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暈染出更妖冶的紅色。 裴云棄的聲音斷斷續(xù)續(xù)的傳來:“jiejie,我很開心。因為你終于不再忍耐,而是要向我討要從前對你的虧欠了。” “你曾為我擋下了梼杌一擊,如今我為你擋了封印的反噬。這,也算是還了你一條命了……” “以后,我會更努力的、不惜一切代價的補償你,彌補你?!?/br> “等到我還完了對你的虧欠之后,你可不可以,允許我愛你?” “求你,允許我愛你?!?/br> 他想從配愛她開始,第一步,便是得到他可以愛她的允許。 喬靈嫵從他懷里抬起頭,神色復(fù)雜的看著他。 裴云棄臉色已是慘白,與之顯出極不協(xié)調(diào)的魔紋爬滿了他整張臉。他唇角被鮮血染得殷紅,就連上勾的眼尾,也一片通紅。 高傲的魔主,此時狼狽又凄慘可憐,在大庭廣眾之下,像一條搖尾求愛的犬類,祈盼著他的主能夠看他一眼。 第94章 裴云棄最終還是沒能得到喬靈嫵的回答, 便陷入了一片黑暗中。 喬靈嫵大鬧了這么一出,祭壇也毀了,魔淵的封印短時間內(nèi)是破不了了, 這便意味著魔脫離魔淵重返大陸的時間又將推遲。 魔們恨不得將她千刀萬剮以泄憤, 但他們的主哪怕是昏迷了, 也緊緊的握住了她的手腕, 他們也只能忍氣吞聲。 裴云棄終于躺進了喬靈嫵待了很長一段時間的寢殿, 竹赦和梼杌守在一邊, 一個緊張擔(dān)憂的看著裴云棄,一個虎視眈眈的盯著喬靈嫵。 喬靈嫵沒把他們放在眼里,她盯著臉色慘白,唇角還在不斷溢出鮮血來的裴云棄,心情復(fù)雜。 喬靈嫵一直都知道,裴云棄惜命。 所以,今天他會幫她擋下全部的傷害, 讓她錯愕不已。 他說是為了她曾幫他擋過梼杌, 這是他對她的虧欠, 他想要彌補。 但,她當(dāng)初并非為他擋下梼杌。 他所作所為,也……全無意義。 喬靈嫵想著, 目光定在他被鮮血染紅的干澀唇瓣,指尖剛動了動,就聽竹赦說道:“前幾日, 因為喬姑娘, 魔主體內(nèi)不穩(wěn)的魔氣翻涌,他在血月山山頂吹了一晚上的冷風(fēng)?!?/br> 喬靈嫵垂下指尖,不言不語。 “我那時就曾調(diào)侃他, 說他不顧自己的身體任由魔氣肆虐,是想和同樣內(nèi)傷難愈的喬姑娘配個對么?卻不曾想,這才多久過去啊,倒是讓我這局外人一語成畿。” 竹赦言語中隱約帶了刺。 喬靈嫵低垂了眸子,聲音冷漠:“所以呢?” “始作俑者此時難道半分悔意與歉意都沒有嗎?”竹赦的語氣也冷漠了下來:“若非魔主替你擋了那封印的反噬,憑你的修為,必然命喪當(dāng)場,而非好端端的坐在我們魔主身旁。喬姑娘,忘恩負(fù)義四個字,你知道怎么寫么?” 喬靈嫵不是個受委屈的主,她當(dāng)即反唇相譏:“別用那種高高在上的語氣來指責(zé)我,你不配!你們魔主在我星劍門生活十四年,整整十四年,卻尤且不知忘恩負(fù)義四個字怎么寫。你這做下屬的,有在這里教導(dǎo)指責(zé)我的閑情逸致,不如好好教教你的主,何謂忘恩負(fù)義!” 竹赦被她堵得半天都說不出話來。 獸形的梼杌縮成了普通成年男子的大小,站在竹赦身邊吼道:“和這種狠心的女人廢話什么?以為魔主拉著你我們就不敢對你動手了?竹赦大人,把她的手砍下來,然后拖到煉獄中去!” 