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個聰明人，清楚我想知道的。”

潘明揚冷冷看向姜梓彥，他也清楚姜梓彥要拖樓亭下水，借機鏟除樓亭。

“我在英國做我的大少爺，有一天我遇到了一個中國人，雖然我已是英國國籍，卻也感到親切，我暗中觀察了他很多天，發(fā)現(xiàn)他與一般紈绔公子不同，我就制造機會認(rèn)識了他，趣味相投使我們成了朋友，”楚懿平靜述說一個故事，“我們一同上學(xué)，一同玩鬧。有個英國人盯上了我，對我下藥，在我最無助的時候，他出現(xiàn)了。狠狠教訓(xùn)了那個英國人，但也因此受了重傷。我以為我們可以做永遠(yuǎn)的朋友?！?/br>
“假期我喜歡旅游，而他必須實習(xí)。我們的分離時期只有假期，”沒有人打斷楚懿的故事，“我去了很多國家，包括中國，我加入了國民黨，成為一名特務(wù)。我沒有告訴他，這是組織上的紀(jì)律，這也是我唯一隱瞞他的事。有一次假期我回英國，他回家了。我因為任務(wù)暫時不能離開，后來聽說他加入了汪偽政府，與迫害愛國人士的劊子手同流合污。你們能明白我當(dāng)時的心情嗎。”

沒有人回答楚懿的問題，他繼續(xù)說道，“當(dāng)時我特別想沖回中國當(dāng)面質(zhì)問他，可我不能。后來，我又聽說顏堇成了汪偽政府的人，我感覺世界一片灰暗。我的朋友，親人，一個個成為日本人的走狗，我再也無法忍受，回到了中國?！?/br>
“我試探過他們很多次，答案讓我失望，他們不再是我認(rèn)識的他們了，時間令他們變了質(zhì)。利用兩人在汪偽政府的地位，成功潛伏。”

“他們念在多年的情分，暗中幫助你?！苯鲝┨嫠恿斯适隆?/br>
“他們?nèi)魰臀?，我又怎會身陷囹圄?！蔽⑿飳懮狭顺爸S一詞。

“沒有樓亭，你從何得知日本視察員的線路。”

“顏堇幫你引出南造課長，再由你刺殺?！迸嗣鲹P緊接姜梓彥的話，既然他想拉樓亭下水，那他愛慕的顏堇也別想逃。

“姜副處長當(dāng)時不在上海，自然不知刺殺視察員時，樓亭摔斷腿躺在床上不能行動，”楚懿淺笑提醒，“至于南造云子，多謝姜副處長遣散她的保鏢，讓我有機可趁?！?/br>
“楚先生想一人承擔(dān)所有責(zé)任，”姜梓彥的微笑轉(zhuǎn)冷，“只要你說出真相，我?guī)湍阆蛴白魧④娗笄?，饒你一命?！?/br>
“既然來到這里，我就沒想活著離開，”楚懿一直在微笑，格外平靜，“若你打算讓樓亭和顏堇成為你的替罪羊，我倒是無所謂。自從他們成為汪偽的人，他們在我心里就死了。反正我注定會死，讓我們來陪我也挺好。有樓亭在，路上不會寂寞。”

“楚先生為他們開脫，卻想拉我下水，”姜梓彥冷冷看著他，拿過烙紅的鐵，“楚先生這細(xì)皮嫩rou的，應(yīng)該不想添些永遠(yuǎn)抹不去的印記吧?！?/br>
“姜副處長想殺人滅口嗎?！背膊粸樗鶆?，笑得淡然。

“姜副處長，現(xiàn)在你有嫌疑，”潘明揚握住姜梓彥伸出的手，奪過他手中的烙鐵，“該避嫌。”

“潘處長和樓處長關(guān)系匪淺，理當(dāng)避嫌。”姜梓彥微笑回?fù)簟?/br>
兩位審問者起了內(nèi)訌。監(jiān)控室的李世群皺眉，手指敲擊著桌面，令人不安的旋律。

