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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個人正在進(jìn)行著一場搶救別人的手術(shù)。“我覺得應(yīng)該是這部動畫片了,喵,”柯尋抬起頭來指著紙上的一行字給羅維和李雅晴看,“,比別的動畫片可能性都要大一喵?!?/br>“里有鏨花銅盆嗎?”衛(wèi)東用力回憶。在場的其他大多數(shù)人也做出了同樣陷入回憶的表情,這部動畫片太過經(jīng)典,很多人都曾看過。“里面有個聚寶盆啊喵,”柯尋提醒眾人,“喵印象最深的就是縣令他爸爸掉盆里了,結(jié)果跳出一堆老頭,嘴里嚷嚷著我是他爸爸,我是他爸爸,那段情節(jié)把喵都笑死了?!?/br>“就寫這個吧。”羅維對女朋友說。李雅晴六神無主,男朋友怎么說就怎么做,顫抖著手在紙上寫下了四個字。接下來是幫張利鋒篩選動畫片,可這兩顆龍眼核的道具屬性實在是太模糊了,即便用羅維所說的方法和排除法雙管齊下,也仍然無法圈定范圍。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眼看距離午夜零點只有三分鐘,秦賜輕輕地?fù)u了搖頭,像是在宣告搶救無效。張利鋒瀕臨崩潰,一把推開圍在旁邊的眾人,沖到箱子前,在那紙上胡亂寫下了一個名字:。“為什么要寫這個名字?”柯尋看著他。張利鋒抹了把臉,苦笑著說道:“這是我小時候看過的為數(shù)不多的國產(chǎn)老動畫片,講的是什么故事,我?guī)缀跻呀?jīng)記不清了,只記得里面有一頭好像能滿足人們愿望的神鹿,希望這頭鹿能給我?guī)睃c好運(yùn)氣吧……”柯尋沒有再說話,他實在不覺得兩個龍眼核是屬于九色鹿這部動畫片的,但名字已經(jīng)被寫到了紙上,此刻再說什么也都沒了用。手機(jī)的時間終于跳到了12:00整。眾人站在自己對應(yīng)的那扇門前,繃起全部的神經(jīng),等待著即將降臨的死亡時刻。柯尋緊緊握住牧懌然的手,情緒比任何時候都平靜鎮(zhèn)定。生要一起生,死要一起死,自從心中植入了這個信念,他就再也沒有了畏懼的東西。墻壁上深藍(lán)底色印著黃色星星月亮的花紋,忽然開始閃爍,花紋變得朦朧并產(chǎn)生扭曲,像是忽然開啟了一個迷離的夢。夢里,星星月亮失去了溫暖的顏色和可愛的形狀,漸漸幻化成了一張張成人的面孔,這些面孔神情各異,有憤怒,有悲哀,有絕望,有麻木,有貪婪,有jian詐,有好色,有陰險,有冷酷,有狠毒,有猙獰,有戾氣,有幸災(zāi)樂禍,有卑躬屈膝,有兩面三刀,有冷笑,有假笑,有皮笑rou不笑……每一種人類所能有的復(fù)雜的情緒,都毫不掩飾的展現(xiàn)在了這些面孔上。李雅晴嚇得一聲尖叫,把頭埋在了羅維的懷里,魏淼蹲下身,哆嗦著抱住頭,不敢抬頭再看。男人們也心驚不已的看著墻上的這些臉,這些臉雖然不會動,雖然只是像壁畫的花紋一樣固定在墻上,雖然都來自于現(xiàn)實中的人最真實的表情,可就是因為這真實,反而讓人看得心驚膽戰(zhàn)。也許,誰都沒有意識到過,把人類的負(fù)面情緒如此直白赤裸的呈現(xiàn)在面前,竟然是這么的可怕。人類真可怕。不,或者應(yīng)該說,大人,真可怕。