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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寵妻證道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34

分卷閱讀34

    動臉頰,將壓在下面的發(fā)絲捋開,好讓自己臉蛋更貼近夫君胸口。

    第24章 【太醫(yī)24】除夕之變

    為什么要收半舊的?

    這個問題, 等到十三公主去接觸到那些災(zāi)民,自然明白了。

    若是直接拿簇新的棉衣去分發(fā)給災(zāi)民,為生計所迫的災(zāi)民必定會選擇將新衣典當。

    雖也算是接濟了他們, 可布施的初衷本身就是希望他們能有棉衣可保暖。

    另則,哪怕有些災(zāi)民選擇將新衣自己穿了,免不得會招來行竊甚至搶奪之輩。

    這個道理,想來許多人家主母都考慮到了。

    若是十三公主不明就里地以新衣布施,怕是已經(jīng)在京里婦人中被傳出笑話去了。

    這些府邸私設(shè)的布施棚子,到底只是小計, 于大局上并不能產(chǎn)生多大影響。

    朝廷很快運作開來,二皇子、三皇子相繼被委以重任, 押運官銀物資前往東西兩個方向賑濟救災(zāi)。

    作為嫡長子的太子, 自是負責了京畿各處的賑濟善后等相關(guān)事宜。

    臨近年關(guān), 因為雪災(zāi),京城大街上時不時就能見到策馬奔馳的軍隊官兵, 老百姓也從一開始的惶恐不安到后來的習以為常。

    楚凌霄安靜等待,閑暇之時就帶著小妻子去祖父的醫(yī)管,給附近的貧民施祛寒防病的藥。

    全當是給小妻子定時放放風了。

    “別人是遛狗,宿主你就是……”

    遛老婆。

    后面仨字兒, 系統(tǒng)沒敢說。

    它是明白了, 很多事宿主能做, 但它絕對不能說。

    楚凌霄自顧自垂眸安靜地剝瓜子。瓜子顆粒飽滿, 在干凈的指甲間一個來回, 就殼仁分離。

    果仁去左邊,殼去右邊, 涇渭分明,一絲不茍。

    旁邊, 十三公主正跟在祖父身邊幫忙,正是專心到額頭沁汗也顧不得擦的時候。

    反倒是楚凌霄在旁邊閑得很。

    系統(tǒng)看得有些瞌睡,含含糊糊嘀咕:“最近怎么感覺京城不太對勁?”

    不知過了多久,系統(tǒng)都在瓜子殼裂開的輕響中昏昏欲睡了,才忽然聽見它宿主回了一句:“沒有,挺對的。”

    顯盛四十二年的十二月,年關(guān)逼近,老百姓都開始絞盡腦汁琢磨著如何過好這個年。

    朝堂之上,這個月里,卻接連發(fā)生大事。

    先是二皇子賑災(zāi)時遭遇哄搶糧食的流民沖撞,隨行護衛(wèi)竭盡全力將人救下來時已經(jīng)重傷昏迷。

    幾日后,還沒來得及回京,時年四十有四的二皇子,就沒了。

    堂堂龍子,如何金尊玉貴的人物,誰能想到,最后竟然會死在一群賤民腳下?

    此事一出,朝堂震動,皇帝大怒,賜死隨行護衛(wèi),后又命人徹查此事。

    若真是普通流民,怎么就能知道誰是二皇子?

    怎么就能沖破護衛(wèi)將二皇子卷走?

    隨后,此時牽扯到了在另一方救災(zāi)的三皇子,三皇子被押解進京,卻又在回來的路上遭遇假扮成山匪的刺客刺殺。

    此時越發(fā)撲朔迷離,便是京城里的芝麻小官也明白了,這是要變天了。

    想要更上一層樓的人野心勃勃,頻繁走動,只求安心度日的人戰(zhàn)戰(zhàn)兢兢,謹小慎微。

    這一日,喝下湯藥,皇帝看著空了的碗底,抬眼問楚凌霄:“人有生老病死,此乃天命。朕如今,是否就是逆天而行?”

