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法，岑昭淮什么也沒說，就是回頭好笑似得看著水子言：讓你裝。

水子言暗中給了個眼刀：誰知道他這么以貌取人！

“走吧，試鏡。”岑昭淮一馬當先先進了片場，水子言緊跟其后，蔡副導演在后面直皺眉。到了片場，王導看見岑總點了點頭，看著水子言什么表示也沒有，沒有擔心也沒有期待。水子言要試的戲，是村痞和人打架的一場戲。

水子言換上了另一身衣服，破破爛爛的大背心，松松垮垮的大襠褲，趿拉著人字拖，又畫了個飽受滄桑的妝，整個人邋遢又痞帥。岑昭淮看著水子言換完裝出來，得了，一朝回到解放前。

水子言在現(xiàn)場經(jīng)受了幾次武術(shù)指導，有個樣子就行，一開始戲中的村痞不能太暴露自己有功夫，如果試鏡過關(guān)，后期再學。開始之前的水子言還有些緊張，等到開機之后，水子言的眼神緩緩沉下來了，一邊的眉高高挑起，嘴邊墜著玩世不恭的笑容，趿拉著人字拖，扭著跨就往前走去，王導一看，有幾分樣子。

水子言念臺詞：“就你們這幾個小流氓，還想跟爺爺打架？？”說著，撿起一塊板磚，就往最近的群演頭上削下去，那個群演一個瑟縮，他看著水子言的眼神陰沉戲謔，那一瞬間，還真以為水子言要開他的瓢呢，定了定心神，頭一歪，倒了。水子言抬起腿，人字拖甩到那人臉上，緊接著一個扭腰，一腿就把那個群演撂在地上，來手擋手，來腿擋腿，水子言在鄉(xiāng)下除了喘氣裝純以外，就是暗地里打架。而且這個把月，壓腿抻筋，身體更靈巧了，別說做戲，就是真打，水子言都不能輸。

一個群演一拳打到水子言的下巴上，明知道是借位，岑昭淮還是緊張了一下。水子言受了這拳頭之后，一哈腰，就把那人扛到肩上，扔到后面去了，在場的十幾個小流氓全都倒在地上之后，水子言揉著下巴，眼眶烏青的坐在一邊的臺階上，點起一根煙：“你們。。要不要跟我混？”說完，水子言痞里痞氣的笑了，

王導演看著水子言，點了點頭，很好，很有張力，過了。

“過了”，水子言聽聞哈哈的笑起來，摸了一把眼睛，剛才真有點傷著了。岑昭淮看著水子言一邊咧嘴笑，一邊揉眼睛，皺了皺眉：“蔡導演，片場有眼藥水嗎？”

蔡導演正高興呢，水子言演得好啊，完全符合這個村痞的形象，他一聽岑昭淮的話，愣了一下，下意識就說：“有啊?！薄靶≮w，眼藥水！”

岑昭淮余光一掃：“給我?！闭f完，長腿一邁，就往水子言那邊走去。

☆、走戲3

水子言兩腿一疊坐在那臺階上，一手捂著那只睜不開的眼睛，另一只眼睛看著那岑昭淮一步一步走近，眼睛一眨一眨的，那只眼睛可能是被風帶進了東西，嘩嘩往外淌眼淚，岑昭淮坐在臺階上，把水子言的頭按在自己腿上，一邊把水子言捂在眼睛上的手拿走，一邊翻水子言的眼皮，那只眼睛因為里面有東西，直眨巴，根本停不下來，水子言一只眼睛直眨巴，另一只眼睛就看著岑昭淮，一錯不錯，看著岑昭淮皺著眉頭給他翻眼皮，他這個角度，正好能看見岑昭淮的眼睫毛像一把小刷子，朦朦朧朧的投下一片剪影。岑昭淮一邊給他翻眼皮，一邊把眼藥水往他眼睛里弄，眼藥水從眼角蜿蜿蜒蜒的流下來，水子言的臉上就鋪了不少的細沙子，眼藥水流下之后，在臉上留下一道一道白皙的水痕，露出那本來白白嫩嫩的臉蛋。