“老李，我從未求過你什么，現(xiàn)在我求你不要對懷玨用刑。”

“你可知你在說什么。”李世群冷冷看向他，真是一個個都不讓自己省心。

“只因我救過你一次，你就對我這般好?？赡悴恢瑧勋k救過我多少次，”樓亭的語調(diào)很輕，透出一份溫柔，“在英國，我很會折騰，總是惹麻煩。沒有大哥的庇護(hù)，是懷玨一次又一次為我挺身而出。我不求你放過他，縱然他會死，也讓他走得體面些，就當(dāng)是我對他多年照顧的報答?！?/br>
“清筑，……”樓亭的低姿態(tài)令李世群感到一絲心酸，他認(rèn)識的樓亭是不可一世的。為了一個軍統(tǒng)特務(wù)不惜放下驕傲，值得嗎。李世群不會問，樓亭已經(jīng)給了他答案。

“老李，我累了?！?/br>
作者有話要說：

我沒忍心對楚懿下重手，折磨楚懿會心疼死。我的承受能力很低。

昨晚做了一個關(guān)于特務(wù)的夢，驚險刺激程度絕對比這破高，恕我文筆有限，無法表達(dá)。

今天手寫了三四千字的讀后感，我不明白我學(xué)經(jīng)濟(jì)的為毛要哲學(xué)類和政法類書籍的讀后感。

不知道明天會不會更，現(xiàn)在我去玩王者，輸三次我就認(rèn)真寫文。

好想給我的破配老胡版的在此刻做背景音樂。最后謝謝大家的支持。?(＾?＾●)?

第52章瀕臨崩潰

不忍再看楚懿受折磨的樓亭直接回了家，寧羲和立馬上前：“懷玨出事了?！?/br>
“我知道?！钡坏恼Z氣盡顯疲態(tài)。

“我想和你談?wù)??！?/br>
“抱歉，我現(xiàn)在想一個人靜靜，”樓亭將車鑰匙遞給他，“我開走了他的車，麻煩你待會去接他?！?/br>
寧羲和沒有阻止，他明白樓亭的心情，見他一臉疲憊地上了樓。

晚餐，少了一位重要的人，樓亭也沒有下樓。經(jīng)常斗嘴的兩人都不在，冷清。樓闕親自端著餐盤上樓。“清筑，吃飯了?！?/br>
房門打開。樓亭的眼睛紅彤彤，還泛著淚光。樓闕十分心疼，卻又不知該如何安慰?！梆I著怎么想辦法救懷玨?！?/br>
“我沒胃口?！睒峭ぷ亓松嘲l(fā)。

“你若倒下了還怎么救他，”樓闕將碗筷遞給他，“這些都是你最愛吃的。”

樓亭接過，還是放下了。

“你小時候不愛吃飯，又愛折騰，沒人敢喂你。爸媽經(jīng)常不在家，都是我一勺一勺追著喂你，”樓闕回想起從前，感慨萬千，“你又想我喂你么?！?/br>
樓亭拿起碗筷，撥弄著米飯。樓闕安靜看他一口口咽下。樓亭皺了皺眉，從口中取出一張小字條，“張伯”二字?！按蟾?，這些東西經(jīng)了誰的手。”

“飯菜依舊是王嫂做的，但是蓁蓁準(zhǔn)備的?！?/br>
“蓁蓁。”樓亭喃喃自語，陷入思考。樓闕沒有打擾他的思考，安靜等待他的答案?！按蟾纾瑥埐螘r進(jìn)的樓家。”

“我出生他時就在樓家了。當(dāng)時爸媽出事，樓家的傭人走了不少，他和王嫂念舊就留了下來，我們能撐下去也離不開他們?！?/br>
“你會懷疑張伯是jian細(xì)嗎?！?/br>
“不會?！?/br>
“肅之認(rèn)為jian細(xì)是被我們忽視的人。我們總以為這些老人待在樓家時間太久，不可能是李世群的眼線，?！睒峭だ淅湔f出自己的猜測，“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