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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人厭煩?”一想起時柏當(dāng)時的眼神,澤九只覺得心中堵得難受,恨不得揍了時柏一頓解氣。時柏對上澤九的目光,絲毫沒有躲閃,“那你知不知道……”他向前走了幾步,徐徐地說道,“你知不知道,你想要救人的模樣有多惹人喜歡?”澤九沒想到時柏會這么說,一口怒氣生生地壓在胸口,險些憋得岔氣:“你裝什么……你剛不是覺得我在惺惺作態(tài)?”“這種事情不論真心假意,你救了人是既成事實(shí)?!睍r柏始終氣定神閑,“這樣的你比平素更加奪目,讓人欽佩,我贊許還來不及,怎會認(rèn)為你是惺惺作態(tài)?”“你明明覺得……”“我覺得你做得很好,不能更好。”澤九語竭,也不知是氣的還是怎么,憤然地轉(zhuǎn)過身繼續(xù)上路,既覺得這一切都來得莫名其妙,又氣自己又輸了一籌,果真這世上沒有人比時柏更不要臉的了。時柏暗自舒了口氣,他沒怕過什么,但這會兒卻有種劫后余生的感覺,這種“怕”來得莫名其妙,他是真心在怕澤九不高興,怕澤九傷心失望,陌生而又幼稚的情緒,卻是出于本能的做出反應(yīng)來“自保”。時柏下意識地摸著胸口,他懷疑再這樣下去,他會對澤九唯命是從。之后兩人一路無話,直到韋逸帶著五個狼狽的圣境修士回來。原本一共有八個圣境修士,有三個直接讓甘羽推出去替他們吸引火力,甘羽他們就是借此時機(jī)逃離的。“還是名門大派子弟,行事竟是如此齷齪!我們沒有求著他結(jié)伴,當(dāng)初是他承諾會保證大家安全,現(xiàn)今這算什么?”說話的修士叫胡力,他紅著眼,一臉憤慨地說道。“也不止他一個這樣,其他人若是不同意,我們也不會被丟下,如今得虧前輩出手相助,我等很是感激,只是現(xiàn)今沒有任何可以報答前輩的地方,說不得還要拖累你們?!闭f話的修士很是羞愧,平素在宗門中,雖不算天才子弟,卻也是高階修士,享受尊崇的待遇,何曾遭此嫌惡。韋逸回道:“我實(shí)則也做不得任何承諾,我還有兩個師弟要照顧,但大家可以一起上路多個照應(yīng)?!?/br>“那是自然?!蔽迦烁屑げ灰眩拔业炔皇悄且栽箞蟮轮?,遇事絕不拖累前輩,有任何需要差遣的地方,也請前輩直說,我等肝腦涂地在所不惜?!?/br>“嚴(yán)重了。”韋逸客氣道,“相互照應(yīng)。”“柯洵,你是怎么了?”有個年輕的小修士一直憋紅著臉躲著不出聲,同行的修士忍不住出聲問道。“不是,我就是……”那年輕的小修士看了一眼韋逸,羞愧極了,“實(shí)在對不住,當(dāng)初是我和甘羽說,你一臉兇惡之相,許是……練了什么邪功所致,讓他不要同意你加入隊(duì)伍……”同伴幾乎痛心疾首地道:“柯兄怎可以貌取人,韋逸前輩可是大昊天訣修士,最正統(tǒng)的修者,怎可能走那邪魔外道之路?!?/br>“我……”小修士窘的頭都抬不起來,“實(shí)在對不住……”韋逸摸了摸自己的臉,他一直不知道自己現(xiàn)在的模樣,這一路到現(xiàn)在沒什么機(jī)會看臉,主要是時柏他們也一直都沒表現(xiàn)出什么,他以為自己和以前一樣,端得一身風(fēng)流俊雅,英姿颯爽。