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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出來。這一哭,一發(fā)不可收拾。海云帆停不下來,他像是終于有所依仗,曝露了身上和心上的所有傷口,不管不顧在人前哭了出來。“哎......”熟悉的嘆氣聲,只是這次里面夾帶的哽咽,不若尋常瀟灑。他被人抱著坐了起來,日光下的對方身形隱隱綽綽,一陣冷風刮過,好似都能將他帶走。“不......王兄!不要走!不要走!王陸!”海云帆緊緊抓著身前人的衣擺,惶恐不安之中,他眼里一暗,體內(nèi)多了另一縷魂魄。懷里一空,海云帆卻是聽見了王陸的聲音。“小海,我不走。我就在你身體里面,我陪著你。你想見我,我再出去。”那人說了,海云帆要斷尾。九尾狐貍自斷狐尾,若是能救人,也要傷到自身。他要痛,他無法改變,便同他一道。無論如何,他都要陪著他。海云帆閉了閉眼,又睜開,他右邊是懸崖,左邊是靈劍山后山修場。“你......”聲音不受控制的發(fā)著抖,他啞了聲喚道:“若是真的,你出來,王陸,我想見你?!?/br>應聲而出。身形還是隱隱綽綽,海云帆忍了忍,到底沒忍住,他又落下淚來。“不是幻覺嗎?”雙手給人握住,握著摸到了對方的臉邊,眼角,鼻梁,嘴唇。手心里多了一個吻,像是吻在心上,海云帆一下子安定下來。“不是幻覺?!蓖蹶懣粗?,將他的雙手環(huán)上自己腰間,傾身將人抱住。“和師父卿卿我我之前,我已經(jīng)魂魄離體。那不是我,不要去難過了。”魂魄離體?!海云帆一驚,他要推開王陸去察看他的身體狀況,卻被抱得更緊。“我沒事,小海?!?/br>怎么可能會沒事?海云帆想掙開,也不敢太用力,耳邊又有了溫熱的呼吸。“王家村的人也沒事?!?/br>他兀的僵住身體,心結(jié)擊中。“你的父母,還有軍皇山......”意識又有些混沌,抱著他的王陸再度附到了他體內(nèi)。海云帆眼神恢復清明。“乖。不要去想別的,他們都沒事?!?/br>第35章幾尾軍皇山的事情,是真的。也不是真的。那人離開之時,同他說了三年前。王陸不能去想象,事實的真相被海云帆知道后會是一副什么光景。他哄著他,只想他現(xiàn)在平安。有他的魂魄附體,他家小海體內(nèi)的獸性便會由他抑制住。光牢的陣法不去觸碰,也就不會有天雷降下。海云帆睡了很久的安穩(wěn)覺,他恍惚醒來,若不是在誅妖臺上,都會以為自己只是做了個噩夢。王陸總是纏在他體內(nèi)陪著他。時日一長,他也看出些端倪。王陸再要附身于自己體內(nèi),海云帆沒使靈力,僅用意念便擋住了他。王陸摸了摸鼻子,左看右看,便是不去看海云帆。他有些心虛,更有些著急。不行,再這么下去,他再不化出rou身,便趕不上他家小海的靈力和修為了。也不能讓他知道,他要附身的目的是為何。海云帆動了動嘴唇,最終什么都沒有問,只是說道:“我想看著你,不看著,我總覺得是在做夢?!?/br>王陸一怔。拒絕的話在嘴邊打轉(zhuǎn),又聽得小海認認真真堵了他的后路。“你附身了,我就看不到你了?!?/br>王陸連張嘴都變得很艱難,眼前的人越來越會掐準他的心思,他知他喜歡聽他喚他的名,便次次說了都會喚他的名。不行,再這么下去,如何能行?靠哄的不行,那說實話?也好,小海心思重,不說開,他也會多想。但也不能什么都說。“我怕你出事?!毕雭硐肴サ拇朕o干巴巴,王陸也眼巴巴看著他。海云帆被看得心軟,松懈了下來。王陸見縫插針,重新附身到了他體內(nèi)。“你要應我一件事?!焙T品珳芈?。王陸自是愿意,別說一件,他家小海提的要求,做得到的要做,做不到的也要做。“附身可以,但要護好你自己。若是你為了我做些什么傷到自身,我便是死了,也干干凈凈,不會叫你再見到?!?/br>“......”心思掐的準,死xue也掐得不能再準。王陸深呼吸了一口氣,憋了半天,最后也只能妥協(xié)。“知道了?!?/br>他怏怏,海云帆心里的大石頭算是落了下來。誅妖臺上已待了兩日,王陸每日會出去以魂氣覓些山間露水和花蜜,這些喂給他家小海,也不會被發(fā)現(xiàn)。第三日他出去時,海云帆腦海里的那道聲音便出現(xiàn)了。聽著很是氣急敗壞的抱怨。海云帆閉著眼不去理會,那聲音抱怨了一會兒停了下來。“你要斷尾,才能救回你殺死過的那些人?!?/br>海云帆這才睜開了眼。他記得,王陸同他說過,王家村的人沒有出事。“斷一尾,換王家村的人從幻境里出來。”那聲音見他有了反應,莫名的頓了頓,再說下去。“斷盡剩余八尾,換三年前軍皇山上的亡魂死而復生?!?/br>斷尾......海云帆還是沒作聲,眼里的瀲瀲波動也只是一瞬。出奇的是,以往都會作弄他——讓他徹底神思不寧才會停下的聲音這一回收得極快。海云帆有些疑惑。這做派,像是被威脅了一般。妖族的直覺都天生極準。海云帆所感,確實無差。幻境有倆個,一正一邪。安置了王家村村民的幻境是白衣男子所化,原本安置他們的幻境布滿了邪氣,更空空曠曠,如同荒野之地。白衣男子一拂袖,幻境之中的房屋皆化作了烏有。幻境主人黑影現(xiàn)身,一道白光鉆入黑影之中,不消多時,另一名男子現(xiàn)了形。黑色衣衫,看得清容貌,異常漂亮的臉蛋,眉宇間都是妖冶的邪氣。竟是和海云帆有幾分相似。而他現(xiàn)出真容的同時,白衣男子的面容也露了真。極冷極俊,看一眼,便會讓人如迎上千萬年的冰霜雪山,連血脈都能夠被凍住。“鬧夠了?”淡淡的一句。黑衣男子怨懟的瞪向他,嘲諷得陰陽怪氣。“便是我鬧,也是我的兒!你不去同你那小情兒廝混,來管我的閑事作甚?莫不是老天開了回眼,叫他死了?”白衣男子不答,黑衣男子便想到了同樣不理會他的海云帆,心里酸痛難當,一掌打出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