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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應(yīng)該也早就想到這個。“為什么不直接做對比?只需要取到幾根頭發(fā)就可以了吧?!?/br>很容易做到,而且還不用把柏禮接過來,少管一樁閑事,多好。謝雋廷語調(diào)極緩,“我要他,心甘情愿自己回來?!?/br>慢慢眨了眨眼,一雙淺色的眸子像琉璃質(zhì)一樣,碧清,但還是寡淡冷漠。周凌看著少爺那神情,心中還有很多疑問,但并沒有問出來。畢竟,有些感性的情緒,謝雋廷自己不喜歡承認,更不喜歡別人提出來。周凌可是很會察言觀色的。“關(guān)于柏律的所有信息都銷了,這么一想,這案子的確很難查清楚,人又死了,當(dāng)真死無對證。”周凌感慨,柏律到底是聰明的,知道必須擺脫這層身份才能真正擺脫謝家。“只要沒有充分證據(jù)指認他的身份,那我們還是不能拿到法律的拘禁令,他有完全的人身自由,想走就走,不能像之前那樣,名正言順地囚著?!?/br>“你剛剛說什么?”謝雋廷捕捉到最后那兩個字,略微一挑眉。“說錯了說錯了!”周凌輕咳幾聲,立馬改口,“是合理地、適當(dāng)?shù)?,限制人身自由才對……?/br>因著身份和聯(lián)姻的緣故,謝家對柏律確有一定的人身限制權(quán),而且合理合法,但對與謝家無關(guān)的程奕揚就沒有。不過就算想找真正有用的可以指認身份的證據(jù),對謝雋廷來說也不難,只是懶得這么做。拿到拘禁令可是要走很多繁瑣的法律程序,八年前這么做,主要是怒意和征服欲驅(qū)使,但現(xiàn)在完全不想費那個力氣和閑心。“少爺,這么多年了,你恨他嗎?”周凌突然問。謝雋廷將視線轉(zhuǎn)向窗外,側(cè)著臉一邊明一邊暗,全然看不出所思所想。周凌只好自說自話,“我覺得應(yīng)該不恨,真是恨,很難做到像你這么平和,對吧?”真恨,早就把人抓回來動刑了,能忍耐到現(xiàn)在?“這可不一定,”謝雋廷自嘲地輕輕勾起嘴角,“我是很想抓他,只是沒有最開始那么沖動罷了。”“不過少爺,說句公道話,當(dāng)年你發(fā)飆的那次啊,真的有點過了,太狠了點……”讓天生野性的人服軟相當(dāng)不容易,但那陣子連周凌都感覺到了律少爺是實實在在的害怕和惶恐。整天待在臥室,沒有允許就不敢出來,聽到門鎖喀嚓響一下就駭然地睜大眼睛。后來謝雋廷帶他出去,柏律下了車就沒命地跑,結(jié)果一抓回來,腳腕就給掰折。謝雋廷不需要外人知道這件事幫忙看守著,因為柏律已經(jīng)對他怕得要死,根本什么都不敢。而且那段時間他對謝雋廷的確順從到極點,像是已經(jīng)被馴服,乖得跟家貓一樣,甚至每晚都會專門等謝雋廷回來主動,大概是這個讓謝雋廷放松警惕掉以輕心。“我估計律少爺一直挺怕,所以不……”“你今天話特別多,”謝雋廷打斷,臉色微沉,“是不是最近還不夠你忙?!?/br>“別別別,千萬別給我再加任務(wù)了少爺。”周凌立刻住嘴,不敢再扯這茬。謝雋廷公私分明,公事都會兼聽,尤其是自己不擅長的例如家族產(chǎn)業(yè)一類的,有時候還會專門詢問周凌或者同輩的意見。但在個人私事上,他從來不需要別人的意見。第四十二章雙生子42程奕揚一直盯著手機,多么希望,周凌能再多給他幾條訊息,比如柏禮現(xiàn)在究竟怎么了,身體又受了哪些傷,到底是什么人弄的。然而,手機始終靜默。四小時后才盼來一通電話,但內(nèi)容卻與柏禮無關(guān)。“程醫(yī)生,仔細算算點點已經(jīng)在你那里住了一個月吧,是不是該回來了呢?”程奕揚很不走心地隨口敷衍,“他不想回去?!边B能夠推脫過去諸如孩子最近感冒這樣的理由都懶得編一個。周凌一開口詢問的語氣是很和善的,但程奕揚這種態(tài)度讓他頓時覺得還是不能客氣。“不管想不想都必須回來,他是我們謝家的小少爺,不是你的兒子?!?/br>“可是……”“沒有什么可是,”一向好說話的周凌突然變得強硬,“如果你不配合,我會直接帶保鏢去你家要人,程醫(yī)生,你可別忘了,是我們一直在寬限你,本來上周就可以把你這個監(jiān)護人的名字改成我家少爺?shù)模?,你搞清楚,是我們在給你時間,不是你給我們。”程奕揚無話可說。“最遲明天下午,你自己把小少爺送回來,不然我可就帶人過去了?!?/br>然后還不等程奕揚說什么,他就自顧自道,“行了,我這邊還有點事,掛了。”緊接著就是一陣嘟嘟的忙音。周凌其實不太習(xí)慣用這種語氣跟別人交流,但謝雋廷給他的任務(wù)太多太緊,程奕揚又特別擅長拖延,不狠一點都不行。放下電話,周凌去給少爺收拾明天起飛的行李。書房里,謝雋廷和柏禮兩個人在,門關(guān)上了,里面十分安靜。柏禮對謝雋廷并不熟悉,后來被譚沐找到了,才知道自己弟弟被柏家送去聯(lián)姻,也不知道是自愿還是被迫。以最后一次兄弟倆分離,謝雋廷把人拖走的情景來看,小律并沒有多樂意。所以柏禮面對眼前這個人,頗有幾分防備。“謝先生,找我過來有什么事嗎?”“你知道律的下落?”“不知道。”回答得十分果斷,沒有一絲猶豫。首先他的確不清楚,對他而言,律就像是失蹤了一樣,而且就算知道也不會說。謝雋廷側(cè)過頭,指尖輕輕扣在桌面,似乎在斟酌什么,片刻后說:“你知道他已經(jīng)死了嗎?”柏禮瞬間睜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謝雋廷毫無動容地重復(fù)道:“他死了,而且還是很多年以前?!?/br>他心中劇烈地一顫,臉上血色褪盡,一句“不可能”脫口而出。自己這么沒用這么茍延殘喘都還沒死,小律怎么可能比自己先死?!但謝雋廷淡然說話的模樣就是有一種篤定的氣場,話語從他嘴里出來似乎都假不了。柏禮等了半天,謝雋廷卻沒有再次開口,他到底沒能忍住,鼻頭一酸,一低眸一串淚珠子就落下。他趕緊側(cè)過身子低下頭,用雙手胡亂抹掉。以柏禮溫吞的性子,這種震驚又難過的反應(yīng)大概演不出來,看來他連柏律假死這件事都不知道,更別說參與。幾句稍微試探的話就把人弄得落淚,但謝雋廷顯然也不想哄,只是補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