    楚凌霄疑惑:“陛下何出此言?人力所能及處,自是人定勝天。”

    “人力所能及處,人定勝天……”

    皇帝咀嚼回味片刻,揚手將碗放到福海公公弓腰埋頭高高舉起的托盤上,灑然一笑:“知我者,青云也!”

    此話,便是將楚凌霄當作知己了,福海公公心思百轉(zhuǎn),卻不敢抬頭。

    轉(zhuǎn)天,二皇子厚葬,三皇子幽禁,其余皇子皆被斥責安生在家,勿要生事。

    一時間,辦好了差事,又沒牽扯進二皇子之死的太子脫穎而出,民間也開始流傳起太子仁厚,頗有明君之相的話。

    厚重帷幕遮掩著的房間里,衰老得好似縮成一團的老婦人聲音含糊:“銘啊,小衍怎么沒來?。俊?/br>
    忽然聽到早夭弟弟的小名,立在床畔的中年男人愣了愣,片刻后湊上前,輕聲道:“小衍去給您摘花去了,今年梅園里的紅梅開得正好?!?/br>
    老婦人嗯嗯啊啊,沒能成句,漸漸的,就閉著眼又小聲地打起了呼嚕。

    皇帝皺眉,揮手讓旁邊的老么么上前伺候好太后,自己轉(zhuǎn)身背著手出去了。

    “自前年開始,太后就病得越來越重了,現(xiàn)下已經(jīng)分不清人?!?/br>
    太后殿里的管事太監(jiān)輕聲給陛下事無巨細地匯報。

    皇上心情有些復(fù)雜,太后是他生母,兩人當初在這諾大的后宮里掙扎。

    等到后來他掌權(quán)了,太后也盡心盡力,為他穩(wěn)定后宮協(xié)調(diào)內(nèi)外。如今,有了養(yǎng)生湯這樣的藥,皇帝自然是希望自己母后能與他同享。

    可惜太后早兩年就開始犯糊涂了,頭腦不清醒,如今,便是喝藥也不頂用。

    楚凌霄也來親自看過,只說太后身體如篩子,再多精氣也留不住。

    離開長壽宮,皇帝想了想,示意御攆往皇后那邊去。

    皇帝分明已經(jīng)年過六十,現(xiàn)在看起來卻如四十壯年。

    平時也就罷了,可若是跟結(jié)發(fā)妻子皇后站在一起,那就如同晚輩站在了長輩面前,越發(fā)顯得皇后年邁體衰。

    ; 漸漸的,別說皇帝,便是皇后也不愿意自尋難堪。

    上一次二人見面,還是因為二皇子之死。

    匆匆一數(shù),已有半月之久。

    聽聞陛下駕臨,皇后身邊的宮女正要忙著為皇后重新梳妝,卻被皇后抬手阻了,“已是知天命的年紀了,再如何打扮,能有什么用?”

    想到逆轉(zhuǎn)輪回的皇帝,宮女喏喏不敢言。

    皇帝進了合坤宮,在二進殿門處看見了帶領(lǐng)隨伺宮女太監(jiān)迎駕的皇后。

    皇后眉眼舒展,笑得頗為溫婉,可惜現(xiàn)在的她早不復(fù)當年的秀麗,溫婉也就變成了老婦人的慈祥。

    在宮女太監(jiān)的行禮聲中,宛如姑侄的帝后并肩而行,回了暖閣里。

    “最近太子可有來請安?”

    進了暖閣,也不坐下,皇帝背著手左右轉(zhuǎn)了轉(zhuǎn)。

    皇后瞇著眼暗暗觀察皇帝額頭眼角又少了幾條皺紋,聞言溫聲道:“最近發(fā)生了這許多事,加之天寒地凍,我便讓他少過來了?!?/br>
    “天寒地凍,確實不好做什么事?!?/br>
    皇帝突兀地笑了笑,轉(zhuǎn)身看著皇后:“對了,皇后,林家兒郎,開春之后可是有幾人該參加春闈了?”

    皇后酌茶的手指一彈,已經(jīng)不復(fù)往日濃密卷翹的睫毛顫抖著沒有抬起啦,“是嗎?果然是我年紀大了,記不清了,若不是陛下提醒,還真忘了?!?/br>
    說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