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嗎?”方菲的眼睛空洞地從那塊堅不可摧的水陸畫木版望向了猴妖。猴妖的眼睛暗了暗:“哪里有純人?哪里又有純妖?人中有妖性,妖中亦有人性,不過是人非人,妖非妖罷了?!?/br>方菲聽了此言,凝神了幾秒鐘,也不知突然從哪里來的力氣,舉起半根坍塌了的房柱砸向了那塊木版:“誰他媽的要在這個鬼地方做人妖——”木版下面的桌子塌成了幾塊,但木版依然如初。“別費勁了,我曾經(jīng)用水泡它,用火燒它,都無濟于事。”猴妖說著,抬起頭來,“你的丈夫,要輸了?!以疽詾槟芸匆粓觥Z吃蛇’的好戲?!?/br>方菲聞言,心里一凜,抬頭看去,還沒看清上方的戰(zhàn)況,就覺得一道刺眼的白光像閃電一般劃破長空,直沖向了自己的方向。方菲下意識向后躲閃,便只聽見一陣刺耳的碎裂聲,伴隨著火星亂濺,便見那一塊水陸畫木版赫然破成了碎片,碎片之上竟有一只白色的大鳥,鳥頭頂端鮮紅,似乎是一只丹頂鶴。方菲抬頭看天,衛(wèi)東化成的巨鵝已經(jīng)被那蟒蛇死死纏住,但仍不屈不撓伸長了脖頸,用鵝嘴狠狠啄著蟒蛇。猴妖說一句:“這座城終于破了?!?/br>方菲走上前來,先看那只丹頂鶴,卻發(fā)現(xiàn)其頭頂?shù)孽r紅并非丹頂鶴冠,而是一大片鮮血。方菲從其身上聞到了一股子熟悉的味道,再檢驗它的翅膀,這才發(fā)現(xiàn)了翅膀上的舊傷,以及上面敷的藥——正是自己剛才在客棧里給那個孩子上的藥粉!兩人臨走時,衛(wèi)東怕這孩子出事,便用白鶴羽毛在他身上使了個障眼法,把他變成了一個鶴孩子,卻沒有想到……“你這孩子,你怎么知道……”方菲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了。這鶴孩子無力地睜開了眼睛:“兩三歲的人尚是孩童,但變作白鶴竟就成仙了?!?/br>方菲給它擦著頭上的血跡,聽旁邊的猴妖說道:“說是神仙,卻又是人變成的神仙,對這座城有著不可磨滅的記憶,所以才……”所以,一旦擁有了力量,就一定會想盡辦法毀掉這座城。一時間,天地變色,連那上空纏斗著的蟒蛇與鵝也停止了動作。只聽得遠方一陣凄厲嘶喊:“獅駝嶺不保!二郎神搜山了!快逃!快逃!”方菲只看到鶴孩子身下的一片木版碎片陡然發(fā)出光來,仿佛灑出了無限金沙一般,恍惚中,衛(wèi)東已經(jīng)從上空下來,渾身傷痕累累:“方菲,破城了。殘片找到,咱們能離開了?!?/br>那鶴孩子歪著頸子倒在方菲懷里,方菲對其道:“孩子,你若想做回人,就讓那猴妖幫你解除咒語;但我勸你繼續(xù)做鳥仙,這樣才有可能養(yǎng)好傷繼續(xù)活著……”“我要和你們走?!柄Q孩子的語氣十分堅定。方菲一怔,只覺得炫光四射,周圍景物一點兒都看不清了。方菲只覺得自己一手拉著傷痕累累的衛(wèi)東,一手攬著奄奄一息的鶴孩子,仿佛被一朵云送著往另一個空間飛……再次睜開眼睛,就回到了這個熟悉的大廳,冰涼的大理石地面向人們提醒著這里的真實——當初大家就是從這個大廳離開去往各個世界的。衛(wèi)東就在眼前,已經(jīng)恢復原本的樣子,人的腦袋人的五官,如此的熟悉,如此的可愛。