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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要澆水,我要長高高?!彼f,“我要長得比所有人都高,像是大樹一樣?!?/br> 花青也不過是個十七八歲的姑娘,倒是有種慈愛的感覺,她放下水壺,輕輕地摸了摸虞晚晚的頭發(fā)。 “你會長高的。用你自己的方式?!彼χf,“我們小晚都會用比喻了,有進步嘛。” 虞晚晚便也嘿嘿地笑了起來。 有其他女修從屋里走出,小姑娘便蹦蹦跳跳地去和她們打招呼。 花青拿起水壺,她直起身子,大腦卻忽然嗡地一下,整個人有些眩暈。 她身體微晃,下意識扶住樹干,一個模糊不清的畫面驟地出現(xiàn)在她眼前,強勢地占據(jù)她所有的注意力。 “……你為什么不喜歡我?” 看不清面容,只聽到一個年輕姑娘聲音嬌滴滴又有些難過。 “我是花兒的時候你天天給我澆水,現(xiàn)在我成形了,你又要趕我走……是不是我重新變成一朵花兒,你就憐惜我了?” 花青頭疼欲裂,她搖搖晃晃地蹲了下來。 在眩暈之中,一個模糊的白色身影出現(xiàn)在那姑娘的對面。 清風勾勒出那白衣女子側(cè)顏,她轉(zhuǎn)過頭,那清冷又毫無感情的目光劃破所有模糊與昏暗,直直地對上花青的眼睛。 花青悶哼一聲,忽然覺得胸口刺痛不已。 “花青,花青……你怎么了?” 那些模糊的畫面從她的眼前消失,花青被其他女修扶了起來,將她攙扶到院中石桌旁坐下。 花青的視線逐漸重回清明,她抬起頭,勉強地笑道,“我沒事,多謝。” 其他女修散去,花青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出了一身冷汗,心臟還在砰砰跳著不停。 她緩了好一會兒才慢慢平復下來。 這時,剛剛完成串門大業(yè)的虞晚晚才活潑地跑過來,她來到花青面前,看到女子有些心不在焉,不由得有些奇怪地說,“花青,你是不是餓了?” 花青抬起頭,她怔怔地注視著虞晚晚。她不由自主地伸出手,輕輕撫向虞晚晚的眼睛。 像,好像。 這到底是為什么……? 花青放下手,她笑了笑。 “我可能是有些餓迷糊了吧?!?/br> … 今日發(fā)榜,又要開始第二輪筆試,百煉山留守的人并不多。 大部分弟子下山的時候,童白便悄無聲息地來到了百煉山山頂,將虞晚晚帶走。 童白算是極意宗徒孫輩里最聰明又穩(wěn)妥的弟子之一了,類似這種工作,宗主長老們讓他跑腿才能放心。 這一次,童白將虞晚晚帶來極意宗主峰的修天大殿之中。 江毅然和五位長老皆坐在位上,他們都是來圍觀被仙人選中的弟子的。 虞晚晚的狀態(tài)根本不用仔細測量,她進殿的時候,長老們掃了一下她身上的真氣便能夠知曉她的狀態(tài)。 他們都聽聞仙人收了一個硬件有缺陷的弟子為徒,可見了虞晚晚,還是有些訝異。 整個九州大陸,第一個被仙人看重的修仙者,竟然是這么一個小丫頭。 “好了,人你們也見了?!苯闳徽f,“沈燼師祖對這孩子很上心,日后若是需要你們配合,你們定要全力支持我。” “這是自然,宗主大人客氣了?!?/br> 虞晚晚稀里糊涂地見了好幾個老頭子,又被安頓到其中一間富麗堂皇的屋子里。 按照沈燼的要求,江毅然讓人去為她量身定制了補藥。 這補藥雖好,可聞起來便又苦又沖。虞晚晚感官弱于他人,味覺也慢人一步,她喝了好幾口才反應過來,頓時將碗推的遠遠的不肯碰了。 童白和那位送藥來的弟子好言相勸,虞晚晚小孩子性格哪里聽得懂他們講道理,怎么都不喝。 看到虞晚晚不聽話,這送藥的弟子有些著急,童白沒攔住,他湊過來,粗聲嚇唬道,“上一個不聽話的小徒弟已經(jīng)被長老扔進火里煉丹了!還不快點喝,你也想被抓走煉丹嗎?!” 他本來就又高又壯,還大嗓門。虞晚晚一抖,她睜大眼睛,畏縮的看著他。 這弟子還以為奏效了,沒想到下一秒眼淚就從小姑娘的大眼睛里涌出來了,像是掉了線的珍珠一樣落下。 她抿著嘴角,抽抽搭搭的哭了起來,把兩個師兄都給哭蒙了。 “你,你怎么把人給嚇哭了?”童白著急地說,“我這怎么跟宗主大人交差,這小姑娘要是出事了,我們倆先得被投去煉丹!” 送藥的弟子磕磕巴巴地說,“師,師兄,我不是故意的,以前嚇唬師弟都挺管用的,我也不知道會這樣……” 二人正手忙腳亂,房門一開,江毅然背著手走了進來。 看到梨花帶雨的小姑娘,江毅然也怔了一下。 “這是怎么了?”他說,“你們欺負她了?” “我、我們沒有,她不肯喝藥,我就嚇唬了幾句,把人給嚇哭了……”送藥的弟子哭喪著臉說,“宗主大人,我我我不是故意的,您別抓我去煉丹啊……” 江毅然頭疼不已,他揮揮手,讓二人退下。 他走到桌邊,看向哭得抽抽搭搭,眼淚還掛在睫毛上的小姑娘,更頭疼了。 極意宗是第一仙門,收弟子都要從好中選更好,每個弟子都非常努力。整個門派從上到下就沒有人哄過孩子,這可真是大姑娘坐轎,頭一回。 “這對你身體好,喝光就不喝了?!苯闳蛔砸詾榈匕参康馈?/br> 虞晚晚情緒來得快去的也快,她自己就快不哭了,結(jié)果江毅然一指這又苦又黑的藥,還讓她喝完,虞晚晚就又開始委委屈屈地哭了起來。 “壞人!嗚嗚嗚……”她用手背擦著眼淚指控道,“易燃大壞蛋!” 昨天的那兩個人給她吃好吃的,今天易燃卻強迫她吃這么可怕的東西,壞人,這個易燃是壞人! 活了好幾百年,江毅然第一次體會到了有人敢在自己面前撒潑的感受。 虞晚晚的話說得他云里霧里,宗主愣了一會才反應過來,隨即漫頭黑線地說,“我是江毅然,是你的宗主,我不姓易,也不叫易燃!” 不論他說什么,虞晚晚都不理他,他說話聲音越嚴肅她就哭的聲音越大,還往他最喜歡的桌布上抹眼淚,簡直就像是故意一樣。 江毅然被她搞得太陽xue青筋直蹦,什么師尊名諱不能直呼之類的規(guī)矩也早就拋在腦后,他現(xiàn)在只想讓這腦子缺根弦的小姑娘記住他叫什么名字,順便把這碗藥給喝了。 虞晚晚委屈巴巴地哭著,哭的他都有點心慌,生怕那位喜怒不定的仙人知道了,把他扔去煉丹。 幸好不止接仙臺有結(jié)界,他們極意宗也有,而且除了大結(jié)界還有每個峰的小結(jié)界,貴為宗主生活的主峰更是密不透風,就算是仙人和化為人形的玉鐲也無法悄無聲息的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