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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寧晨一走時的情形差不多。”石震東朝敞開的藍色屋門里望了望:“郭、小郭怎么樣?”柯尋神色凝重地走到大廳桌旁,將手里的那張紙鋪開在了桌上。衛(wèi)東率先走過去看:“這是個什么?是個小人兒?這是……”“這就是郭姐?!笨聦げ辉倏茨菑埧植赖糜行┗男⌒腿似ぁ?/br>猛一聽到這話,衛(wèi)東嚇了一個哆嗦,大著膽子仔細看了看桌上的“小人兒”,確切說是一張被抽空了內(nèi)心的人皮,大概也就30公分高,軟軟塌塌地鋪在桌子上,看那五官形態(tài),的確是郭麗霞。雖然大家之前見過或聽說過張?zhí)飕|和辛蓓蓓在玻璃缸中的慘象,但都沒有這一次的“郭麗霞”帶給人的震撼更大。這一具令人無法言說的“尸體”如今就躺在大家面前的桌子上,不必進入那個圓形建筑物,也沒有什么特殊的大玻璃缸,只有一具冰涼的薄尸,仿佛一張令人隨時可能忽視的紙片,清清楚楚擺在大家的眼前。“你剛發(fā)現(xiàn)的時候,這東西就是這樣展開的嗎?”問話的是牧懌然。“不,就像一個揉成一團的廢紙球……”柯尋說。朱浩文也仔細看了看桌面上的“郭麗霞”:“原來如此,黑影大概是用之前的方法將自己的獵物強拖到了窗口,但人的身體是無法經(jīng)過窗縫的,黑影又不愿浪費掉這么現(xiàn)成的顏色資源,所以就只能現(xiàn)場取色?!?/br>“現(xiàn)場取色?怎么?。俊眴栐挼氖敲缱优?。朱浩文搖搖頭:“這件事大概只有黑影本人能說得清?!?/br>即使大家無法獲取具體cao作方法,但也能夠想象的到昨晚的情形,郭麗霞的rou體應(yīng)該是被強力地榨取了顏色,方法大概和在玻璃缸中榨取顏色差不多,只是手段更為野蠻殘忍,從而導致整個人被徹底抽空,甚至人皮都跟著發(fā)皺,最終縮成了像廢紙球似的一團。就像我們在喝某種袋裝飲料,當強力吸取的時候,外面的包裝袋就會皺一起。柯尋不禁想起了昨晚郭麗霞疼痛得倒抽氣的聲音。“如果這種方法也有效,為什么之前的黑影費盡心思將人拖走?”石震東又大著膽子仔細看了看郭麗霞的尸體,發(fā)覺這尸體雖然扁平如紙,但還是有著淡淡的顏色,五官和頭發(fā)仍能看清,衣服上的圓點圖案還能依稀看出些淡藍色。秦賜很快也發(fā)現(xiàn)了這一點:“這種方法并不能徹底將對方的顏色吸取,將人折磨成這樣,大概就是黑影的極限了?!?/br>柯尋似乎想到了什么,心里一著急,人就直接往樓下沖:“趕緊去那個水池看看,郭姐的錢幣是不是還在那里!”眾人瞬間想到了什么,心里一緊,就聽牧懌然安排道:“兵分兩路,一隊人去樓下水池,另一隊人去圓形建筑物,然后在一樓大廳集合?!?/br>幾人迅速分了組,苗子沛正想隨衛(wèi)東牧懌然向樓下沖,卻聽牧懌然說:“你去六樓,那里大概需要你來辨認顏色?!?/br>苗子沛似懂非懂,但還是點點頭隨秦賜等人上樓了。柯尋來到水池邊,雖然已經(jīng)做好了心理準備,但當親眼看到池底那些圓形圖案的錢幣時,還是有些無法接受事實。牧懌然和衛(wèi)東都沒有說話,難以想象郭麗霞現(xiàn)在居然還活著。“給郭姐一個痛快的吧?!笨聦さ穆曇舻偷脦缀趿钊寺牪坏?。