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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后有些人選擇一輩子在極意宗里做事,也有的人攢夠了盤纏或者有了心愛之人,便會離開。 這些孩子們都是苦命出身,也都知道感恩和互相幫忙。 和虞晚晚同院的幾個女孩們發(fā)現(xiàn)她異于常人的童真,也都很照顧她,再也沒出現(xiàn)過去在百煉山上捉弄她之類的事情發(fā)生。 連同齡的女孩都覺得虞晚晚心智不全,再聽到她說什么飛到山頂之類的話,也從來沒有人信過,都以為她是亂說的。 白天其他姑娘離開之后,虞晚晚有時會被接到主峰大殿去喝補湯,又或者被白玉帶走。 雖然補藥她嫌著苦沒喝,可各種好材料的補湯和天界美食連吃帶喝一個月,虞晚晚那瘦小單薄的身體終于有一點點rou了。 白玉也甚是欣慰。 如今她靈魂不全,一切都只能凝固在十二歲這一年里,但身體狀況卻是可以補好一些的。 沈燼風(fēng)塵仆仆地趕回來,白玉跟他講了這一個半月發(fā)生的事情。 他接過沈燼拿回來的天界各色好東西,不由得笑道,“有了這仙甜露,補藥喝上,虞大人的氣色定會恢復(fù)得更好?!?/br> 沈燼的心卻還在那石盤和虞綰的四個弟子身上。 他無法為虞綰做些什么,卻是要等那些晚輩來做,沈燼心中不大痛快。 他換了身長袍,淡淡問道,“師姐的那四個徒弟如今都在何處?” “極意宗的那兩位,一個外出執(zhí)行門派任務(wù),大概還要兩月歸來,另一個這幾日就要到了?!卑子裾f,“風(fēng)云塔的那位和往常一樣,還有一個散修,最近似乎在青龍城?!?/br> 當(dāng)日虞綰仙子魂魄破碎,其中一縷投往人界。 魂魄轉(zhuǎn)世如浮海飄塵,虞綰又是被誅仙劫擊碎魂魄,事發(fā)突然,連司命上神都一時間無法找到她的蹤影。 唯一的辦法,便是以和她命脈密切者為鉚點投入轉(zhuǎn)世。 仙人收徒,在弟子拜師發(fā)誓之時,師徒彼此間會多出一條無形的線緣。這師徒之情,是除了父母孩子、夫妻情緣之外的第三種強有力的緣分。 命運相連的有緣者,命中注定會相遇,命運便勢必會相交。 司命上神在虞綰的徒弟們身上留下尋仙印,以四人之命脈交織鋪出一張網(wǎng),以此確定虞綰碎魂轉(zhuǎn)世,最終仍會回到極意宗。 而她的徒弟們更是毫不猶豫放棄仙人之身,投入轉(zhuǎn)生潭中。 如今想來,當(dāng)日許多事情撲朔迷離,有很多秘密沈燼都并不知曉。如今師父闕塵真人的話也是似真似假,讓人捉摸不透。 他那時沒注意過她的徒弟,可現(xiàn)在再看,當(dāng)日以她的弟子為線索找到虞綰轉(zhuǎn)世,再到現(xiàn)在需要她的弟子打開那秘石,她和她的四個弟子之間果然息息相關(guān)。 難道這就是師徒情誼么?竟是比從人界共同飛升的同門之情還要緊密。 沈燼目光閃爍,薄唇抿緊。 極意宗后山,虞晚晚掃完了院子,她放下掃帚,便坐在石桌旁看著天空發(fā)呆。 這也是碎魂帶來的影響。 她不僅無法分析一些復(fù)雜的事情,記性也不好,更是很容易陷入到一種放空的狀態(tài)。 普通人閑下來無聊了會自己找事情做,虞晚晚卻不能。 她只有被外界刺激才會做出反應(yīng),若是只有一個人的時候便會像是現(xiàn)在一樣,整個人宕機,呆呆地坐在一個地方不動。 這時,院外的竹林似乎響起了窸窸窣窣的聲音,似乎有一對年輕男女在此幽會。 那女聲嬌軟地響起,“子羽哥哥,你真的心悅于我?” 隨后是一個磁性動聽的男音。 “杏兒meimei,你我之間談感情便俗氣了?!蹦墙凶佑鸶绺绲那嗄晷χf,“我們共度良宵,只享受當(dāng)下年華,卻不被那些煩擾之事困住,不是更美好嗎?” “我就知道你會這樣說。子羽哥哥……”那叫杏兒的女修嬌嗔地開口,“我不管別的,我只要你答應(yīng)我,你喜歡我,比喜歡王師姐更多……好不好嘛?” “好好好,杏兒meimei,我連心肝都恨不得給你,當(dāng)然更喜歡你了?!?/br> 二人你儂我儂,叫子羽的青年忽然一頓,聲音也比和女子調(diào)情時清冽了不少。 “不對,這院子空置許久,怎么會有心跳聲?” 那女修頓時吸了口冷氣,隨即外面忽然安靜了下來。 虞晚晚坐在石桌邊,她動也沒動,便看到院門外忽然探過一個腦袋。 這是個看起來二十五六歲的青年,他長得俊俏白凈,頭戴玉冠,身穿金邊白衫,手握折扇,看起來十分風(fēng)流倜儻。 虞晚晚和這青年對上目光,雙方都有些呆滯。 過了片刻,青年轉(zhuǎn)過頭道,“是個小姑娘。” 頓時,墻外面才響起了女修松了口氣的聲音。 “今日出門時我算卦便是小兇,果然不該出門……子羽師兄,我們有緣再聚吧。” “哎,杏兒meimei,你別走啊?!?/br> 虞晚晚也不知道外面發(fā)生了什么事情,沒過一會兒,剛剛那個青年又出現(xiàn)在院外。 他靠著門,雙手環(huán)胸,頗為無奈地嘆息了一聲。 “哎,你們極意宗的人都不正常,幽會還要算一卦,真是聞所未聞?!彼虏鄣?,又笑了起來,“我叫秦子羽,小姑娘,你是誰啊?” “我叫虞晚晚?!庇萃硗碚f。 “虞晚……” 不知道怎么回事,秦子羽念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后脖頸忽然豎起寒毛,讓他抖了一下。 “真是邪門了?!彼约翰弊?,自言自語道,“我這個修為的人還能被冷風(fēng)凍著?” 秦子羽看著小姑娘沒有反對的意思,便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直到坐到她的對面。 “你什么時候住進來的?”秦子羽一展扇子,他笑道,“這里可是我的地盤,我三年前就經(jīng)常來這兒了?!?/br> “我才搬過來。”虞晚晚有什么說什么,“我之前住在百煉山?!?/br> “百煉山?那不是外門弟子住的地方嗎?”秦子羽一頓,他自言自語道,“外門離這里的地位相差天地之別,你是怎么搬過來的?” “易燃讓我搬過來的?!庇萃硗碚\實地說。 秦子羽嘖嘖兩聲。 “那這個易燃還挺有身份的。” 二人牛頭不對馬嘴,竟然也能高高興興聊了許久。 聊了半天,虞晚晚好奇地說,“你為什么叫青籽魚?你很喜歡吃魚嗎?” 秦子羽扇子一頓,他方覺事情不對。 “我叫秦子羽,小姑娘,重音不能亂擱?!?/br> 他糾正了虞晚晚半天也沒有功效,最后有些無奈地笑道,“看起來這位易燃先生,也不是真的易燃了。” 秦子羽為人隨性,幽會泡湯了,陪小孩子玩樂也是有趣的。 他竟然還覺得自己和這前言不搭后語的小姑娘挺投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