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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奕揚并不上鉤,“我會自己想法子,不需要你假好心。”“你不是想知道柏禮身上的傷哪來的嗎?”他把幾張紙遞給程奕揚,“這是多年前譚家火災的案底,你哥哥也是在那次燒傷的,誰縱的火,不用我再說了吧?!?/br>“我哥那時候怎么就在譚家?!”他神色微變,一把奪過來,胡亂翻著那些紙。“這你要去問他。”程奕揚順勢問:“那我哥現(xiàn)在在哪?”謝雋廷怎么會這么輕易就讓他套出答案,自然是沒有回答的。他又看了程奕揚一眼,似乎是覺得扭頭看人有點累,命令對方坐到前面來。程奕揚覺得謝雋廷是公事公辦的態(tài)度,無暇多想,乖乖照做。結果右手剛關上車門,左手的手腕就被謝雋廷一把抓住。程奕揚一愣,沒來得及說話。謝雋廷話鋒一轉:“現(xiàn)在還惱我?”程奕揚沉默。“用假死來擺脫我,這一招你做得真狠?!?/br>程奕揚眼神突然變得有幾分兇悍,寒聲道:“我不想寄人籬下!”謝雋廷根本沒必要管這種縱火案,只是譚沐和柏禮這兩個人都是跟律有牽扯的,就抽了些時間多看了案底幾眼。結果很快就發(fā)現(xiàn)不對勁。然而這也只是小事,畢竟縱火的又不是程奕揚,到底跟他無關,真正的難題還在后面。謝雋廷接著問:“你冒用程奕揚身份,想過到底能不能用嗎?”“什么意思?”他轉頭看向謝雋廷,對方那種篤定的神情讓他忽的心慌了一下,“你為什么這么說?”“你當年是假死,但總得有人真死了,才能跟你交換?!?/br>“我知道啊,”他急躁地打斷,“程奕揚死于車禍,雖然是孤兒但他生前清清白白,除了福利院的幾個人,唯一的親人就只有他妻子,他是個很簡單的人?!?/br>只有女人和柏律知道,那場車禍其實兩個大人都死了,但外人都以為程奕揚幸存下來。“這個人的確是清白的,但我指的,可不是這個?!?/br>對方那種輕飄飄的眼神讓程奕揚更覺焦慮,“你到底想說什么?!”他現(xiàn)在很急切,也十分擔憂??粗x雋廷那種神情,以及現(xiàn)在這簡短三言兩語,憑他的智商,其實多少已經(jīng)猜到一些,但覺得十分可怕,潛意識里相當?shù)钟|,根本不想接受!程奕揚清晰辨認出自己心底的驚悸和慌亂,眼下這情景對他不利,不想繼續(xù)聽,就想立刻下車離這個人遠遠的,他右手用力一掰,車門卻沒能打開,居然鎖了!程奕揚勉強穩(wěn)住情緒,冷冷地說:“開門,我要下車?!?/br>謝雋廷看著他這種很明顯已經(jīng)略帶慌亂的反應,一點點瞇起眼睛,低沉地反問道:“你在害怕什么?”他有一種詭異的氣場,大多數(shù)時候不顯山不露水,但又能在一瞬間,氣勢十足。“我害怕你!”程奕揚被他逼得吼了一句,他已經(jīng)有點慌神,可對方還是不痛不癢,程奕揚深吸一口慢慢平復,“……謝雋廷,讓我下車!”可謝雋廷根本沒理會,只覺得時候到了,徑自道:“他根本不是事故死亡?!?/br>扔出這個炸彈,謝雋廷毫不意外地看到程奕揚的臉色一下子就變得糟糕起來,但就算這樣,也得把真相告訴他。“找個跟柏律身高、年齡、體型都差不多的人,的確不難,但這個人偏偏在你需要換掉身份就恰好死了,還死于意外,是個沒什么社會關系的孤兒,同時滿足這些條件的人,你覺得能找到幾個?”程奕揚臉色煞白,呼吸開始急促。“我查了你的醫(yī)療記錄,車禍的修復手術是五年前,借著這個幌子換了臉,那你告訴我,她為什么讓你等三年才做?因為她足足用三年時間才找到這么一個合適的人,讓你來取代!”謝雋廷越往下說,程奕揚的臉色越發(fā)慘白,連嘴唇都開始顫抖,喃喃地說著“不可能”,不停念叨這三個詞,仿佛是自我催眠。程奕揚閉上眼,深深吸氣,好一會兒后才睜開,可那種害怕不僅沒有減弱反而還愈加強烈!但謝雋廷并沒有憐香惜玉的打算,繼續(xù)往重了說。“你真以為自己是運氣好?只要想換身份就可以正好碰上一個相似的人死了?!?/br>程奕揚胸口一陣陣地發(fā)緊,心臟絞著痛,不想聽謝雋廷再往下說,他害怕,害怕到極點。“時間線就充分說明是他殺,他的死都是為你準備的!”“別說了……”程奕揚緊緊皺眉。“你到現(xiàn)在連手術刀都不會用,我知道你不是兇手,但你占據(jù)了他的身份,絕對是幫兇懂嗎?”謝雋廷的語速極慢,一遞一聲,如同鑿子一下下用力砸在程奕揚腦殼上,逼著他必須聽得仔細明白,“離開謝家的第三年你才換臉,也正是那一年,程奕揚出車禍,隨之而來就是你假死。柏律,你說說,他是專門等著你把臉換好再死嗎?”“如果這件事,也是女人為了幫你專門做的,柏律,她只是刀子,而你是黑手?!?/br>車里明明很溫暖,但程奕揚仍感覺一陣陣寒意,不可抵擋。尤其是謝雋廷說的最后一句話,讓他的防線開始崩潰。沒有復仇不是染滿鮮血的,如果他手上沒染,那只可能是別人已經(jīng)替他染了。“如果我查出來的線索沒有出錯,她應該是譚家早年失聯(lián)的大小姐,說是移居國外,但沒幾個人真見過她。如果這件事是她做的,犯罪動機也很明確,當年譚家內斗,繼承權應該在長子這,但嫡系卻死的死,瘋的瘋,她對譚沐的恨,大概比你還要厲害,后來還被譚沐扣個罪名關到監(jiān)獄里,出來后能找到你給她復仇,當然會盡全力幫你?!?/br>其實謝雋廷查到的東西遠比這多,比如,女人當年生下的兒子,長子,哪去了。他覺得沒必要全都告訴程奕揚,光是前面那點信息量就夠他受的。當年,兩個窮途末路的人碰到一起,一個是生活上的潦倒,另一個卻是心理上的極端。女人說要跟他一起報復譚沐,問他愿不愿意。而且后來什么都幫他安排好了,幾乎是程奕揚要什么就能有什么。罪犯之身讓她的權勢只能在暗地里用,不能拿明面上使,所以只能借助棋子來達到目的。程奕揚被握住的那只手力道一松,似乎也不想掙扎,整個人已然沮喪到極點。謝雋廷看他不再試圖掙脫,手里的力道便小了,轉而把那手輕輕攏在自己掌心里。程奕揚的手很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