其實(shí)韋逸現(xiàn)在看著已經(jīng)比從前正常多了,但沒恢復(fù)完全,臉上依舊枯瘦,看著確實(shí)是不好相與的模樣。澤九轉(zhuǎn)過頭,走在前面繼續(xù)帶路,卻是忍不住對韋逸的行為評價道:“以前還會挑一挑,接濟(jì)一些漂亮的女修,現(xiàn)在更加長進(jìn),已經(jīng)男女不忌。”“……師兄是覺得女修處境更艱難些。”時柏出聲替韋逸解釋,韋逸人摳得人神共憤,大多都是拿去接濟(jì)女修了,所以他女人緣尤為好,只是……“哈……連女修洗澡也要照顧到?可真是敬業(yè),我倒是忘了,你是他一手帶出來的,兩人同甘苦共命運(yùn)的讓人逮個正著?!?/br>時柏:“……”他們不知道當(dāng)時凌音在洗澡,修士一般都用凈身咒或是凈衣符,韋逸帶上他去找凌音,也是因?yàn)榭磿r柏可憐沒人管,那時候他是半瞎,還不能全天使用靈力視物,加之小孩子可以降低女修戒心,韋逸是想著借機(jī)多和凌音親近。但是偷看凌音仙子洗澡這個罪名實(shí)在太好傳播了,在他們的人生都留下濃重的一筆。澤九見他不說話,覺得扳回一城,憋著的那口郁氣散了不少。有澤九的帶路,他們一路輾轉(zhuǎn)卻很安全,在一個大型山谷遇到了華宣厲峰他們。而這里此時已經(jīng)聚集了不少修士。“怎么都在這兒?”韋逸問道。華宣解釋道:“我們試圖去往別的地方,但都讓蜂群趕了回來,魔人是故意這么做得吧?!?/br>“只要出了這里,無論哪個方向都有蜂群,只要到了這里它們就不會再追?!眳柗逖a(bǔ)充道。能和韋逸他們會合,華宣他們都松了口氣,別人都是成群結(jié)隊(duì),只有他們?nèi)藛蝿莨隆?/br>“這幫魔人到底想干嘛?”幾人都是一臉疑色。時柏掃視了一圈山坳里的修士,十人二十人的小隊(duì)有三個,還有一個四十多人的大隊(duì)伍,余下還有幾名獨(dú)行的散修。但是……韋逸注意到時柏猶疑的臉色:“怎么了?”“都是男的?!?/br>時柏這么一說,韋逸才注意到,這里的所有人都是男修,一個女修都沒有。“因?yàn)橛猛静煌?。”說話得是同行五人中的胡力,“男修放到這里供他們屠戮游戲,女修供他們發(fā)泄玩樂?!?/br>柯洵低著頭道:“或者該慶幸我們是男人,大不了就是一死,女修的下場更可憐,想死不能,以前有救出來的女修,要么是已經(jīng)成為神智不清的傻子,要么最后選擇了自戮。”“他們擄掠修士就是為了滿足他們的欲望,供其玩樂。”“我知道修真界如甘羽這種不堪的修士比比皆是,但大多會守著一些底線,或者礙于規(guī)矩,不敢明著行事,但魔人不一樣,他們沒有底線,為了滿足欲望無惡不作?!?/br>四周一團(tuán)死寂,一時間沒有人再說話。澤九看著山谷四周的環(huán)境,天色蒼茫陰郁,他的臉色漸漸發(fā)白,澤九突然想起卓冬出現(xiàn)的那一天,那日也是這樣,他們讓人抓到一片空地上,然后……讓他們相互廝殺……然后……翎兒死了。時柏發(fā)覺澤九的異常,他抓住澤九異常冰冷的手,說,“不用怕,不一樣的,相信我,我會安全把你帶出去,還有師兄,我們都會沒事?!彼粗鴿删牛瑤捉嵵氐氐?,“信我!”這種承諾已經(jīng)突破了時柏的原則,這樣的地方不可能有完全的把握活命,自顧不暇,哪里還能承諾別人?但是他知道必須要這么做,必須安撫惶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