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84
現(xiàn)在就去買機票,聯(lián)系酒店?!辟R歸把人抱在懷里,他忽然有種不安感,總感覺懷里的人會憑空消失似的。墨卿不敢確保世界崩塌的準確時間,這種事情越快越好?!耙裉斓??!?/br>“好?!?/br>賀歸動作很快,幸好這段時間不是什么節(jié)假日,酒店的房間很多,賀歸定了靠近海邊的小木屋,收拾好簡單的行李立即帶著墨卿出發(fā)。至于其他的事情他暫時沒空管。下飛機的時候是太陽開始西落,坐在去往酒店的車上,視野逐漸開闊,天邊的云彩被落日的余暉映得通紅。“真漂亮?!蹦淇恐R歸,眼睛瞅著窗外的美景,懶洋洋地笑起來。等太陽完全落下,賀歸隱約聽到海浪的聲音時,墨卿已經(jīng)靠著他睡著了。開車的司機一路上瞅著后座這兩位年輕人。他開始以為這兩人是兄弟,結(jié)伴出來旅游的,后面越看越不對勁,這典型是一對啊。這還是他第一次瞅見兩個男生之間的互動恩愛,以前總覺得自己不能接受這種在他看來違背常理的戀情,現(xiàn)在看來似乎也沒什么。可能是這兩個男孩子長得太好看的緣故,沒辦法反感。酒店有專門的車子送住客進去,賀歸把行李箱交給服務(wù)員,抱起墨卿繼續(xù)出發(fā)。這次墨卿醒的很快,等賀歸把人抱進他們定好的海邊房,將人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時,墨卿已經(jīng)揉著眼睛醒了,打著哈欠問:“到了?”“嗯,已經(jīng)到了?!辟R歸伸手,把墨卿稍顯凌亂的頭發(fā)打理服帖。“瞬間感覺精神了不少?!蹦湓诖采鲜娣貪L了幾圈,坐起來?!拔覀兂鋈プ咭蝗Π伞!?/br>這會兒的墨卿完全看不出之前的疲憊感。換好衣服,墨卿拉著賀歸跑到已經(jīng)沒有人在玩耍的海邊。賀歸拎著墨卿脫下來的沙灘鞋,注視他赤腳在沙灘上各種踩,時不時跑到浪打到的地方,感受浪潮的撫摸,還朝著他笑得燦爛。像個長不大的孩子。“那地方是不是有人?”墨卿視力不錯,他看到不遠處的礁石上站著兩個人,貌似都是女生,只看見她們站起來,其中一個女生手放在嘴邊,似乎準備朝著大海說些什么。“去他媽的世界!去他媽的人生!”那個女生鉚足了力氣,在海浪的影響下,聲音氣勢還是有所壓制。墨卿聽覺也不錯,聽得很清楚,忍不住噗嗤一笑。感覺好傻,但是還挺有趣的。賀歸牽起墨卿略帶冰涼的手。“別打擾人家,我們?nèi)e的地方?!?/br>墨卿聽著那兩個女孩子吼了好多次,之后再也沒聽到,大約是把嗓子喊啞了。“我也想玩。”墨卿覺得對著大海咆哮是個很不錯的體驗,他想試試。“你這嗓子是不想要了?”賀歸沒好氣,彈他腦門。他的嗓子還是留在該叫的地方好好叫。墨卿不依不饒,抱著賀歸的手臂?!熬屯嬉幌?,來都來了,總要留個記憶?!?/br>要知道墨卿方才可是把僅剩的精神力全部用出來,否則現(xiàn)在勁頭哪能這么足。墨卿就為了能和賀歸好好地度過這次旅行,不然每次一睡就是好幾天,一點意思都沒有。萬一睡著睡著,世界忽然崩塌,他會氣死的。“她們離開了。”