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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妤念聞言也點了點頭:“本宮會差人保護好溪姐兒和昀哥兒。若是...真有什么意外,本宮也會讓人拼死帶他們逃出去的?!?/br> 沈畫棠也深吸了一口氣,叫上在一旁很是忐忑的秋水:“走,我們?nèi)ジ把?。?/br> 妙語被沈畫棠留下了照顧溪姐兒和昀哥兒,現(xiàn)在京城里已經(jīng)不安穩(wěn)了,到哪去都不安全。楊妤念已叫人帶著他們躲進了密間里,若是出了什么事也好從暗門逃脫。饒是如此,沈畫棠還是很不放心,暗暗祈禱她遇到什么危險都無所謂,只要別叫兩個孩子出事就好。 這次晚宴設(shè)在長樂殿,沈畫棠進去后便直接落了座,遙遙地看到了沈尚書夫婦和明川。本來以沈明川的官職是不夠格來這晚宴的,可既由沈尚書夫婦帶他前來,且他又是景王妃的親弟弟,誰也不會說什么。 明川一進來便四處搜尋著,等瞧見沈畫棠才放下心來,沈畫棠也望著他點了點頭。她知道明川的性子最是不喜這種宴會,肯定是因為不放心自己才跟來的,這么一想,她心中一暖,本來有些頹喪的心情瞬間煙消云散。怕什么,就算遇到什么危險,還有弟弟在呢! 等賓客都到齊了,只聽一聲高唱聲,皇上和皇后扶著太后走出來,眾人忙起身行禮恭賀,一旁還跟著身穿櫻紅霓裳宮裝的羅貴妃,羅貴妃依舊是明艷到晃眼的妝容,眉間一點花鈿,朱唇含笑,臉上嫵媚橫溢。沈畫棠不由得轉(zhuǎn)臉看向在后面坐著的康國公,康國公一張圓圓的臉,看著倒是滿臉和氣。只是他身邊那人卻是一張長臉,目光看起來有幾分久浸血光的陰厲,看來就是康國公那個重權(quán)在握的二弟了。 皇上皇后和太后落座后,眾人才重新坐下來。只聽得太監(jiān)的通傳聲,接著便一行打扮有些奇怪的人走了進來,為首一人手捧紫檀木盒。一行人恭敬地下跪道:“參見陛下?!?/br> 皇上擺擺手讓他們起身,為首那人開口說:“這是瑜山挖掘出來的千年老參,臣不敢私藏,正巧借著這個機會來向陛下恭賀獻禮?!?/br> 皇后點點頭,命太監(jiān)將東西收好,接下來的幾個人也一一行大禮獻上珍寶,等他們都獻完皇上便讓他們都落了座。沈畫棠特意留意了一下,最后面的那個就是越澤族首領(lǐng),也就是陳婉怡的丈夫,只見那人大概三十歲左右的年齡,也許并沒有這么大,只是留了一臉的絡(luò)腮胡子看起來顯老些。身量中等壯實,看起來倒是挺普通的樣子。沈畫棠一轉(zhuǎn)目光,果然見北胡公主也恨恨地瞪向那越澤族首領(lǐng),顯然很瞧不上這個女婿。 西域各族雖說也屬于大齊的管轄之中,但畢竟不像中原有些這么完備的管理體系,也不太好真正地下手嚴管。所以大齊對他們也一向是頗多寬容,以籠絡(luò)撫慰為先。 皇上說了一番祝詞后便傳召舞姬進來表演歌舞,在陣陣絲竹聲中女子婆娑起舞,霞彩千色的絹紗裙隨著她們的動作婀娜卷揚,看起來甚是曼妙輕靈。清風翩,繁花落,不知又舞出了誰的清平盛世,又入了誰家的明月相思夢。 望著眼前的美食佳肴,沈畫棠卻沒什么胃口,不知此時的風平浪靜歌舞升平的掩映下,各人又心懷怎樣的鬼胎。 “諸位愛卿一直為國為民,勞苦功高,這中秋佳節(jié)朕和眾愛卿難得一聚,若是有什么要求不妨對朕提一提。”皇上笑著開口說。 皇上只是個客套話,眾人自然不敢對皇上提什么。康國公卻突然將酒杯一放,恭身站起來說:“老臣還真有事想奏請陛下。” 皇上面色一變,依舊勉強維持著臉上的笑意說:“康國公請講?!?/br> “其實也不是老臣的事,是老臣的女兒羅貴妃,她進宮多年,一直任勞任怨地幫著皇后娘娘協(xié)理六宮,這位分卻一直沒有晉升。不如趁著今日這個好時節(jié),陛下封羅貴妃個皇貴妃如何?”康國公圓圓的臉上依舊是和氣的笑意,可說出來的話卻如此咄咄逼人。 康國公此言一出,眾人臉色都變了??祰@話說的極是猖狂無禮,簡直就不把皇上放在眼里,這康國公平時最愛和稀泥,什么都溫溫淡淡的不與人爭鋒,今日這是怎么了? 皇上冷哼了一聲說:“皇家的事情什么時候輪得到國公爺管了,這難不成是貴妃的意思?” 羅貴妃慌忙跪下來,明麗的臉上滿是驚慌:“陛下,臣妾沒有!” “這和貴妃娘娘沒關(guān)系,全是老臣自個的意思,老臣早就想對陛下提這事了,只是苦于一直不得機會而已?!笨祰[起眼睛說,“且不說貴妃娘娘,便是我康國公府,這些年也沒少幫陛下辦事。如今連老臣這個小小的要求,陛下都不肯答應(yīng)了嗎?” “父親!”羅貴妃跪在地上猛然偏頭看向康國公,“父親這是做什么!” “臣都是為了娘娘好啊,娘娘雖入了宮,可這皇家也是要講一個公道的吧,老臣還沒要求讓貴妃娘娘做皇后呢,只是一個皇貴妃而已。” 皇上猛地拍了一下御桌:“大膽!康國公這是在脅迫朕了!” “老臣不敢,”康國公縮縮脖子,臉上卻沒有一絲膽怯的神色,“老臣只是就事論事。” 即使是個傻子也能看出來康國公是在故意找事,羅貴妃不過就是被他當成由頭使了而已。在場的群臣命婦的心里不由得都慌亂起來,若是這康國公真要生事可該怎么辦? “父親!”還不待皇上說什么,羅貴妃搶先開口了,“父親只是醉酒了而已,還妄陛下原諒!” “老臣沒醉,老臣一家自開國以來就勤勤懇懇地為大齊勞作,可如今陛下的舉動實在是令人心寒!”羅國公一摔酒杯振振有詞說,“如今朝綱不正,黑白顛倒,不但外有敵寇,且內(nèi)政不修!我大齊在水火之中已是苦苦煎熬了一年之久,且自從陛下登基以來就鮮有作為,一心只知寵信景王卻傷了臣等老臣的心。既然陛下這么不知對錯頑固自守,老臣一家作為開國功臣,就有責任為大齊令覓明君,匡扶正道!” 康國公此言一出,眾人均是狠狠一抖,沒想到康國公今日真的打算造反??! “呵,康國公這是要謀反了?”皇上冷冷地嘲諷道。 “老臣一家只是為大齊令覓明君而已,湘王少時便有賢名,只是因為先帝偏寵太后,才立陛下為帝。如今既知陛下不配為君,老臣便有責撥亂反正,扶植湘王為帝!”康國公大聲說道。 羅家二老爺也默不作聲地站起來,狹長的臉上透著陰厲。 皇上還來不及說什么,只聽外面一陣紛雜沉重的腳步聲,接著便是一眾身著重甲的士兵如黑水般圍堵進來,走在正首的是一個中年男子和一個年輕男子。沈畫棠認出那中年男子正是康國公的妹夫?qū)O煜,和秦興逸一樣做著京衛(wèi)指揮同知,現(xiàn)在秦興逸出了事,而孫煜在京衛(wèi)中摸爬滾打了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