竹赦瞥了他一眼,淡聲道:“你去?!?/br> 梼杌沒聲了,它不敢。 竹赦上前一步,冷聲說道:“喬姑娘,麻煩讓讓,我要給魔主診脈?!?/br> 坐在榻上的喬靈嫵往旁邊挪了挪。 竹赦為裴云棄診脈的那只手,恰巧就是他緊握住喬靈嫵手腕的那只手。 裴云棄在昏迷前,下意識的握住了喬靈嫵的手,因為尚在昏迷沒有意識,所以力道也是不知輕重,他骨節(jié)泛白的同時,rou眼可見的,喬靈嫵的手腕紅了一大片。 竹赦診脈時看了眼喬靈嫵,她面色無波,一點痛苦的神色都未曾表露出來,仿佛裴云棄捏著的,不是她的手一般。 診完脈之后,竹赦又給裴云棄扎了幾針,摸出了一盒丹藥放在了榻邊的小幾上,然后說道:“魔主身體底子好,修為高深,這傷雖頗為嚴(yán)重,但對于他來說,養(yǎng)上半個月的時間,也就差不多了?!?/br> 活了那么多年的大魔頭,也不可能因為這封印反噬便身受重傷臥床不起了。不然,那么多年也算是白活了。 竹赦是說給喬靈嫵聽的,但喬靈嫵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反倒是梼杌興沖沖的說道:“太好了!我就知道主人不會因為這女人有事,不然她就是萬死都難辭其咎?!?/br> 喬靈嫵不理他,他也沒理莽得很的梼杌,便對著喬靈嫵接著說道:“魔主身體并無大礙,卻并不代表喬姑娘身體無大礙。內(nèi)傷未愈,靈力透支,也不知喬姑娘能撐到幾時?” “你放心,我會活得比你的主長久。”喬靈嫵淡聲回道。 竹赦一笑:“那在下便拭目以待,還望喬姑娘能活活春暖花開之時。” “你們魔淵,哪來的春暖花開?” “所以……喬姑娘或許活不了啊?!敝裆鉃獒t(yī)者,身為醫(yī)者,讓一個人死得正常且悄無聲息的方式,太多了。 喬靈嫵自然知道竹赦其下的意思,她也只當(dāng)做不知道,一如既往高傲的回答道:“拭目以待?!?/br> 竹赦不再就這件事多說,他指了指小幾上的木盒,說:“還請喬姑娘喂魔主用藥?!?/br> 藥物俱可制成丹藥,這竹赦還非得讓她每日喝那種苦澀的藥汁,果真是用心險惡。 喬靈嫵沒有回答,但拒絕已經(jīng)寫到了臉上,竹赦不敢強行去撬裴云棄的嘴,只能甩給喬靈嫵。 他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計上心頭,聲音保持著冷淡風(fēng)范:“若是我們魔主身體有恙,那么喬姑娘的那位師兄,也只能不得善終了?!?/br> 喬靈嫵倏的抬眼看向竹赦。 三師兄……沒跑掉么? 早知道不帶他了。 喬靈嫵忍著不高興,單手打開木盒,摸了一把丹藥出來。 “一顆就夠了。”竹赦連忙說道。 喬靈嫵不耐煩的把手里多余的丹藥往盒里一摔,然后“砰”的一聲把盒蓋拍上去,突兀的聲音,讓竹赦和梼杌都嚇了一跳。 竹赦和梼杌對視一眼,他們始終想不明白,喬靈嫵究竟是哪里來的自信,這時候了竟然還敢鬧脾氣,如此囂張張揚。 但很快他們就知道為什么了。 喬靈嫵捏著手中的丹藥,湊近裴云棄的唇邊,試圖塞進去?;杳灾械哪腥搜狸P(guān)咬得死緊,她沒能將藥塞進去,反而還蹭到了他唇角尚未干涸的鮮血,染紅了指尖。 “裴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