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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之間最大的阻礙不過是性別。我認識的楚瀾,遠不如寫出來那么軟萌。他是個對自己要求很嚴的人,在同齡男生中,大概只有他會每天制定嚴格的日程表,然后按部就班分毫不差地按照上面的安排做事。他學過鋼琴,也練過軟筆書法,寫字很好看,現(xiàn)在改寫硬筆,每逢過年負責寫紅包。所以想明白了一件事就一定會去做的,楚瀾的人生里沒有“猶豫”也沒有“后悔”。而比起楚瀾,我相信每個春心萌動的少女會比較喜歡楚瀾和姜星河這種款……提名后者的原因稍后再講。紀宵著實是無意中討人喜歡的那種,高中不少女同學曾經(jīng)表白,被他哭笑不得地拒了。宵哥這種天生彎,拿女生實在沒轍。他和楚瀾一樣紳士,出門會幫女生開車門、拉凳子,手掌蓋住車門框防止碰到頭,說話輕聲細語的,雖然不是成天陽光燦爛的樣子,但脾氣很好,認識這些年,我好像沒見他生過氣。兩個懂禮貌的人談戀愛,一開始是相敬如賓的。楚瀾給我看過他們最開始確認關系后的聊天記錄,客套得簡直不像情侶。“我早上吃過云吞面了,你吃了嗎?”“食堂的小籠包,下次你有機會來我請你吃?!?/br>滿屏幕都是這樣干巴巴的對話,沒有賣萌顏文字,沒有表情包,甚至那會兒他對紀宵的備注都是一絲不茍的全名。值得一提的是,紀宵本名三個字,常人會覺得既然是戀人,那親親熱熱地喊名字就很正常。楚瀾不,他直到交往的第三年,都還連名帶姓地喊:XXX。他們仿佛直接跳過了熱戀,徑直進入老夫老夫的狀態(tài)??赡茉趦蓚€人心里,戀愛都不是第一要務,紀宵忙著過六級和保研,楚瀾做課題考雅思準備出國。前不久,楚瀾才對我說,其實他們從一開始就不是把對方看得很重,也知道會異地甚至異國很長時間。我問他:“那你不怕又被戴綠帽?”他瞪了我一眼,又“呸”了一句,才說:“他敢!”好的我知道了,他是真的喜歡紀宵。楚瀾當然喜歡紀宵,不然他不會一到假期便香港上海兩邊跑。紀宵跟他家人矛盾最重的時候,他繼父放話說不給紀宵生活費。那時他在上海開銷都很高,紀宵又在保研的緊要關頭,分不出身去打工,一度十分窘迫。楚瀾怨他不先跟自己說,然后從生活費里自己扣了一大部分打給紀宵。當時我聽說這件事,作為一個無法視金錢為糞土的俗人來說,被深深震撼了。我和辛恩算過一筆賬,當時楚瀾每個月生活費是八千,他拿出了一半借給紀宵,又自己存下一些,以備不時之需。于是我發(fā)自內心地對楚瀾說:“你對他真好啊。”楚瀾認真地說:“我對他不算好,他對我才是特別好,真的特別好?,F(xiàn)在借錢給他,我以后還能讓他還嗎?我現(xiàn)在能給,肯定要給。不僅是因為我喜歡他,而且這是一種必須履行的責任,我給他花錢都是應該的,互相扶持。”我感動得涕泗橫流……然后果斷告密……把這茬立刻通知了紀宵。然后紀宵說:“我一定會好好念書好好工作,以后和他認真生活,讓他做自己喜歡的事。賺錢養(yǎng)家都歸我,他愛干啥干啥?!?/br>對紀宵而言,他覺得遇到楚瀾是他最幸運的事。他對楚瀾說過的最讓人心動的一句告白,是去年生日時,在一大段樸實無華的鋪墊后,驀然映入眼簾:“你的名字真好聽?!?/br>真希望他們能夠長長久久,畢竟認識的小基佬不多也不少,可這是唯一一對現(xiàn)在還死乞白賴在一起虐狗的了。接下來說說姜星河,與中寫的不一樣,我直到不久前才正式地與他認識。之前彼此都只存在于“聽說”中。這個當年出柜出得大半個年級都知道、放著清華不上為愛走鋼索的搖滾boy,著實不簡單。聊得不多,感覺他實在是言行都透出叛逆。第一次見面在錦城最冷的幾天,楚瀾小可愛徹底摒棄了風度,裹成了一個圓潤的球,姜星河同學風風火火、叼著根煙,從街的那邊走來。破洞牛仔,飛行員夾克,鉚釘馬丁靴,右耳一個黑色耳釘,頭發(fā)略長略頹廢——后來我跟辛恩一起慫恿他留長了扎個辮兒——但眼睛很亮。從頭到腳gay里gay氣,然而帥得一比。再見到他的時候我總算懂了為啥小可愛當年只是“X中柏原崇”而不是校草,高中女生最喜歡的就是姜星河這種看起來痞痞的但成績好長得帥的款,冷面悶sao早就過時了嘛。然后那天,他完全不把我當外人。紀宵楚瀾在旁邊打陰陽師,我和他聊他以前的事,我說就當積累寫作素材了,他說:“哇你會寫啊,太厲害了!求拜讀大作!”我十分感動然后拒絕了他。姜星河倒是不怎么介意別人拿他開涮,據(jù)說以前隨便誰說他性取向,他都不會生氣,但要說句別的不好,立刻跟你掀桌子。那天我們一起玩桌游,紀宵作為他的好基友,無意中提到:“他好像被甩了三次,你以后看到漂亮小哥哥可以介紹給這位天煞孤星?!?/br>姜星河勃然大怒:“什么三次!五次!老子大學四年就被甩了五次??!”說完后,他就掰著指頭跟我們數(shù)是怎么一一被甩的,高中的初戀男友puppylove,畢業(yè)沒多久就因為對方家庭原因掰了。大一認識的小0后來覺得他大男子主義,掰了。最喜歡的那個人是個大六歲的已經(jīng)工作的白領,同居了一段時間,特別喜歡,甚至對方說床上不想做0,星河這個1竟然忍辱負重被他上了一年多。結果是個渣男,玩夠了就拜拜,氣得好幾天沒吃下飯。后來兩個不值一提,一個不爽他性格。前段時間追的那個研究生學長給他發(fā)了張好人卡,說:“我一直都把你當?shù)艿??!?/br>姜星河同學承認自己花心,可能因為他見一個愛一個,老天爺就用孤鸞折磨他。之后互換微信,看他在朋友圈發(fā)的自拍,倒不覺得很gay,只是角度真的很謎。他不常發(fā)朋友圈,聽民謠也聽重金屬。我在文中寫他的那位人渣男友,其實有綜合初戀與真愛的兩位,姜星河聽說我寫了,非常驚訝地表示:“我靠你還真寫?。?!”然而他現(xiàn)在自顧不暇,沒有心思拜讀,畢竟同時被兩個人追,還挺煩惱的厚。其中一個是他的直男大學同學,毫無預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