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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而會妨礙到他們男人,你懂嗎?”她伸出纖細枯瘦的手,輕輕抬起程奕揚的下巴,眼前這張臉真是越看越覺得標致,起初剛整好的時候明明還覺得違和,沒想越看越順眼,這么好的皮囊,不當工具利用真是可惜了。“柏宸已經(jīng)縱容你好幾次了,你有時候留下了不少蛛絲馬跡,你以為他瞎了都沒察覺到嗎?”女人眼睛很大,漆黑的眼珠子又這么瞪著程奕揚,不知是眼神瘆人,還是這番話,程奕揚感到一陣寒意從腳底浸上來。“你剛剛有句話說對了,柏宸對你的確不算狠,如果不是因為他對你還有點感情在,你現(xiàn)在不可能好好坐在我這?!?/br>程奕揚冷淡地問:“柏宸為什么要對自己母親這樣?”女人嘲弄他的天真,“你以為所有人都像你這么幸運么,譚沐從來沒有讓柏宸感受到什么是母愛,以前還一再限制他的權(quán)力,尤其是柏宸父親死了,她就愈發(fā)肆無忌憚,柏宸就是一個傀儡!”女人提到譚沐就是輕蔑至極的神態(tài),還有nongnong的厭惡,“她譚沐就是個沒人看的小丑,因為有了孩子有了柏宸,才能當上柏家的夫人,她對柏宸就是利用,利用了快一輩子!柏宸現(xiàn)在能這樣對她,已經(jīng)是仁至義盡!”程奕揚并不會為別人的家務(wù)事感到心酸或悲哀,在那陣細微寒意過后,他很快恢復(fù)平淡,但他感覺到了,女人對柏宸有一種莫名得近乎詭異的好感,什么都偏向他。女人雙手交疊著放在膝頭,微微抬起眼睛,看向半空中,嘴角浮出一個蒼涼的諷笑,“不是自己的,終究不是,怎么搶都沒有,譚沐,你真是活該要早死!”程奕揚就靜靜地坐著也不出聲,更不會主動問,等女人自己恢復(fù)。她將神態(tài)和語氣都穩(wěn)下來:“你現(xiàn)在采納我的意見也還來得及,柏宸肯定也希望你留在他身邊,程奕揚的身份正好。”“不?!彼F(xiàn)在愈發(fā)堅定,因為覺得柏宸很可怕,比謝雋廷可怕百倍。至少面對謝雋廷那種人,他覺得靠自己的智商還能稍微斗智斗勇,但是跟柏宸……簡直想都不敢想。女人看透了他的心思,絲毫不以為然,“他們那種人能單純到哪去,這是生存必須的,不然你覺得柏宸能走到今天嗎?柏律,你覺得他手段殘忍,你又比他好多少?不都是利用別人達到自己的目的嗎,還分手段?”程奕揚堅決拒絕這種分類,“我寧可死,也不會對自己的親人下手?!?/br>女人照樣能駁:“但你寧可死,都要擺脫謝家。”“謝家不是我的親人?!?/br>“你跟他聯(lián)了姻,甚至連孩子都有了,你跟他什么事情沒做過?!非要有血緣關(guān)系才算你親人是嗎?”程奕揚突然全身緊繃,放在桌面的手也握成拳,沉著臉不說話。女人看程奕揚這種樣子,心里微微一驚,怕是揭了他心底的傷口,便緩下語氣好言相勸,“我知道謝家待你不好,把你弄得狼狽不堪,你跟他們割斷才是對的,我喜歡你的果斷和魄力,我拿這個舉例只是為了說明,你在意的感情,不管是愛情還是親情,全都不堪一擊?!?/br>她覺得程奕揚真是個矛盾的人,明明自己沒有多善良多柔軟,有時候甚至是冷漠,卻偏執(zhí)地崇拜這種,甚至還會追逐。如果女人知道程奕揚還喜歡自己哥哥,大概只會更加肯定這一點。本來還想再說幾句,但保姆從門外匆忙地跑進來,一臉慌張地打斷倆人的對話。“夫人,糟了!我看到附近有警察搜查!”女人的臉色唰一下白了,立刻站起來,“搜查?!”保姆重重點頭,“詢訪,挨家挨戶,已經(jīng)查到巷頭!”程奕揚也知道可能不妙,立刻跑到門外看了一眼,回來后把女人的大衣抓起來披在她身上,又安排保姆,“阿姨,你趕緊把夫人帶出去,附近的超市、菜場、餐廳都可以,我留在屋里面應(yīng)付他們?!?/br>女人說:“我們一起去?!?/br>程奕揚搖頭,“現(xiàn)在是周末,又是大白天,家里沒人在反倒更可疑,一次沒人應(yīng),他們還會來第二次,”他抓起鑰匙扔到女人兜里,將兩人推到門口,“出去避一會兒,我打你電話再回來?!?/br>應(yīng)付完那些警察,程奕揚就鎖了門離開這里,并且打電話對女人說可以回去了,他看時間不早自己也回了家,但坐在客廳里,一個人總覺得孤零零的,沒有小孩子,哥哥也在謝家。陰沉的柏宸還說要收拾他,有點害怕那個瘋子突然上門。煎熬了半小時到底是留不住,猶猶豫豫還是去了謝家。謝雋廷以為,柏律變成程奕揚,身份沒以前高,沒有謝家撐腰到底只能是普通人,做事受很多拘束,尤其這幾年經(jīng)歷了這么多事,受挫后就應(yīng)該學(xué)會妥協(xié)和轉(zhuǎn)圜,最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或者,至少會比以前收斂一點,沒想到竟還是那樣要風(fēng)得雨的性子。這回柏禮一在謝家出現(xiàn),他就立刻想辦法過來,還敢把謝家的電閘弄壞,只為見上一面,簡直把謝家的安保視若無睹。不知道,他敢不敢在柏家也這么大膽,還說,因為這是謝家,他不知不覺就肆意妄為了?謝雋廷下了飛機就開始電話響個不停,都說新官上任三把火,可他一開始燒太旺了現(xiàn)在想熄點都不行,大大小小的事都要來跟他說,很多瑣事他并不想一一理會,唯獨專門打電話過去跟警局把那事說了一通,警察說沒找到女的,屋里只有一個男的。謝雋廷嗯了聲就掛斷,將手機調(diào)成靜音扔在一邊再也不予理會,都不多看一眼。這回回來可能真要多花時間陪陪孩子的,程奕揚大概是不會要點點了,謝雋廷一個人靠在寬敞的后座,抬手捏眉心,可他力氣很大,又是第一次,沒把握好,捏幾下就生疼。以前都是柏律做這些的,力道和手法都恰到好處,細軟的指腹還會從眉心移到太陽xue,輕柔地按壓。謝宅的傭人都不會那么拘禮,看到少爺回來也就是點頭或者鞠躬,并不會三呼少爺好,管家過來說,程奕揚跟柏禮在餐廳吃飯,少爺您晚飯吃了沒,沒有可以一起,菜都是剛上的。聞言謝雋廷就沒回正廳,而是朝反方向走,去餐廳那兒,才剛到廊底下腳還沒跨進去就聽見廳里交談的聲音,語速較快的那個很明顯是柏律,“我勸你不要在謝家吃晚飯,你看這全是湯湯水水哪有一點食欲,這些都是專門給謝雋廷備的,給人壯陽用的,我們最好不要碰,總覺得會有副作用,導(dǎo)致毛發(fā)旺盛顏色加深什么的,不如我倆出去吃吧?!?/br>謝雋廷腳步當即就頓住了,眸子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