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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媽煮點吃的,你帶過去。”宋亦杉比劃了一個OK的手勢,把自己的一堆零碎裝進書包里,“我先回學校啦?!?/br>“拜拜?!绷职簺_她揮了一下手,聽見客人進門的動靜,趕忙拿起兩份餐單迎過去。陸續(xù)進來了好幾個客人,有男有女,年長一些的兩位走在前面,后面跟著一個林昂眼熟的人,賀昀遲。那天在酒吧街的沖突歸沖突,有點理虧不說,畢竟也沒跟賀昀遲動手,林昂心大,還是照樣笑臉相迎,過去送了餐單,又帶他們?nèi)ズ笤鹤畲蟮哪菑堥L桌位置坐下。從進門開始,賀昀遲的目光就不動聲色地在店內(nèi)四處打轉。前兩天拿了盒餅干回家之后,那場雨很快就停了。假期末尾的兩天,他都找不到再去敲陳南一的門的借口。好在剛剛回到學校,之前投的文章就有了消息。他的導師看過那封過稿郵件之后喜笑顏開,大手一揮說今天午餐就和樓上的課題組一起聚餐,讓學生們自己挑地方。身為文章一作的賀昀遲同學當即假公濟私地點名了OneDay。“哎,師兄,你看見剛剛出去的那個女生嗎?就跟隔壁組何瑩學姐打招呼的那個?!币蝗胱?,同組的師弟便拱拱莊澤森胳膊,擠眉弄眼道。“看見了,覺得人家漂亮???”莊澤森說,“師弟眼光很厲害嘛,那是隔壁食院的學姐,我還有微信哦?!?/br>師弟有點驚訝,“師兄你們都認識她???”賀昀遲的心思不在這兒,有一搭沒一搭地聽著他們的對話。莊澤森想起之前要宋亦杉微信的經(jīng)過,指指賀昀遲道,“當然認識,我知道她還是你賀師兄說的嘞?!?/br>“哇,那你們都知道她跟她本科學長的事情啦?”“什么本科學長?”莊澤森一頭霧水地問。他只是嘴上撩閑撩得歡,真加上宋亦杉微信之后并沒有聊過幾句,當然也說不上熟悉。“我有朋友是食院的,她告訴我的?!睅煹軌旱吐曇舻?,“聽說她當時根本就夠不上資格保研,擠進本校一個教授的課題組干活,然后跟研究生師兄有點曖昧,后來靠那個師兄幫忙發(fā)了一篇期刊?!?/br>他給賀昀遲和莊澤森的杯子里都倒上檸檬水,微有些輕蔑地說,“據(jù)說那個期刊的實驗數(shù)據(jù)不是他們做的……哎反正就課題組里鬧了一場,教授都不在B大呆了,據(jù)說那個研究生還退學了。不過她倒沒受影響,這不還順風順水地保研到我們學校了嗎?!?/br>莊澤森越聽越皺眉,“真的假的?”“我那朋友是聽其他B大保過來的人講的……還有人說,她跟那個課題組的教授也不清不楚的?!?/br>“不會吧……”莊澤森轉頭看向賀昀遲,“我跟她聊過兩回,感覺不像那種人啊,賀昀遲,你說呢?”賀昀遲對八卦不感興趣,但聽到剛剛那些難免有些嫌惡,出聲制止道,“老板在,別聊這個了?!?/br>-飯局結束時,賀昀遲自己主動去替老師刷卡買單,順便打聽了一句陳南一今天中午為什么不在。負責收銀的服務生不怎么了解情況,便簡單回答說老板這兩天不太舒服,應該都不會到店里來。賀昀遲拿手機的手微微一停,一言不發(fā)地轉身,回到庭院去了。“小賀,來,后天咱們開個組會,你做個簡單的文獻匯報和文章陳述?!睂煄е鴮W生們離開餐廳回實驗室,很高興地把賀昀遲叫到前面交代了幾句。“好?!辟R昀遲推了一下眼鏡,滿口答應。眼看就要走到學校門口的紅綠燈附近,他放慢腳步,一本正經(jīng)道,“老師,我今天能先回去嗎?有些參考資料存在家里的電腦上,我想回去對照著改改稿,早點發(fā)回編輯?!?/br>“行。那你去吧?!辟R昀遲不常請假,一說導師便很爽快地點頭放人了。賀昀遲和一眾老師同學道別,自己走回家里,連背包也沒放,取了一個昨天帶回家放在玄關處的盒子,磨磨蹭蹭地去敲對面的門。他等了小半分鐘,門打開了。里面的人一開門就是鼻音很重地一句話,“謝謝?!?/br>但等抬頭看清楚敲門的人,陳南一愣了愣,站得更直了一些,小聲道,“是你啊……我以為是外賣。”賀昀遲抬起手給他看腕表上的時間,似乎很不滿地問,“還沒吃飯,你睡到現(xiàn)在?”“嗯?!标惸弦皇肿銦o措,舔舔自己干裂的嘴唇,道,“感冒了,有點頭疼,就在家睡覺?!?/br>他剛說完,電梯門應聲而開,外賣小哥走了出來。賀昀遲自然地接過外賣,像是捏著非進門不可的理由似的,說道,“進去吧?!?/br>可能是因為還在低燒,陳南一恍惚了一下,再回過神,他已經(jīng)把賀昀遲放進來了。賀昀遲已經(jīng)將手里拿著的東西都放到餐桌上,催著他過來吃那份粥。陳南一無精打采地坐到餐桌前,打開餐盒,把叫的粥拿出來。盡管思維轉得很慢,但他還是問了一句,“你怎么突然……”這話后面的幾個字和小勺小勺喝的粥一起被吞了下去,變成含糊不清的咕噥。賀昀遲坐在他對面,回答道,“去店里吃飯,店員說你生病了。”“哦。”陳南一低著頭,不知道該回答他什么。明明食不知味,臉卻又快埋進粥碗里,小聲道,“你今天不用去學校???”“不用?!辟R昀遲面不改色地說,“不過我家網(wǎng)絡壞了,我有篇文章要改,能借你家的WiFi用嗎?”他說完,從背包里取出筆電,弄得像是有件要命的事情等著他處理,重要得足夠讓主人把他留下來。可是這理由找得實在是不怎么高明,陳南一就算還發(fā)著燒,也知道他在硬找借口。不過,他今天頭腦昏沉,沒有力氣也不想思考,一邊點點頭,一邊快速解決完那碗粥,縮到沙發(fā)上去繼續(xù)休息了。陳南一本來拿著一本俞心樵的在讀,但吃完粥,又被客座辦公的熱心鄰居盯著服過藥,困意逐漸上涌,沒多久便睡著了。再醒來時,天空黑透了,并且又像兩天前那樣下起了淅淅瀝瀝的雨。夜色和雨霧交纏,衍生出一種包裹了整間公寓的空寂。他回頭一看,自己身上搭著一件之前扔在椅背上的軟毯,而賀昀遲坐在右側的那張單人沙發(fā)上,手邊的電腦已經(jīng)進入了休眠狀態(tài)。他閉著眼睛,呼吸平穩(wěn)均勻,好像也睡著了。陳南一動了動有些發(fā)麻的肩背,扯了扯睡衣的領口,燒可能漸漸退下去了,出了一層薄汗,只是臉上仍有些潮紅。他沒有立刻站起來,而是不由自主地朝右側靠了一些,湊近了那張睡著的臉。陳南一第一次見到賀昀遲,就認為他的眉眼生得很好看。但現(xiàn)在靠得這樣近,更加肯定他的五官都挑不出缺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