如今的“郭麗霞”正被牧懌然拿在手中,牧懌然一臉沉默,走到水池邊,將這張小小的人皮完全浸入水中,直到幾分鐘后,池子里的那些圓點錢幣才漸漸消失了紋理。人皮完全浮在了水面上,像垃圾一樣漂著。柯尋直接在水池邊用手挖了個半壁深的坑,將“郭麗霞”埋進去,嘴里用別人聽不清的聲音念叨著:“委屈郭姐了,等你兒子從國外回來了,讓他好好兒給你磕頭上香?!?/br>衛(wèi)東在一旁站著,心里也很難受,至今還記得前兩天剛?cè)氘嫷臅r候,郭麗霞是作為一個分外無辜的人被卷進來的,她只不過是想找一個能打開水的地方。但是,進入畫里的這些人,這些前前后后來來往往的人,哪一個不是無辜的呢?牧懌然的目光卻停留在迷宮那里,似是想到了什么,便走到迷宮邊,站在東北角的位置上,向遠處望去。“懌然,發(fā)現(xiàn)什么了?”柯尋回頭問道。牧懌然瞇著眼睛,似乎想把遠處的什么東西看清楚,聽見柯尋問,才回答:“沒什么特殊的,我剛才只是聽到迷宮里似乎有動靜,便走過來聽一聽?!?/br>柯尋皺起了眉頭:“你昨天說的米諾陶諾斯是什么人?”衛(wèi)東看了看自己的鐵子:真難得,你能記住這么長的名兒。“米諾陶諾斯牛首人身,住在迷宮里,傳說要以童男童女作為祭祀品向其進貢,”牧懌然離開迷宮,同兩人一起往城堡的方向走,“后來的考古學家對克里特島進行考古時,真的發(fā)現(xiàn)了這座迷宮的遺跡,里面的泥板上有大量的線性文字,其中有這一類的記載:雅典貢來婦女七人,童子及幼女各一名等等,這些記載正好符合了祭祀米諾陶諾斯的說法?!?/br>柯尋望著城堡上方正從露天走廊經(jīng)過成員們,目光在圓形建筑的幾層樓上停留了片刻:“你們說,黑影對于人們顏色的榨取是不是也像一種祭祀?”衛(wèi)東看了看那個能夠記錄生死的水池:“還有水池的設(shè)置,好像也挺有儀式感的?!?/br>“如果真的是顏色祭祀,那么是用以祭祀誰的呢,”牧懌然嘗試著展開分析,“這些顏色加起來是黑色,黑影要通過黑色來使自己更加強大,還是有其他用途?”“我總覺得,有實體才會有影子,這兩件東西是相互依存缺一不可的,”柯尋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影子,“這個世界的規(guī)律也是這樣,死去的人會失去顏色,同時也會失去影子——我認為,這個規(guī)律同樣適用于黑影本身?!?/br>“那個黑影本身就已經(jīng)夠強大了,它的實體得有多大??!”衛(wèi)東簡直不敢想象。“野獸派有時會放大某種想要表達的東西,比如說這幅畫想要表達的影子,”此時幾人已經(jīng)回到了大廳,牧懌然繼續(xù)說,“雖然影子大到能遮蓋一切,但其實體也許并不大?!?/br>正巧另一隊成員也剛剛下樓來到大廳,朱浩文聽到牧懌然的話,思考著:“如果影子有實體的話,那么實體所做出來的動作應(yīng)該和他的影子是一致的,按照我們之前的分析,大影子能夠控制我們的影子,以此來控制我們的rou體,那么大影子的實體當時在做什么呢?”牧懌然的眼睛突然一亮,卻沒說什么,反而看向了苗子沛:“你們有什么新發(fā)現(xiàn)?”苗子沛說:“四樓五樓還是之前的紅色和藍色,只是代表顏色的大門被緊緊關(guān)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