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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滄瞥眼一瞧,看到病美人露出來的那雙眼睛里,含著他沒見過的柔和。他能想象到這面具之下的那張臉,絕對比他見過的任何時刻都要招人。只可惜,現(xiàn)在笑的地點和理由顯然很不對。臺上已經(jīng)有天香苑的姑娘在表演才藝,病美人的視線落在上面一直都沒移開過。有什么好看的?閻滄很不爽地瞇著眼,仔細看了臺上那姑娘,他認為哪哪都難看。這病美人長得好,只可惜眼光不大好。換下一個了,病美人怎么還看得目不轉(zhuǎn)睛?那姑娘穿這么少,扭這么大動作,也不怕閃到腰,帶著面紗肯定也好看不到哪去。還有這個,穿的五顏六色,以為自己是花仙呢?俗氣。神游的賀歸哪能知道閻滄全程關(guān)注著他,并且心里的小人在各種不爽。“賀公......”柳蕓正想扭頭和賀歸討論一下哪個姑娘有拔得頭籌的苗頭,誰曾想一扭頭居然看到賀歸旁邊那熟悉的身影,笑容瞬間凝固在臉上。之前太興奮,她沒注意賀歸身邊坐下了何人,現(xiàn)在一對上那雙眼,柳蕓要再認不出來,可以提頭請罪了。她還沒賀歸想象中的那么不靠譜。她看到這個帶面具的男人,就知道絕對是她那主子。沒辦法,主子的氣質(zhì)就是那么獨特。閻滄冷淡地瞧著帶著一臉想隱遁的柳蕓,柳蕓很上道的在嘴巴上一拉,表示自己絕對什么都不說,緊接著指了指了臺上,再指了指外頭,表示看完立馬乖乖走,絕對不會打擾他們,順便用眼神乞求閻滄之后不要罰得太重。狀況外的賀歸終于肯回神,注意到這細節(jié)的兩人,立馬坐得端正,朝臺上看,生怕被賀歸看出點異樣。賀歸看了一眼臺上,好像沒他想象中的那么好玩,若不是氣氛熱絡(luò),喝彩不斷,他可能會無聊到困過去。早知道就在街上隨便逛逛,買一些好玩的小東西回去研究研究。“咳?!鄙ぷ佑行┌W,賀歸抬起手抵在唇邊輕輕咳嗽。一直關(guān)注他的閻滄蹙眉??窗?,身體不好還出來?,F(xiàn)在咳嗽了吧?受罪了吧?活該。難受還不快點回去,上面的人還不至于美得走不動道吧?賀歸若是能聽清楚閻滄的心聲,指不定立即笑得開懷。怎么不管成了什么樣,“他”都能這么可愛呢?遲遲等不到咳下一聲,閻滄用余光瞥著,只見病美人繼續(xù)朝臺上看。現(xiàn)在已經(jīng)進入投花階段。有位子的主子,都是讓自己身邊的下人去投在姑娘們身前擺著的編織花籃里,有武功的直接甩過去,穩(wěn)當?shù)芈淙牖ɑ@。“賀公子,你喜歡哪位姑娘?”說話的時候,柳蕓刻意壓低聲音,又看了好幾眼自家主子,生怕他一個眼神甩過來弄死她。“就中間那個穿著紅色衣服的姑娘吧?!辟R歸只看了一眼臺上衣服的顏色,隨口挑了一個,也沒看人家長得如何。還別說,他隨口一提,選到的那個姑娘是全場呼聲最高的,也是柳蕓最喜歡的一個。那姑娘一身紅衣張揚似火,眼神帶著股桀驁,只需要往那一站,就能成為全場的焦點,又加上這姑娘的形象是凌霄城本地居民最愛的類型,那花籃里的花都快滿出來了。“那我?guī)唾R公子投上去吧?!