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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二月是許愿的時節(jié)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3

分卷閱讀13

    一下子活了。

賈蘭解釋道:“孫兒考上舉人,日后的會試全既靠自身,也看考官,反倒是求不來。”

賈政愣怔半晌:“你這是……”

“陪祖父談書論畫,消遣時光,以盡孝心?!?/br>
賈蘭說的平淡又溫和,賈政聽著,心里越發(fā)不是滋味,有什么情感洶涌著,從眼中流了出來。

“好,好,好……”賈政淚流滿面,渾身顫抖著點(diǎn)頭道,“祖父知道你的心意了?!?/br>
侍女上前給他擦淚,而賈蘭只平靜的看著。

像是大仇得報,像是沉冤得雪,心內(nèi)之前的污穢都洗了個干凈??芍蟮囊磺?,都是白色的空茫,仿佛什么都沒有,仿佛什么都再無得追索。

賈政絕然不敢真的讓他陪著自己玩那些酸臭腐儒才愛玩的游戲,他也只是表個虛偽的態(tài)度,而已。

但,他的祖父似乎已經(jīng)老了,前塵往事,已經(jīng)會讓他情緒崩潰,當(dāng)著眾人的面痛哭失聲。

那,就這樣吧。

孩子總會長大,大人總會老去,如此循環(huán)仿佛,天道輪回。

怨根就此消解。

作者有話要說:  李紈(賈蘭)篇結(jié)束!

下一個世界按照文案,讓賈璉出場。

賈赦:哼,是也該讓大房出場了!

第12章賈璉(1)

得到了消息的賈璉,眼前一黑,腦子只剩一片渾噩。

鳳姐兒用他的名帖,干涉人命官司,顛倒黑白,這些罪,原來也算他一個。

大難臨頭各自飛,可紅線夾纏不清,于是,夫妻并罪。

他對王熙鳳最后的一點(diǎn)恩情都斷卻,義無反顧休了王熙鳳,又求叔叔好生安排被判斬首的父親,就帶著鐐銬,獨(dú)自走上流放異鄉(xiāng)的不歸路。

榮國府大房嫡長子,爵位承襲的第一人,在定下罪名,廢為庶人后,存在就已經(jīng)不再有意義。而rou身是死是活,全不重要的。

怨魂飄蕩。

“身為男子,居然百事皆廢,空留怨根,令姽婳將軍等巾幗豪杰笑!”

賈璉木愣愣聽著天威傳音,不辯解,不反駁。

“也罷,男子多污濁,女子徒空靈。如果過去能有改變,你期許在何處?”

這句話,像是菩薩手上拈著的橄欖枝,其上滴下的澄清水滴,啟人心智。

賈璉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眼里這才有了光。

他的父親渾渾噩噩,蜷縮在府內(nèi),抱小妾喝花酒玩古玩,只在大朝時應(yīng)個卯。讓有心奔前程的他只得去賈政門下熬?!少Z政也不是會當(dāng)官的,他熬不出頭。

他的妻子王熙鳳,在王家不修女德,在賈府一心爭先,盤剝錢財,更是帶累了他。

他的愿望在兩處。

天地感應(yīng),他在冥冥中知曉,兩個愿望,他能逐一實(shí)現(xiàn)。

“第一個,希望我的父親能不那么紈绔,能稍微給孩兒爭個前程。”

“行,去吧?!?/br>
游魂凝結(jié)成一粒小小的光,倏忽就朝著紅塵滾滾撞去。

……

“既然璉哥兒沒事,你們也不要哭喪樣兒,看著怪晦氣的。”邢夫人拈著手帕,嫌惡的朝床頭一掃。

兩個趴伏在床頭的侍女理都沒理他,一昧驚喜的看著賈璉:“您醒了!”

賈璉看看侍女們,再看看尚年輕的邢夫人,扭扭頭,扭扭手。

自己大概是回到十來歲的樣子?