衛(wèi)東對方菲無力地笑了笑:“咱們成功了,回來了?!?/br>方菲看向自己右手攬著的“鶴孩子”,卻是什么都不見了,只有一個小小的金沙似的點兒,在空中若隱若現(xiàn)地飄著,一會兒就不見了。“你看見了嗎?”方菲問衛(wèi)東。“就像一只螢火蟲?!毙l(wèi)東的聲音里滿是蒼涼。大廳的大理石地板上有一塊破舊的模板殘片,方菲上前去看,見上面刻著一個奇怪的花紋,衛(wèi)東也拿過來細細端詳:“華館長剛才給咱們講過,這個符號有‘驅妖’的力量?!?/br>方菲有些悵然,看衛(wèi)東的傷勢并不算嚴重,心里才舒服了一些。“別人呢?難道咱們是第一組回來的?”衛(wèi)東自己都不敢相信兩個人能找到殘片活著出來,而且還能第一個回來。方菲站起來向前走了幾步,發(fā)現(xiàn)地上有一些血跡,點點滴滴形成一條血路向前方延伸而去,消失在拐彎處。方菲大聲問道:“誰?誰在那邊?”卻無人作答。衛(wèi)東勉強站起身來:“走,咱們去那邊看看,也許有同伴受傷了!”……與此同時,在另一個世界里。“嘀——”熟悉的報時聲響起來,羅勏索性堵住耳朵不聽:“完了完了,沒時間了!咱們肯定得撂到這兒了!”華霽秋卻仍舊是一貫的從容文雅的樣子,掏出手機來看了看時間:“就剩下三個小時了?!?/br>“別提醒我!”羅勏都快哭了,他從車窗向外看了看,外面依然是綿延不斷的隆冬景色,仿佛天地都被凍住了似的。已經(jīng)來到這里整整十個小時了。兩個人一直都在這輛巨大的古代木車里呆著,也不知道哪里才是終點。車上已經(jīng)來過了一批又一批的乘客,都是古人的裝扮,在他們身上發(fā)生了不少故事,有些甚至可稱之為案件,但都被華霽秋一一幫忙解決了。羅勏一度認為自己是上了中國版“東方快車號”,但這輛車上的案件顯然更棘手一些,因為并不止是一件,羅勏掰指頭算了算,已經(jīng)發(fā)生過四起了。有的案件已經(jīng)發(fā)生了,由華霽秋幫忙追查出了兇手;有的案件出現(xiàn)了苗頭,由華霽秋將其扼殺在了搖籃中。而且,華霽秋推理起這些案件來,簡直越來越快,第一個案子差不多用了四個小時,后面幾個就快了,尤其剛才上來的那幾個女人,因為丟了一件首飾就開始互相攀咬對方是賊。華霽秋幾乎沒有多問,就直接說:“柳氏是無辜的,是其他人合伙陷害柳氏?!?/br>這個世界的奇異之處就在于,一旦將正確的“罪犯”找出來,對方就沒有半點反抗的余力,而且必須下車。于是,柳氏幸運地留在了車上,伴隨她的是她的兒子,一個叫小風的男孩子。此時,小風就坐在羅勏的身旁,托著胖胖的腮幫子問:“蘿卜哥,咱們什么時候能到站?。俊?/br>“這我可回答不了你,你得問你娘?!绷_勏一向脾氣好,對小孩子也比較有耐性,但此刻卻沒有心思同這孩子玩笑了。小風認真說道:“我娘說了,我們這車人都聽你們的,你們在哪兒下車,我們就跟著?!?/br>羅勏覺得這輛車有無限的古怪,但卻不敢輕易下車,因為外面的冷風能把人給凍死,而這輛車里卻是暖和的:“小風,你說這輛車到底是怎么跑起來的,怎么能這么快?!?/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