绷|一邊觀察保持一個姿勢不動的主子,一邊心虛地對賀歸說。這花是萬萬不能投進去的,不然自家主子不得炸了。“不知這位公子喜歡哪位姑娘?”賀歸拿起為專為貴客準備的熱茶,抿了一口,問身邊裝模作樣的閻滄。閻滄抿唇,克制自己聽到病美人要給人送花后,產(chǎn)生的不爽,壓低聲音回他:“暫無。”“看來公子眼界可真高。”賀歸就是隨口這么一問,聽到答案立馬作罷。“我覺得嬌花應(yīng)當配美人,上面雖沒有,可我面前有一個配得上?!遍悳嬉暰€直勾勾地瞧著遮住全臉的病美人。柳蕓知道自己現(xiàn)在該走了,拿起賀歸手邊的花,急急忙忙地說:“賀公子,我去幫你投了啊?!?/br>話雖這么說,賀歸那朵花在半路就被柳蕓揪下花瓣,丟地上了。主子看不到,她完全可以把花送給那個姑娘,增加贏的機率,但是她心虛啊,不敢這么干,還是乖乖的把賀公子的花扔了比較保險。“是嗎?”賀歸聞言,摸著自己的面具。這面具說不上好看,就是一個稍微沒那么丑的豬八戒面具。閻滄是怎么做到盯著這副面具,把贊美的話說得如此理所當然?“這花就應(yīng)當是你的?!遍悳婧軓娪驳陌鸦ㄈ讲∶廊耸种?,兩指相觸,病美人的手還是一樣的冰涼,他憋住想包裹,并給他渡暖的沖動,再次恢復(fù)了規(guī)矩的坐姿。賀歸轉(zhuǎn)動手里嬌艷欲滴的花,獨自起身。閻滄注意到他的動作,低沉詢問:“你不等那位小姑娘了?”“我覺得她是不敢回來了。你說呢,閻城主?”閻滄是覺得他傻嗎,帶了個面具就真以為能瞞天過海?他一眼就看穿了好不好。“你怎么知道是我?”閻滄也不尷尬,起身站在病美人身側(cè)。病美人雖然看著弱不禁風(fēng)的,可是身高和他差不了多少,完全可以忽略不計。“這很難嗎?”賀歸語氣疑惑,除非閻滄把他那眼珠子挖了,不然賀歸一旦對上那雙眼,立馬能認出來。簡單的四個字,成功愉悅到了閻滄。在他的認知里,只有比較親密的人才能隔著偽裝,把他認出來。柳蕓是他一手培養(yǎng)的,認出來不奇怪,可是病美人和他相處的時間寥寥無幾,這就很值得讓他心情愉快起來。“手涼了,我給你渡功。”這次,閻滄把病美人的手霸道地攥在手里,接著插.入指縫,與其十指相扣。賀歸很樂意享受這樣的服務(wù),溫?zé)岬母杏X從手掌傳遞到全身,說不出來的舒服。在他看來,閻滄就是一個移動的人形暖袋,要是睡覺的時候能抱著就好了。雖然晚上蓋著厚實的被褥,可總覺得溫度不夠。他也不能大咧咧的和人說:“要不,我們晚上一起睡,你給我暖床?”這個話很曖昧,至少要等到他沒那么弱的時候才能說。走到一半,賀歸跟一個即將收攤的小販買了一串糖葫蘆。又瞥見閻滄的視線,落在他手上沒動過的糖葫蘆,他拿著糖葫蘆在他面前晃?!耙詥??前面還有得賣。”想吃的話,剛才就應(yīng)該買,現(xiàn)在直勾勾地盯著他買的做什么?閻滄忽略和他們錯身而過的另一個賣糖葫蘆的小販?!拔矣X得你手里這串比較好吃?!?/br>“可是我還沒吃?!辟R歸是想拿回去再吃。他戴著這面具吃不了,又不想摘下來。“你可以先吃?!闭f著,閻滄把自己的面具摘下來,又挑開病美人那丑兮兮的面具,把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