水子言的眼睛已經(jīng)能正常睜開了，岑昭淮問他：“感覺還有東西嗎？”

水子言眨巴眨巴眼睛，眼睛里有岑昭淮穿著黑襯衫打著淺銀色領(lǐng)帶的倒影：“有。”

岑昭淮；“還有？？”

水子言嘻嘻笑：“還有?！?/br>
岑昭淮看著水子言在那呲著一口小白牙，把眼藥水放在一邊，修長細嫩的手指頭慢慢磨蹭著他的臉，就著流下的眼藥水，把那些細沙子都給蹭干凈了，水子言嫌癢一邊縮頭，一邊喊著：“岑總，你的手。。可真好看。”

岑昭淮沒說話，一邊往回薅他，一邊蹭他的臉，水子言都感覺臉上疼了：“哎。。注意素質(zhì)。。”岑昭淮不懷好意的笑了笑：“沒有素質(zhì)。。”水子言從來沒見過岑昭淮這么邪里邪氣的笑，當下愣在一邊。他們這邊偏僻，沒多少人看見，但是只要是看見了的，都睜大眼睛，透著驚恐和不解。

云占剛來看見的就是這么個場景，他的情感上告訴他別在這個時候上去，但是理智告訴他，剛來一定要跟自己老板打招呼，正猶豫著，旁邊的蔡副導演嗷一嗓子：“水子言，導演喊你。”

水子言一個激靈，一個骨碌就從岑昭淮懷里爬了出來，嘴里喊著：“哎，來了來了。。。”。

岑昭淮眼神一晃悠，好像也是大夢方醒一樣，站起來，看見公司一線小生云占正瑟瑟縮縮的站在那，想過來，又不敢過來的樣子。。。。。。頓時一股陰火：“我就這么嚇人，非得躲我？”

云占立馬搖頭：“不，不不，，嚇人?！?/br>
岑昭淮：“哼。”

云占看著走過的岑總一屁股黃土，猶豫了半天，還是沒敢說，岑總這么英明絕武，肯定知道自己坐了一個黃土階吧。。。。。?？隙ㄖ腊伞?。。。。知道吧。。吧。。眼看著岑總上了車，云占：原來他真不知道啊。。。。。。

蔡副導演：“云占，對戲了！”

云占一溜小跑：“哎來了”。

王導看看水子言：“第一次演戲？”

水子言點點頭：“是呢，導演?！?/br>
王導：“有天分，但經(jīng)驗不足?！?/br>
水子言作勢低頭，委委屈屈的。實則內(nèi)心暗爽，老子當然有天分！！

王導看向云占：“你的戲我看過，不錯，這回多帶帶他?！?/br>
云占好脾氣的笑笑：“謝謝導演夸獎，我會的。”

王導一點頭：“去吧，對對戲?！?/br>
云占跟水子言麻溜跑一邊去了，云占的眉眼很溫潤，整個人清清爽爽，讓人心生好感，但他卻走的是實力派，電影票房一向不錯，前些日子還拿了最具潛力新人獎。

“你好，我是云占，我們是一個公司的，以后多來往?！痹普夹πκ紫壬斐鍪?。

水子言胡擼胡擼手上的細沙子，伸出手，笑的爽朗：“我是水子言，以后麻煩你了?！?/br>
云占看著水子言笑的好看，愣了一下神，笑了。

第一場戲是云占扮演的年輕斯文的青年教師崔易跟村長說要在這里當老師的戲。

第一場戲很簡單，主要的賣點是村長的陰鷙，幸好扮演村長的那位，是個老戲骨，演技一流，這也讓云占捏了一把汗，盡力而為。云占換了一身有點陳舊卻干凈的棉布襯衫，水洗的有些發(fā)白的淺色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