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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依然是家常飯,大家都決定飯后再做討論,省得聽說了某些事情之后影響吃飯。等大家都撂了筷子,秦賜才說:“我們307的房間擺設(shè)沒什么問題,也并沒有發(fā)生像616那樣的傾斜變化,只是,昨天半夜我聽到了一些異響,不知道這算不算。”“什么異響?”沙柳率先問道。秦賜仔細回憶了一下:“有點兒像是,有人嘬著嘴發(fā)出的聲音,有時候我們喂一些小動物的時候,會發(fā)出類似的聲音。”鑫淼的膽子最小,抱住自己的手臂強制自己不要發(fā)抖。“你說的聲兒我也聽到了,”說話的是與秦賜同屋的李泰勇老人,“就像是招呼小貓小狗過來的那種,假如出聲兒的話,大概就是類似‘哆哆哆’的聲兒?!?/br>大家心里都明白了,但誰也不敢去示范模仿,總怕學(xué)了這個聲音,就會被這個聲音跟上。這是一種角度刁鉆的恐怖,跟突然跑出來一只怪獸的恐怖不同,就像用一只鬼手癢癢撓出其不意地撓了你一下,也不疼,就是瘆得慌。“其他人呢?”沙柳看向了大家。住在317的稚苕搖了搖頭:“我們昨晚聊到很晚,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br>住在410的裘露說:“我們昨晚也沒事兒……”柯尋沙柳四個人對視了一眼,誰也沒吭聲。緊接著裘露又說:“但是我昨晚夢見了雪女?!?/br>柯尋衛(wèi)東一口同聲問道:“什么雪女?”“就是日本神話傳說中的一種妖怪,是在雪山里出現(xiàn)的,看到喜歡的男人就會把對方凍起來,然后全部擺在山洞里,珍藏著欣賞。”裘露講述著,“我昨晚夢到的雪女渾身雪白雪白,穿著白衣服,很美?!?/br>衛(wèi)東和沙柳的臉色都十分難看,其他人聽了這個夢境也并不覺得舒服,唯有瘦竹笑了一笑:“很多日本的妖怪傳說都非常浪漫?!?/br>秦賜看向了牧懌然柯尋這邊:“兩位小哥住的411有什么動靜嗎?”柯尋昨晚睡得雖然不太踏實,但并沒有聽到看到什么奇怪的東西,此時將目光看向了牧懌然,總覺得對方有些事情沒來及同自己講。果然,牧懌然平靜地說:“昨晚我也聽到了些動靜,好像來自床下?!?/br>“床下?”大家都表現(xiàn)出了應(yīng)有的驚恐。“床下有聲音,像是有人在找什么東西?!?/br>第52章破土09┃紅衣女郎。當(dāng)牧懌然親手將那雙紅色的拖鞋按原樣放回到床下的時候,柯尋在一旁揣著手看他:“你是不是也跟沙柳擔(dān)心裘露似的,怕我一驚一乍的瞎鬧騰,就打算把昨晚上鬧鬼那段兒給瞞過去?!?/br>牧懌然把拖鞋放回去,表情微冷地看了看柯尋,正想說什么,卻見對方從桌上拿起自己那個性冷淡風(fēng)格的香皂盒:“洗手去吧?!?/br>“……”牧懌然走后,柯尋蹲下來看了看床底下擺著的紅拖鞋,仔細看看也挺家常的,甚至還有幾分親切。柯尋想起小的時候,mama就有一雙紅色的拖鞋,爸爸的那雙是暖棕色的,自己的則是天藍色,每雙鞋上面都有小熊圖案,合起來就是……一想到這些,之前的那些詭異氣氛仿佛也都消失不見了,柯尋起身來到寫字臺旁,用手撫摸著桌面上刻下的那個深深的“歸”字,不知道這個紅拖鞋的主人是在等著誰回來。下午的時間,大家都用來尋找鈐印了。因為沒有明確線索,大家只能用掃樓的笨辦法來尋找,其他鄰居們的屋子肯定不能隨便進,而且鈐印也不大可能藏在別人的屋子里,所以目前主要是圍繞走廊、樓梯和公廁進行地毯式搜尋。夜幕降臨,大家顯然一無所獲。幾位新人的表情尤其失望,只有瘦竹說:“四樓公廁墻上寫了好多詩,大多是原創(chuàng)的?!?/br>人們懶得搭理他,只有裘露說:“你說的是不是西面挨著409的那個公廁?”瘦竹搖著手中的折扇:“對,沒錯?!?/br>“那里的女廁所墻上也寫滿了詩!”裘露下意識看了看沙柳,因為這個廁所是離410最近的,所以兩個人都習(xí)慣去那個廁所。沙柳皺了皺眉,自己也見過那些下流詩,但沙柳并不覺得詩歌和鈐印有什么關(guān)系,而且從心里覺得這幾個詩人特別沒用。瘦竹卻無所顧及地吟誦起來:“春水般無形,刀刃般鋒利,廣袤,晶瑩……”“女廁所也有同樣的詩!”裘露打斷了瘦竹,“難道是同一個人寫的?”瘦竹似乎是第一次認真思索正事兒,將手中的折扇一合:“難怪我覺得字體和風(fēng)格都偏重于女性?!?/br>“就算是同一個人寫的,又能說明什么呢?有一個女的偷偷跑到男廁所去寫詩?”沙柳覺得這種行為很惡心——但偏偏能滿足瘦竹這種文化流氓的幻想。“我覺得這事兒挺詭異的。”鑫淼的聲音很小。沙柳卻不想在這種事上耽誤時間:“咱們要找的是鈐印?!?/br>眾人此時都聚在飯館門口,有的在認真聽,有的在思索,只有朱浩文靠在墻邊低頭打手機游戲。柯尋幫提著菜籃子的五妹撩開了飯館兒竹門簾:“都進去吧,邊吃邊說?!?/br>小飯館里有些悶熱,五妹打算將折疊桌搬到院子里:“外頭吃吧,涼快!”“好主意!”柯尋進去幫五妹搬起了桌子,“我來我來!你們幾個也別閑著,各搬各的凳子出來坐!浩文兒別玩兒了,搬凳子!”朱浩文抬起眼睛,看了看柯尋,就進飯館搬凳子去了。裘露和鑫淼卻還在糾結(jié)廁所里詩歌的事兒,并且非常不滿剛才沙柳的輕蔑態(tài)度,鑫淼直接走到牧懌然身邊:“牧哥,你不覺得寫詩這件事很奇怪嗎?這個人能去男女廁所,這人到底是男是女???而且他(她)就住在咱們四樓!”牧懌然:“飯后我們就回去檢查,如果確定是同一人的字體,我們就回各自房間找找有沒有與此相同的字跡,說不定會有一些線索。”沙柳看了看牧懌然,摘下眼鏡用衣角擦了擦。五妹打開了飯館門前的燈,院子里亮起來,大家的話都不多,而且很多人都有些吃不下飯?!吘购谝褂忠蹬R了。“多少吃點兒,吃了飯才有勁兒?!崩钐┯吕先朔顒翊蠹摇?/br>“老爺子您說的對,”柯尋夾了一筷子醋拌蘿卜絲,爽脆地嚼著,“得保存體力才能有勁兒逃跑啊!”眾人聽見這話,都有得有道理,這才埋頭吃起來。牧懌然望著柯尋那股自來熟的勁兒,忍不住多看了對方幾眼——柯尋身上這種與生俱來的東西,比如這種市井式的親切,在自己的生活環(huán)境中是十分罕見的。李泰勇老人笑起來,心里格外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