又在一塊了?他國內(nèi)號碼關(guān)了,你把他號碼給我?!?/br> 歸念心里一咯噔,裝作聽不明白:“要他號碼做什么?” “你別跟我裝糊涂,你把他號碼給我,我們談一會兒。” “那……行吧?!睔w念遮掩不過去,因為不知道應(yīng)衍給他們透了多少底,不太敢扯謊,只好把難題交給陳老師去解決。 她一路避著人,往二樓座位走:“稍等會兒,我把給他?!?/br> “你們在一塊?”電話那頭的歸爸爸跟炮仗似的,一點就著:“大半夜十一點多你們在一塊!你們住在一塊?” 劇場里烏漆抹黑的,歸念被他吼得一驚,沒迷瞪過來,忙說:“不是,我們不在一個屋住著!是兩棟樓,我在左邊他在右邊!” 說完腦子又一懵,磕磕巴巴:“現(xiàn)在不是十一點啊,這才下午四點,咱們不是一個時區(qū)啊爸!這會兒大白天的……” 可剛才那句露了陷,歸儒平已經(jīng)聽不進(jìn)去了,火氣更大:“你們還同居!你是不是要氣死我跟你媽才行!” “我跟你媽都想好了,就算你帶回來一個黑蛋子,我們都能接受,哪怕你留在法國不回來,在那邊成家立業(yè)了,那也沒什么,?;貋砜纯淳托辛???赡闫指蒙?!小陳他是什么人!” 歸念一下子炸了毛:“他是什么人了!人家遵紀(jì)守法繳稅納稅,沒偷沒搶的,他怎么就成你嘴里的‘什么人’了!” “人家把你當(dāng)個蠢蛋糊弄,沒名沒分的就把你糊弄得跟他住在一塊!我問你,他辦喪偶續(xù)了沒有?” 歸念愣住,腦子有一瞬間的空白。 “……什么?” 舞臺上有歡快的簧管聲響起,是半場要開始的提示音。 劇場的燈光一下子全暗下來,她愣愣地站在過道上。后邊有觀眾急著回座位,歸念被撞了幾下,沒了魂兒似的停在過道邊上。 “小陳辦了喪偶續(xù)沒有?” “他這十幾年來一直喊裴家那老兩口是爸媽,你當(dāng)為什么?他連喪偶續(xù)都沒有辦!人家一直是裴家女婿?!?/br> 歸念沒聽明白,眼里卻已經(jīng)涌上 來濕意,怔怔問:“……什么喪偶續(xù)?” 歸儒平重重捏了兩下眉心:“夫妻一方死了,這不算是離婚,得拿著死亡證明到派出所改戶口本,把婚姻狀況從已婚改成喪偶,才算是前段婚姻結(jié)束了。他連這續(xù)都沒有辦,就跑去找你,他有什么臉去找你!” 歸儒平輕易不說重話,偶爾兇起人來話也是真的重,以前他這個脾氣逼得妻子離婚,逼得歸念幾年不喊爸。這些年脾氣收斂了些,卻也沒好到哪兒去。 他還說了很多,歸念卻像失了聰似的,全都聽不到了。 “怎么了?” 一抬眼,陳安致站在她面前,是久等不到她,出來找她了。 歸念腦子嗡地一響,沒等歸爸爸說完,忙腳亂掛了電話,沒拿穩(wěn),摔在地上。 “弄臟褲子了?” 陳安致覺出異常,很低聲地問,彎下身幫她撿。 他一蹲一起的功夫,歸念已經(jīng)穩(wěn)住了聲音,甚至還笑了出來:“瞎說什么呢,是學(xué)校的電話。黑咕隆咚的,你突然出聲嚇我一跳。” “學(xué)校有急事么?” “沒事,回頭跟你說?!?/br> 她這幾年獨自生活,輕描淡寫遮掩情緒的本事越來越強(qiáng)了,陳安致已經(jīng)瞧不出端倪,拉著她往座位走,微微躬著腰,一路的抱歉說過去。 座位扶上的空處放著他的保溫杯,陳安致擰開遞給她,又從口袋里掏出兩塊芝麻姜糖,也放到她里。做這些時他都一聲不吭,也不刻意溫柔,視線回到舞臺上。 半場從朱麗葉和羅密歐的陽臺幽會開始,年輕的姑娘對著月色,思念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