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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前天晚上我之所以能夠獨自一帳還沒死,也可能不是我的什么信仰之力,只是因為我懷里揣著紫茉莉?”柯尋攤手,“好吧,裝逼失敗。”牧懌然看了看他,抿唇按下了剛想出口的話,重新望向眾人:“據(jù)我推斷,如果血腥祭品能夠令黑尸天的怒相一面壯大的話,那么與之對應(yīng)的以植物為主的另一類祭品,能夠壯大的應(yīng)該就是黑尸天的善相一面,換句話說,我們或許可以因此而召喚出善相黑尸天,讓這個畫中世界,轉(zhuǎn)換到這幅畫的本來畫面上去?!?/br>“原畫上那對慈眉善目的眼睛!”柯尋說。“是的,”牧懌然點頭,“這可能就是我們離開這里的唯一方法。”第42章信仰20┃你心里有什么,你看到的就是什么。中年男人讓眾人準(zhǔn)備的貢品,分別是五慧露,五貢rou,奠酒,多姆,供碗,燈盞,嘎拉,當(dāng)喀。牧懌然從娑陀廟帶回來的,是由修行者用他和柯尋采集的各類植物加工過后的五貢rou和五慧露。五貢rou即是牧懌然剛才說過的那五樣植物,五慧露則分別是代表糞便的rou蔻、代表尿液的木香汁、代表腦髓的白荳蔻、代表男精的竹黃和代表女血的紫紅檀。奠酒由秦賜找回來的青莎酒、葡萄酒、米釀白酒、大米酒和馬奶子酒共五種酒,代替之前眾人準(zhǔn)備的用人的腦漿、血和膽汁制成的酒。多姆就是供糕,由用耿家夫婦找來的小米、稻米、大麥、小麥、豌豆五種米面捏成的供糕,代替之前眾人準(zhǔn)備的用人膽、腦、血和內(nèi)臟揉成的面團。燈盞,是牧懌然最初拿回來的普通油燈,燈油由衛(wèi)東找來的酥油,代替之前眾人用人油和頭發(fā)制成的燈油和燈蕊。至于嘎拉和當(dāng)喀,眾人仍然不知其意,但牧懌然以其他教派的祭祀儀禮為參考,從而推測,信徒向神除了供奉酒rou吃食之外,往往還會向神進獻衣裝行頭,嘎拉和當(dāng)喀想必指的就是這兩樣。這里所謂的衣裝,即是衣服和裝備,裝備又指每尊神手上所持有的標(biāo)志性的器具。許多的善相神,手上常持鮮花、香料或珠寶,牧懌然認(rèn)為以當(dāng)前所處地區(qū)的生活條件來看,珠寶是不大可能有了,就以花草和沙柳找來的樟腦、旃檀木、松香幾味香料代替之前眾人用人的五官做成的花朵,和充當(dāng)法器的人骨。而神的衣服,怒相神披人皮,善相神披鷹羽或絲綢,牧懌然認(rèn)為,當(dāng)初那人手指北邊,意思并不是天葬臺上的尸體,而是指禿鷹,和那片山凹下的花草植物。答案其實一直就在大家的眼前,只不過善與惡卻只在一念之間。永錫視覺佛說:你心里有什么,你看到的就是什么。所以,同樣是供奉,有人看到了血rou腥惡,有人看到了花草芬芳。“難怪這幅畫叫做,”在一切準(zhǔn)備就緒,等待夜晚降臨的時候,柯尋與牧懌然并立在小帳篷群的旁邊,柯尋若有所悟地說著,“看來是畫作者在考驗我們心中的念力是惡還是善,如果一開始我們就找對了東西,說不定不會死這么多人。感覺從頭到尾,都是某些人自己不斷作死的。”“事實上,我也曾一度認(rèn)為,畫作者的意圖就是逼著我們這些人由著自己心中向邪的那一面,逐漸泯滅人性和善念,以相信惡魔才能令你永生這樣的邪典?!