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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幕上是秘書的來電。 紀棠也看見,先不做聲。 像宋嶼墨這樣標準的工作狂能百忙之中抽空一兩分鐘找老婆,估計都是已經做出很大的時間犧牲了。就在內心吐槽的時候,只見男人神色寡淡地把電話掛斷,又將視線落回她臉上:“今晚我還有個長達兩個小時的重要會議要開,你先跟我回套房?!?/br> 她自己有套房,為什么要去住他的? 這男人難不成已經把沈梔期哄走了,現在讓她替補上去? 紀棠本能地感覺到心里不太舒服,表面上很敷衍的拿出招牌官方態(tài)度,順手正要連帶著把門給關上:“老公你忙吧,我就不打擾你了?!?/br> 話音還沒落,宋嶼墨毫無預兆地突然邁步靠近,溫熱的手掌按在了她白皙的手上,動作與語氣是不容置喙的強勢:“我今天沒接你電話,你是不是有事找我?” “!” 紀棠抬起頭。 那原本自我撲滅的怒火,頃刻間就被男人輕描淡寫一句話給重新熊熊怒火燒起來了。 他還有臉問這個? 是以什么強大不要臉的心理素質,面無表情問出來的? 宋嶼墨許是察覺到她表情一瞬間僵硬的變化,略停頓片刻,像是說著夫妻間最平常不過的對話:“跟我回去?!?/br> …… 紀棠身上還套著酒店的香檳色綢緞睡袍,領口微露,遮不住那副白凈漂亮的鎖骨。沒有穿內衣物的緣故,就算要跟狗男人回套房嚴肅談一下鹿寧家藝人被封殺的事情,也要先去換一身戰(zhàn)袍。 她轉身先進房間,宋嶼墨也光明正大地跟進來。 沒走兩步,視線先被紀棠慢吞吞的走路姿勢吸引了去。 方才她是踩在松軟的地毯上,看不見腳, 這會兒走路的姿勢,綢緞睡袍的下擺輕晃,間接暴露了雪白腳尖那一點點紅。 “你腳怎么了?” 宋嶼墨低沉的嗓音響切在身旁,緊接著,手掌掐著她腰,直接將人抱在了手臂上。 動作自然且快速到紀棠都沒弄清楚發(fā)生了什么,她卷曲的睫毛下垂,正好看見男人骨節(jié)分明的長指順著她睡袍的下擺,貼著她細嫩的腿上,稍微移動一下,指腹帶來的溫度仿佛能灼傷肌膚。 不同于紀棠尷尬愣怔的反應。 宋嶼墨的心思顯得正人君子許多,他只是抱起她,近距離地看受傷的腳尖。 空氣靜了三秒。 紀棠表情像是被雷劈中,腦袋是一片空白的:“你先放我下來?!?/br> 宋嶼墨這樣性格內斂又強勢的男人能聽她話,怕是夢里才會有。 他目光凝視了紀棠半響,仍舊是冷靜的,卻沒有放她去換戰(zhàn)袍,而是手臂有力地抱著她,邁步朝外走去。 “宋嶼墨!” 紀棠纖手握成拳,終于忍不住連名帶姓的喊他! 當她以為要這樣穿著衣衫不整的睡袍,被抱進電梯至宋嶼墨的商務套房,當眾狼狽一回的時候。宋嶼墨不緊不慢地步伐卻朝隔壁的套房走去。 紀棠上一刻想罵出聲的話,如數卡在了細細喉嚨里。 門打開,里面空無一人。 這間套房的裝修格局和她那間不相上下,只是更商務一些,偌大的客廳沙發(fā)上,除了放了件男士西服外套外,干凈整潔的仿佛不曾入住人。 紀棠沿著客廳被抱到主臥,一路上已經快速地掃視了周圍一遍。 沒有找到有女人物品的蛛絲馬跡,都是男性的用品。 他不是住在樓下的商務套房嗎? 怎么也跑到樓頂來住了! 宋嶼墨沒有看見女人充滿困惑的眼神,把人放在柔軟雙人床上后,打開壁燈,在燈光暖暗之下,修長的手拿起座機,語調輕緩簡潔的吩咐著秘書什么。 紀棠恍神的功夫,就已經看到他掛斷電話,然后轉過清雋英俊的臉來。 主臥的氣氛瞬間恢復平靜,她也跑不下床,只能慢慢往后縮一下,還蜷起白皙的小腳藏在被子里,很柔軟的觸感,還帶著男人獨特的清冽氣息。 ——他應該是在這里住過夜的。 真是無言以對。 明明就是隔壁的距離,有事不能在她的套房說嗎? 難不成是這個狗男人的霸道大男子主義作祟? 宋嶼墨這邊已經拉了把椅子坐在床沿前,那氣勢,仿佛是要跟她詳談一番。 正好,紀棠也想質問得他無地自容,不由地挺直了背部,漂亮的臉蛋沒招牌微笑時也是很兇巴巴的:“老公,你為什么要封殺那個,那個……” 她先發(fā)制人的氣勢擺得足足的,話到嘴邊一下子卻忘記鹿寧家的藝人叫什么來著? 還是宋嶼墨不冷不淡地提醒:“梁橋。” “對梁橋,就是他!” 紀棠在朦朧燈光下仰著臉蛋,漆黑眼睛也是睜大的,控訴的意思擺在明面上:“你知道他被封殺了后多慘嗎?他都去跑外賣了!” 女人的同情心往往都喜歡用在這些方面上。 一想到人家小鮮rou被欺負成這副模樣,紀棠就越發(fā)覺得宋嶼墨這個萬惡的資本家太過分! 偏偏當事人完全不自知,看著她的眼睛,語調很平淡說:“他不適合混娛樂圈。” “理由?” “出名了會破壞別人婚姻?!?/br> “……” 狗男人還預卜先知了是吧? 紀棠指尖狠狠地掐著雪白枕頭,仿佛是在掐宋嶼墨無情的臉,深深呼吸,告誡自己現在處于婚姻中的弱勢,起正面沖突對她沒半點好處。 莫約是冷靜了兩秒,紀棠也懶得費口舌解釋和小鮮rou之間是清白的了,而是開始也拿事情羞辱他,用事抵事:“好好好,那為什么前臺說你住4509房,卻是別的女人住?” 什么表面恩愛夫妻,什么完美婚姻。 大家都不是規(guī)規(guī)矩矩,安分守己的那種人。 宋嶼墨眉頭皺了下,似乎還回想了兩秒。 “你說沈梔期?” 紀棠冷笑:“……” 渣男,狗男人會裝是吧? “沈梔期對原先的房間過敏,我還未入住,就換到了我房間?!?/br> 宋嶼墨溫和的慢條斯理一句陳述仿佛是在說著平日里無關緊要的事,近距離之下,他雙眼漆黑深邃,望著女人的時候沒有躲避,很有信服力的樣子。 可惜紀棠一個字都不信,就這么巧沈梔期對房間過敏,一定要住別人老公的房間才不會過敏? 許是見她半天不吭聲,宋嶼墨突然掀開被子,燈光下手指修長干凈。 紀棠下意識地防備,活生生一副害怕被男人強了般,躲著他:“你做什么?!?/br> “讓我看看你的腳?!?/br> “……” 有什么好看的,狗男人少裝腔作勢! 紀棠把腳塞到被子里藏的嚴嚴實實,伸出手,白皙的手心朝上:“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