一錯眼,他看到了他的老爹。

目光對視的一剎那,賈赦扭過頭,眨眨眼把自己眼里的淚逼干,惱道:“璉兒剛醒,你們都堵在這,要把他憋壞嗎?”

唬的侍女們忙起身在旁站著。

賈赦看著狀況外的賈璉,解釋了兩句:“你醉了酒,睡了三天三夜,請大夫看了,說你沒事。”

賈璉半晌才反應(yīng)過來,懵噠噠的應(yīng)了一句:“孩兒也感覺自己沒事?!?/br>
賈赦冷哼一聲:“既然沒事,就不要嬌滴滴賴床上了,起來,去演武場!”

賈璉:好歹算是剛醉醒,直接去演武場真的沒問題嗎???

邢夫人身為繼母,并不好攔著,侍女人微言輕,剛想說個音兒,賈赦兇狠的眼神甩過去,就不敢發(fā)言了。

賈璉愣是在重生的一刻鐘內(nèi),被拽了起來,套上衣服,被賈赦拉著手腕,腳步虛浮跌跌撞撞的往演武場去。

就這樣子走了兩步,賈赦忍不了了,扭頭怒道:“暈了三天連路都不會走了?這是要我抱你去演武場不成?!”

賈璉只覺得自己腳步發(fā)虛,可沒辦法,只能咬著牙去了。

……上一世沒這事啊?雖然暈過,但醒來后只有侍女在旁邊,推說貪酒,就沒后續(xù)了。

往演武場去的路罕有人跡,路上甚至能見到枯葉兩三片。

侍從都被派去打掃演武場了,兩人的腳步聲清晰可聞。

賈赦忽然道:“你喝的是三日醉,這酒喝著甘甜醇厚,后勁卻又烈又足,第一次喝的人,會喝酒的醉三個時辰,不會喝酒的醉三天。你既然不會喝酒,以后不要喝了,沒得像現(xiàn)在這樣一樣,走兩部就腳軟發(fā)喘?!?/br>
賈璉沒來得及消化話里的隱藏信息,先緊走兩步跟了上來,無奈道:“是爹你走太快,孩兒的腿沒爹的長啦。”

賈赦忽然走路帶風(fēng),朝前趕了十幾步,嗤言才慢悠悠的飄回來:“終于肯叫我爹了?”

賈璉:對不起,上輩子他和他爹有什么冤仇來著?

想了半天,他記起來,大概是因為生母死了后爹娶了邢夫人進(jìn)來,他鬧脾氣了。

“爹——爹你別走這么快成不!”賈璉忙小跑著跟了上去。

……

演武場上,賈璉被他的親爹打翻在地?zé)o數(shù)次。

他的親爹偶爾說幾句話,泰半是諷刺,小半是挖苦,只有一句是詢問:

“是誰帶你喝酒的?”

現(xiàn)在的時間點(diǎn),祖父剛?cè)?,舉府守孝,賈赦扶棺回金陵,然后他就被拉著喝酒了。

帶著一股居心不良的氣息。

賈璉懵懵噠:“說是寧國府那邊珍大哥送過來的果酒,孝期也可以喝的。”

說完后他才醒悟,什么果酒可以喝!上輩子的他這么好騙的嗎?

“寧國府……”賈赦無語半晌。寧國府那已經(jīng)和篩子一樣隨便塞人了。

并且現(xiàn)在,手都已經(jīng)伸到了榮國府來。

又把賈璉摔到地上后,他無奈道:“罷了,實(shí)在不行,爹以后就在府里茍且偷生,總能保你們安寧?!?/br>
賈璉一個激靈,想到上輩子大房的凄涼地位,忙道:“不行!那我們可不就是案板上的魚,他們想什么時候宰就什么時候宰嗎!”

賈赦定睛看著他,嘴緊緊的抿在一處。半晌,他呵呵冷笑道:“你個在岸上的廢魚,可不是他們想怎么宰就怎么宰!——”

賈璉心下惱道:***!這不是還是上輩子混不吝的爹!

賈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