當(dāng)所有星星月亮的花紋幻化成人類的面孔后,房間正中的那口箱子里,忽然傳出了一陣充滿童趣的俏皮的樂曲聲,像是動畫片的片頭曲一般。而就在這活潑悅耳的樂曲聲中,張利鋒發(fā)出了一聲凄厲無比的慘叫,眾人的目光慌忙循聲看過去,卻見張利鋒,整個人都在融化。是的,融化。他的皮膚像液體一樣在慢慢的消融,順著軀干流到了地上,五官因此而變得扭曲并漸漸模糊,只有一張嘴還勉強(qiáng)剩下一個黑洞,持續(xù)發(fā)出著慘絕人寰的凄厲叫聲。而當(dāng)皮膚融化完后,接著融化的就是他的血rou和骨頭,鮮紅濃稠的血液,像蠟燭滴下的蠟油,一層層一灘灘的從軀干上滑落下來,染紅了他腳下的地板,并且迅速的向著周圍擴(kuò)張蔓延。李雅晴和魏淼嚇瘋了,尖叫著,嚎哭著,連滾帶爬地想要避得遠(yuǎn)遠(yuǎn),衛(wèi)東和羅維的臉色也變得慘白,葛磊嚇呆在當(dāng)場,身體像被附身了一般,一動也不能動彈,眼睜睜地看著張利鋒的血浸濕了腳底和鞋面。張利鋒的慘叫聲漸漸消失,他的身體也已經(jīng)融化得看不出人形,就像一只在太陽下曬得沒了形狀的冰激凌。一個有血有rou的人,就這樣在大家的眼前活生生地融化掉了,殷紅刺目的血鋪滿了大半個房間,沒有剩下一根頭發(fā),或一顆牙齒,甚至一片指甲。衛(wèi)東在墻角處吐了,兩個女孩子都嚇暈了過去,羅維竭力的咬著嘴唇,生怕一個控制不住也吐出來。秦賜即便是醫(yī)生,見慣了各種死法的病人,也不忍猝睹的偏開了頭。柯尋低著頭,將額頭抵在牧懌然的肩上,旁邊的朱浩文大約是眾人里面最淡定的一個,因為他現(xiàn)在是個色盲,張利鋒的血在他眼里只不過是一片灰色。眾人正被張利鋒死亡的慘狀震撼得魂不守舍,突然聽得“嗆啷”一聲,緊接著又是“嗵、嗵”一小一大兩道聲響,像是有什么東西接二連三的掉在地上。牧懌然,柯尋,朱浩文和秦賜,這幾個尚能保持鎮(zhèn)定的人立即循聲望去,卻見發(fā)出聲音的地方,豁然倒著身首異處的祁強(qiáng)。他的那把道具寶劍就掉在身體的旁邊,而他的頭顱卻在掉到地上后,仍舊咕嚕嚕地滾動了一陣,斷頸處在地板上拖出一道濃稠的血痕。祁強(qiáng)尸體周圍的墻上和地板上,四處噴濺著從頸部大動脈處飆出的血,再配上張利鋒融化后留在地面上的那一大片血泊,這間原本充滿著夢幻般童趣的房間,轉(zhuǎn)瞬間變成了一座人間煉獄。幾個人久久沒有出聲,也沒有做任何的動作,房間里陷入一片死寂。盡管已有了面對死亡的心理準(zhǔn)備,可這兩個人的死亡方式仍然顯得太過突然和殘忍,以至于讓所有人在一時間,都難以接受和找回冷靜思考的能力。何況死亡時段才剛剛開始,誰也不知道這一夜會不會還有第三個人,再以離奇的方式,在大家眼前死去。房間里陷入了恐懼、緊張和全面崩潰的氣氛,每個人都在繃緊著全部的神經(jīng),毫無反抗之力地等待著死亡的再次到來。第144章凈土19┃即使無力抵抗,也絕不認(rèn)輸。這是入畫以來的第一次,把入畫者死亡的過程毫無修飾和遮掩地展現(xiàn)在所有人的面前。這是一種極盡殘忍和冷酷的方式,它讓每個人都最直面地認(rèn)識到了自己的弱小無助,體會到了被不可抗拒的力量cao控的恐懼。這種方式不僅剝奪了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