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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過去,我們好好商量一下怎么解決這個問題?!?/br>“不用解決,已經(jīng)不需要眼線了,譚沐進了醫(yī)院?!彼€著重提醒道,“這個機會是你制造的,本來剩下的我可以派別的人完成,你已經(jīng)把最難的做了,但是,我最近……受了點限制?!?/br>程奕揚想說怎么了,結果就聽對方先問:“你跟謝雋廷有接觸?”他沉默了一下,還是回答是。“你忘了他是什么背景的嗎?這種軍、警的人你還敢去碰?”“我們沒有犯罪,應該不用怕他吧……”女人沒接話,程奕揚立刻意識到了對方的尷尬,因為清白之身的人只是自己,女人是罪犯,明面上的活兒只能靠程奕揚完成,怪不得,她特別討厭謝雋廷。程奕揚立刻警醒地問:“他不會查到你頭上去了吧?”女人先是沉默,而后冷笑一聲,“豈止是查到我一個人頭上,簡直要查到我祖墳去了!”程奕揚一驚,但一時間又不知該說什么。好在女人把話題轉了,“我知道你也聰明,但我還是勸你離他遠點,越遠越好,他真的很有手段!”“放心吧,我不會和他有牽扯?!?/br>程奕揚語氣冷淡,似乎對謝家也是嗤之以鼻,女人就稍稍放下心,叮囑道:“我知道你不喜歡謝雋廷的孩子,但這已經(jīng)是定局,我們要做的就是用上手里的各種籌碼,把孩子看緊,別讓謝家占去了!”程奕揚有點語塞。謝雋廷的動作實在太快,在此之前早已經(jīng)被他搶走,而且這是他的起始目的,根本架不住。女人又道:“明天過來把點點也帶上,我要見他。他現(xiàn)在也不小了,是時候跟他說一些東西,好讓他跟我們一個戰(zhàn)線。”程奕揚也不希望點點親近謝家,但他只是重復地告訴孩子你爸爸的確是我不用懷疑,并沒有直接否認過謝家的血緣,更遑論挑撥孩子和謝家的關系,而且他對孩子極少說謊,要是點點問了什么實在抹不開他就逃避不正面回答,但刻意惡化孩子對謝家的印象,這事他暫時還干不出來,倒不是對謝家多有感情,而是,他覺得這樣對孩子不好。以前辛堯從沒把仇恨灌輸給孩子,他也不想讓點點這么小就開始有很多負面情緒。點點現(xiàn)在都不在國內,沒法帶過去,而且如果她知道點點是被謝雋廷搶走的肯定更加惱怒。程奕揚只好道:“點點明天去不了,他……他學校有活動?!?/br>好在女人也沒多問,“那就你自己過來,我會等你?!?/br>“嗯?!?/br>“一定要盡快,八點之前,不然我擔心……”她突然收住話頭。程奕揚等著,但等到的不是對方繼續(xù)往下說,而是一陣忙音。他放下手機,一個人坐在客廳里,愣愣地看著陽臺發(fā)呆。那里是專門給點點開辟出來的小花園,種了很多綠植,一提吊蘭因為許久沒有修剪,葉子發(fā)黃。水仙和百合一兩個月沒澆水,花瓣已經(jīng)枯萎,只剩下一盤仙人掌還臟兮兮地硬撐著。他知道今天晚上肯定又是一個無眠之夜,索性就躺在沙發(fā)上,連臥室都不想回。想念點點也就剛剛的十分鐘,而后睡不著的時間里,他都在想念柏禮。可能是在娘胎里,柏禮就開始照顧他,把大部分的營養(yǎng)都讓給他,所以出生的時候,他就比哥哥重一些也健康一些。小時候倆小孩睡一張床,他每次都隨心所欲變換睡姿,把柏禮擠在床沿,好幾次都直接摔下去。但哥哥從沒有罵過他,每次摔在地上再輕手輕腳地爬回來,沒把弟弟吵醒,還會給他蓋好踢掉的被子,以致于柏律很長一段時間都不知道自己把哥哥擠得滾下床這件事。他經(jīng)常躺在哥哥腿上,每次見弟弟睡著了他就坐著不動,等到柏律小憩醒過來,他才笑著提醒他,人有三急快起開。小時候燒到肺炎甚至導致后來動作和反應都變得遲鈍的人明明是柏禮,但在很長一段時間里,卻都是哥哥在照顧他。他發(fā)誓,一定要把哥哥保護好,不再讓他暴露在任何一絲危險之中,不管犧牲什么都可以,包括他自己。譚沐是最大的威脅,她必須死,必須完成計劃,不計一切代價!他已經(jīng)沒有心思去想任何關于點點、謝雋廷的事,而是專心致志思考著要如何再跟哥哥碰上面。他到底會去哪?畢竟不是所有世家都能像謝家那樣,有禁錮的特權,柏禮是自由的,至少相對自由。他心甘情愿待在那邊八年,一是因為唯一的親人失蹤,對改變現(xiàn)狀早已失去動力在哪都無所謂,柏宸消息靈通,挨著柏家至少還能在第一時間得知任何關于律的消息。第二種可能,那里有讓他甘愿留下的人。為什么能發(fā)現(xiàn)這一點,是因為見面那晚,他感覺到,哥哥異??咕芩母星?,任何一絲一毫的泄露都會被對方回避。雖說柏禮以前也是回避的態(tài)度,但那次卻尤為明顯,連稍微親密的舉動都可以讓他感到慌亂。柏律當然不想看到哥哥害怕自己,所以哪怕再想擁抱這個人也都不敢靠的更近。程奕揚后悔自己當初心軟,跟那些人比起來,他野心不夠,還有多余的婦人之仁,真正最狠的決策應該在柏宸還沒有成長起來的時候,就把他取而代之,不管一切跟他搶位置,說到底他也是名副其實的少爺,權勢才是男人最好用最強大的工具。然而現(xiàn)在的程奕揚,只是一個再平常不過的普通人罷了。就算已經(jīng)站在權力的巔峰上,都要來回斡旋,更何況他還沒有,只能變著法子利用自己的最大優(yōu)勢達到目的。他覺得這樣的自己最大的工具也就只是身體和色相,這張臉不如以前,現(xiàn)在只剩身體,這大概是對謝雋廷僅剩的一點吸引和價值,可惜,他已經(jīng)把點點要回去,應該再也用不著自己,對方不肯答應給自己扳回身份也是意料之中。但那時候他卻沒有想過,柏律不在的這多年里,謝雋廷身邊一個人都沒有,周凌一直想給少爺重新尋一個,但每次都無疾而終。為謝雋廷的漠然找了一個合理的解釋,程奕揚感覺好多了,同時還提醒自己不要鉆牛角尖,哥哥不主動過來一定有他的原因,他只要堅定地相信對方就可以,現(xiàn)在要把所有精力花在弄死譚沐身上。不能忘了,他是為復仇而活!程奕揚立刻給謝棠打了個電話。撥了三次謝棠才接起來,口氣還不情不愿,“我說你為什么要這個時候打電話?午夜十二點,我一般在做什么你不會不知道吧?程奕揚,你是故意的吧!”那邊除了謝棠的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