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97
竭,那一瞬間他心里有點發(fā)怵。他知道,就算事情敗露,也是柏律偽裝的小實習生最可疑,大部分責任都在別人那兒,真要追究起來,柏律是最后兇手無疑,可謝棠還是有怕,畢竟是殺人。他按住譚沐的手,又隨便叫了一個年輕點的醫(yī)生過來幫自己,“我按著夫人,你打進去?!?/br>醫(yī)生不疑有他,十分配合地照做。謝棠看到尖銳的針頭扎進靜脈血管里,早已見慣了大型手術的他,這一刻竟然微微側(cè)過臉。心中的確有些不忍。他不知道謝家跟譚沐或者柏家到底有什么過節(jié),或許并不需要什么不共戴天的過節(jié),在弱rou強食你死我活的家族紛爭面前,犧牲幾個人總是要有的。他負責按著譚沐,所以清晰感受到了那雙枯瘦的手在自己掌下的彈動、掙扎。短短幾十秒而已,謝棠卻覺得十分漫長。針筒里還剩一點沒打完,醫(yī)生說病人血管流動率太低,打到后來都打不進去了。譚沐終于不再掙動,緩緩閉上了眼睛。很快,她就能安然睡去……柏律其實已經(jīng)把藥粉等分成了兩部分,一部分在自己這,另外一部分則被他倒入注射器大針頭那一截子里,然后原封不動地把注射器裝回去,封口、殺菌,放在離男醫(yī)生最近的那堆安定劑附近。這樣就保證,不管護士找自己拿藥還是找那個男的拿藥,都一定拿到含有毒物的那管。他保證了百分之百成功。不過,還是有一個小缺陷,藥粉全都堆在注射器的針頭部位,配合生理鹽水均藥劑的時候沒法充分搖均,有一部分沉積在那里,這也是醫(yī)生后來怎么都推不進去的原因。雖然藥量少了很多,但藥效依然是有的,只是沒有預計的那么強烈。謝棠和那些醫(yī)生走了之后,譚沐前面還好好的,甚至可以安詳入眠,但從第三小時開始,譚沐感到痛苦不堪,胸口越來越絞痛,她竭盡全力掙扎起來,勉強用手肘支著身體,喘著氣對特護說:“……快,快找醫(yī)生?!?/br>護士嚇得驚慌失措,叫來醫(yī)生急救,醫(yī)生一看心電圖,覺得十分奇怪,本來還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弱成這樣。他立刻進行心臟復蘇,如此幾次后,病人終于穩(wěn)下來,心電圖也顯示心跳正常繼續(xù)。醫(yī)生松了口氣,抹把汗,“趕緊去查4時內(nèi)都用了什么藥!”譚沐繼續(xù)靠氧氣機維持著虛弱的生命。監(jiān)控沒能拍到柏律的正臉,謝棠也已經(jīng)把針劑銷毀,乍一看根本找不出任何證據(jù)。而且,那個□□粉本來就是個成分復雜的混合物,真正有毒的成份不多,譚沐現(xiàn)在正虛弱,量稍微一過,就會猝死,那太不正常。體內(nèi)毒物極微量的情況下,做血檢也未必能檢出,所以在病人身上也未必能找出犯罪證據(jù),更何況這分量還被柏律削減了一半。譚沐的血檢一點問題都沒有,方才的心跳衰竭似乎就是意外狀況,并且已經(jīng)被醫(yī)生及時處理。他認定是病人太虛弱,安定過量帶來的副作用,并且禁止以后再用。柏律和謝棠悄無聲息地完成了這個任務,至少謝棠是安全的,但柏律多少還是有點危險,畢竟偽裝了實習生,這個真要細查,也是能被查出來的。但他覺得,除了謝雋廷那種人,其他人應該都查不到這一點上。第六十四章他要的慰藉64那天柏律完成了自己的任務立刻離開,謝棠在銷毀針劑后也走了。他覺得特別累,盡管那天上午其實并沒有太大的活動量,但就是讓人感到筋疲力盡。一回去就癱在了床上,緊繃的神經(jīng)突然放松下來,會感到頭特別疼。他皺著眉緊緊閉上眼,可是并睡不著,渾身難受。壓抑,不安,每當這個時候他都無比渴望有人能來抱抱自己。可惜,柏禮并不在他身邊。點點過來敲門,清脆的童聲在外邊問話:“爸爸,你怎么了?”今天是周末孩子不用上學,醒來卻發(fā)現(xiàn)爸爸早就不在家,留了早餐放在桌上。點點自己把早餐放在微波爐里熱了一下,然后就一邊看電視一邊等爸爸回來。直到下午兩點,爸爸才回來,而且一進屋就去臥室,根本沒注意到自己就在客廳等著他。柏律猶豫片刻,還是從床上爬起來,將門打開,臉色憔悴得跟個鬼一樣。“爸爸……你沒事吧?”他勉強擠出一個笑,“沒事?!?/br>“可是你的臉色很難看?!?/br>他嘆了口氣,“點點你還小,不用管這么多,爸爸沒事?!?/br>點點看他已經(jīng)轉(zhuǎn)身就急忙伸出小手,緊緊揪住了他的衣角。到底是自己孩子,柏律不會發(fā)火,只是回頭把點點的手指掰了下來。“聽話,現(xiàn)在別吵爸爸,我想一個人靜一會兒?!?/br>點點垂下手,有些小難過,但還是傻傻地看著爸爸:“我只是想陪你,我不吵的,我一句話都不說?!?/br>柏律正準備關上門,點點的眼睛有點紅,小聲說:“我擔心你……”柏律動作一頓,怔愣片刻,無奈地嘆口氣,并且暗罵自己——對著小孩這個樣子干嘛!還不等爸爸耐下性子哄自己,點點就把手高高地伸起來,五根手指張開,掌心里躺著一顆奶糖。“餓不餓?”圓溜溜的眼睛忽閃忽閃地看著他。那一刻,柏律的心臟像是被什么擊中了一下,他慢慢跪下來,突然將點點一把抱住,緊緊摟在自己懷里。點點很配合地讓爸爸抱。柏律松開手,近距離地看著自己孩子。點點摸到爸爸的臉,小孩子的手又軟又熱。——他總覺得自己孤立無援無人可依,但其實一直都有人信賴他,甚至是無條件相信——哪怕被騙過也還是相信,這種次數(shù)雖不多,但至少有兩三次,從柏禮到謝雋廷再到點點。“爸爸,你臉色好白呀,發(fā)生什么了嗎……”柏律把孩子摟得緊緊的,點點也學著爸爸曾經(jīng)對自己做的那樣,用小手輕輕撫摸著他的背。“爸爸不要怕?!?/br>柏律沒有說話,就是那么靜靜地抱著。那一刻,他真的覺得自己無比卑劣,從點點出生開始,就想著怎么把這個孩子扔掉,最初那幾年更看到孩子就煩,根本沒怎么帶過,點點一歲的時候甚至對這個爸爸都很陌生。后來因為女人的一句話,“程奕揚的身份適合帶個孩子在身邊”,為了更完美地偽裝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