蹦翍怀林?,“邪教之所以擁有那么多的信徒,無非就是兩個途徑:要么抓住人的欲望進行洗腦,要么挖掘人的惡念鼓勵并縱容。這幅畫就是個關(guān)于人性的陷阱,而我也險些陷落,以至于到今天才勘破。”“別對自己要求太苛刻,”柯尋伸手拍上他的肩,“你就算內(nèi)心邪惡,我也一樣喜歡你。”牧懌然面無表情地捏著他的手腕,把他的胳膊扔到一邊。夜晚終于降臨,雪光從遠山映來,夾著涼冽的寒意。所有人都站在被翻過來的小帳篷外,就著雪光,在帳篷的頂部尋找著合適的角度。奇怪的是,不論是翻過來找,還是重新正過去找,始終無法像昨晚牧懌然那樣,利用光的角度照出明顯的花紋來。眾人面面相覷,耿媽不由焦急:“難道不靈了?這可怎么辦?那是不是——今晚還是得死人?”沙柳白著臉,低聲地說了一句:“會不會是這些祭品反而……讓花紋不再顯現(xiàn)?”“嘖,”柯尋在旁邊聽見,似笑非笑地看向她,“我好像嗅到了一絲嫁禍甩鍋的氣息。沙柳姑娘,你要是舍不得那些人腦人心血淋淋的祭品,大可以自己拿著找個帳篷鉆進去,我們不攔著?!?/br>“你誤會了……”沙柳連忙說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就只是提供多一條思路,大家可以集思廣益,畢竟時間不多了,黑尸天馬上就會出現(xiàn)……”柯尋懶得再理她,邁步走到牧懌然身邊,低聲道:“我懷疑,這光要等到黑尸天出現(xiàn)后才會照到合適的角度?!?/br>牧懌然望向遠處的雪光,“嗯”了一聲。耿媽絕望地叫起來:“這不就意味著咱們還是有人會死嗎?那東西出現(xiàn)就要殺人,咱們哪兒還有時間去找什么花紋,還得根據(jù)花紋把整個圖給拼起來,這不是癡人說夢嗎!”耿爸布滿血絲的眼睛看向牧懌然:“你不是說,這些祭品是供奉善相神的嗎?那今晚出現(xiàn)的會不會是善相的那一面,善相的應(yīng)該不會殺人的,對不對?”“最好不要抱太大的期望,”牧懌然淡聲靜氣地答,“畢竟,大家親手準(zhǔn)備過供奉怒相兇神的祭品,這一事實已再也無法抹去,怒相的一面,已經(jīng)被召喚出來,我想它不會甘心就此被另一面取代,這世上的事,本就是此消彼長,正邪互搏,永不停息?!?/br>“那我們怎么辦?難道就這樣在帳篷外面等死嗎?黑尸天一出現(xiàn),肯定是先抓沒在帳篷里的人……”沙柳也眼巴巴地望著牧懌然。牧懌然垂眸沉思了一陣,抬眼望向正齊齊看著他,等著他做決定的眾人:“只有一個笨法子可以一試了。今晚的要求是兩人一個帳篷,我們八個人分成四組,而這里一共有七頂帳篷,這就要求有一個人必須看全七頂帳篷的花紋,并盡快地按照正確的位置,把它們挪動并拼接成一整幅圖案?!?/br>“這個人,怕是非牧小哥你莫屬了?!惫置φf。牧懌然微微頷首:“我會盡力。那么我們現(xiàn)在給這七頂帳篷編一下序號,希望大家能牢記。接下來我們來分配帳篷,耿太太帶著孩子在一號帳篷,這頂帳篷是昨天我曾看到過花紋的那一頂,今晚可以不必再看,二位在里面什么也不用做,只需要聽著我唯一的一道口令,就是當(dāng)所有的帳篷都到位時,我會喊一聲‘翻帳篷’,到時耿太太請把這頂帳篷翻過來,帳篷并不算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