墨卿眼尖地發(fā)現(xiàn)那兩名高矮不一的女生,正朝著他們旁邊的那間房子進去,立即興致沖沖地拉著賀歸朝之前的地方奔去。賀歸無可奈何,只能依著他。站在礁石上,墨卿插著腰,感受海風(fēng)的吹拂。他閉著眼,說:“讓我好好想想,要說什么?!?/br>想來想去,想要說的話都不能說,這個認知讓墨卿堵心,最后氣哼哼地朝著夜色下的大?!鞍“““ 钡慕辛撕脦茁暋?/br>等賀歸聽不下去,想讓他閉嘴的時候,墨卿閉嘴,轉(zhuǎn)了個身面朝賀歸,鉚足音量?!百R歸,我愛你!超級無敵的愛你!”墨卿那雙黑亮的眼睛在夜色下熠熠生輝,他背著手,揚起足夠絢爛的笑容,音量保持在賀歸能聽清楚的輕柔。“那你愛我嗎?”目前為止,他沒有聽到賀歸說愛他。愛嗎?賀歸注視墨卿的臉龐,在心底詢問自己。他懂得愛嗎?邊想,賀歸邊走進墨卿,低頭凝視比他矮一個頭的墨卿,答案在嘴邊打了好幾個轉(zhuǎn)。賀歸稍微彎下身子,和比他矮個頭的墨卿保持平視,嘴唇在墨卿的注視下細微掀開。“我愛你?!?/br>他想他是愛著這個叫墨卿的少年,賀歸豁然開朗,心里有些東西再次產(chǎn)生了變化。他又說:“我愛你?!?/br>墨卿吸吸鼻子,好好聽的話,他好想哭。阿淵說他愛他,還說了兩次。如果阿淵什么都想起來,還能這么對他說這三個字,他可能會幸福死掉的。“我還想聽聽?!蹦涞穆曇羧旧峡耷?。怎么還哭了呢?賀歸把人塞進懷里,在他耳畔說:“我愛你,賀歸愛墨卿,很愛?!?/br>“再說一次?!?/br>“世界第一愛?!?/br>“還不夠?!?/br>“此生唯一摯愛?!?/br>兩個幼稚鬼,說了不知道多少遍,終于肯消停下來。后面的時間,他們安靜坐在礁石山,墨卿依偎在賀歸懷里,他清晰的感覺到精神力快用完了。墨卿恍惚間看到了海岸線的亮光,強撐精神問:“是不是快日出了?”“嗯。”賀歸帶著困意,看了一眼遠處,好像確實有日出的跡象。他竟然任由墨卿胡鬧,在這坐了一晚上。吹了這么久的海風(fēng),也不知道墨卿這小身板會不會生病?“阿淵,我愛你?!?/br>伴隨著陌生的名字響在耳邊,賀歸還沒來得產(chǎn)生疑問,他看到自己的視線所及之處,如同一面巨大的鏡子“哐當”的一下,變成無數(shù)細小的碎片,下一秒他的意識完全消失。意識之海的上方,懸浮著兩名男子。一男子黑衣加身,五官英俊,即便是處于沉睡狀態(tài),唇瓣依舊抿得緊緊的,由此可以看出這人定是常年不茍言笑。而他旁邊的男子,相較之下比較瘦弱,一身耀眼紅衣,襯得他皮膚更加白皙。這人的手正緊緊地攥著旁邊的男子,也不知道攥了多久。那名黑衣男子睫毛顫動,隨著緩慢聚攏的眉頭,眼皮逐漸撐開。他目無焦距地盯著沒有邊界的虛空很久,似乎在疏離很多雜亂記憶,隨著時間的流逝,他的眼睛逐漸清明。“歡迎回來,引魂使大人?!?/br>循著稚嫩的聲音,他俯視底下一個不過五六歲的女童,這孩子坐在一個發(fā)光的光球之上,笑瞇瞇地仰視他。黑衣男子移開視線,落在被人緊握的那只手,嘆息聲從唇畔溢出來,是一種極其無奈的態(tài)度。他伸手將還在沉睡的人抱在懷里,緩慢飛到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