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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便也就這樣在湖邊嬉鬧了許久才罷休。倒也不是真的嬉鬧,不過是聞延配合著阮柔一塊兒玩了半晌,待手里的蓮蓉餅只剩了一塊,小丫頭才算累了,干脆尋了塊干凈的地方坐了下來。 聞延坐在她邊上,兩人的肩膀緊緊挨著。 阮柔仰頭去看天空的星和月,方才因為嬉鬧而劇烈起伏的胸口漸漸平緩了些。 寂靜的夜里顯得尤為得凄美。 "上次你給我講的故事,可是真的?"她冷不丁地便問了這么一句。 這件事一直憋在她心里,都快成了心病。眼看著再過幾日便要到爻州了,她不想再自己胡亂猜測了。 聞延轉過頭來看她,眸中的神色復雜得讓人看不 阮柔笑了笑,將手中的最后一塊蓮蓉餅遞到他的手中,恍若十年前那般。 "我既然已是你的妻子,你也說過不會再納妾另娶,我想,我應當有知曉真相的資格吧。 這番話從阮柔的口中說出來,著實令人驚訝。從前的她一直都是個怯生生的小丫頭,見了他都恨不得繞道走的那種。眼下還真的有了那么幾分當家主母的模樣,倒也在可愛中多了幾分成熟,看得聞延驚訝之余,也還有不小的欣慰。 他伸手接過那塊蓮蓉餅,又順勢為她掖了掖耳畔被風吹亂了的碎發(fā),"我的柔兒長大了。" 阮柔定定地望著他,心中不由得跟著緊張起來。"所以,你到底是不是姓李,名...赫尋?"作者有話要說∶本來還有2000字,寫不小黑屋了QAQ m"山 會 ③16:51 Q 漿果不甜 卷 37、故游(下)… "李.……赫尋?"阮柔小心翼翼地望著他,聲音亦是幾不可聞。 可即便是如此,那三個字依舊像是塊烙鐵一般狠狠地燙在了那人的心上。 這個名字,是聞延一生的痛。 他的臉色沉了下來,方才眸中的光都跟著暗淡了,只模模糊糊的映出一片漆黑的顏色。 阮柔見他的喉結滾動了一下,下意識地便屏住了呼吸,身子也跟著往后退了些,心里隱隱后悔著。 明明知曉身世之事會是這人的逆鱗,卻還是要去碰,這會兒怕是被那雙大手給掐住也不冤枉了…… 她這般想著,便見那人抬起手來。 阮柔幾乎是瞬間便往后仰了一下,奈何這河邊的石階坐著實在是有些不穩(wěn),她一個不穩(wěn)便要直接躺倒在地。 千鈞一發(fā)之際,聞延的大手從背后托住了她的身子,順勢將人撈起往懷里一帶-— 阮柔的臉頰緊緊貼在了那人的胸口,聽著胸腔內那強有力的跳動,她僵著身子不敢動彈分毫。 "相、相爺……." "恩。"聞延擠了個鼻音答應,一只手摟著她的腰,一只手托在她的腦后,輕輕摩挲著她細軟的發(fā)絲。 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只要阮柔在他懷里,他滿是殺戮與仇恨的心便能平靜下來,淹沒在她的笑容與那一句有一句怯生生的"相爺"中。 兩人便是這般擁在一起,過了半晌,才聽得聞延沉聲喚了她的名字∶ "柔兒。" "恩……"阮柔這會兒連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觸,著他他哪根敏感的神經。 好在這人似乎并沒有生氣,只是沉著嗓音在她頭頂說∶"知道太多反而對你不利,一切有我,你只需在我身后便好。" …..阮柔不知該說些什么,怔怔地有些摸不著頭腦。 所以聞延到底是不是先帝流落在民間的兒子? 而方才那些話,又是什么意思?難不成他是要-一 她沒敢胡亂想下去,只僅僅貼著他的胸膛,呼吸有那么—瞬間的停滯。 "我會把最好的都給你,絕不會再讓你受半點委屈。"他如是說道。 "可若是……你想給我,我不想要呢?" 阮柔也不知那一刻是怎地了,下意識地便將那句話問出了口。從小到大,她便是在父親的忽視中度過,無論她做得有多好,阮商皆不會多看一眼,反而是在賄賂聞延這件事上動了將她當做物件獻人的心思。 她所得的東西,向來無人問她是否想要,只有給與不給。 故而聞延方才在說那些話的時候,她非但沒有半點感動,反而是皺著沒去問他那些話。 難捱的日子過了太久,她只想安安生生地度過余生。 .…聞延許久都沒說話,只松了抱著她的手,將她從懷里放了出來。 他的臉色隱在一片陰影中,伸手拉著阮柔從石階上站起來,"很晚了,該回了。" 話音剛落,他手都沒松,徑直拉著那嬌小的身影往回走。 阮柔跌跌撞撞跟在后面,看著他的背影心中不由地打鼓。 她是不是不該問那些話的……聞延雖是沒向她發(fā)脾氣,可到底還是不開心了.…… 那她回去之后要做些什么才能討他歡心呢? 這些問題她想了一路,等回過神來時,都已經到了客棧的門口。 那一晚,聞延早早便睡了。 他不曾像從前那般摟著她,而是背對著她。那背影流露出的孤寂感像是在他們二人之間設了一道屏障,阮柔不敢輕易跨越,而他又不愿主動過來。 一夜無眠,直至清晨的微光從窗口灑進來,阮柔方才昏昏欲睡。 一片混沌之中,她隱約聽到桑止的聲音,"相爺--"只是他的話還未說出口便被人給打斷了。 不知是誰"噓"了一聲,緊接著她便聽到了有人走出去的腳步聲.. * "陛下,皇后娘娘性命已無憂,只是……"為首的老太醫(yī)支支吾吾半晌也不曾說出口。 李修虔捏著眉心的手重重撂下,他冷眼看著跪在自己面前的老太醫(yī),終是沒了平日里那溫和的模樣。 他恨恨咬牙,"只是什么,快說!" 那老太醫(yī)嚇得身子猛地一顫,忙道∶"只、只是娘娘……娘娘怕是再不能有孕了!陛下恕罪,微臣們無能.……" 太醫(yī)后來又說了些什么求饒的話,李修虔已聽不到了,他只怔怔地望著屏風后隱約可見躺在床上的那人,心像是被什么狠狠撕扯著一般。 這一生,他都不能與她有孩子了? 他甚至都為他們的孩子擬好了名字,怎么會落得如此地步……. "娘娘醒了!皇后娘娘醒了!"內殿的嬤嬤喊了這么一聲,李修虔幾乎是控制不住地站起身子朝著里面走去。 濃重的血腥味撲面而來,惹得他的眉頭不由一皺。"姝兒,姝兒。"他快步走至她的床邊,俯下身子要去牽她的手。 此刻的溫姝滿面蒼白,幾乎沒有血色,她只模模糊糊地瞧見一道明黃色的身影朝著這邊而來。 這顏色她向來不喜歡,瞧見便忍不住要擰眉頭,這會兒自然亦是將身子往里面?zhèn)攘藗?,不愿看他?/br> 皇帝的手落了空,僵在床邊,最終也只是落在了那一床已然被她的血染紅了的床褥上。 他捏著被角為她蓋了蓋,緩慢地站直了身子。"照顧好皇后。"李修虔沉聲說了這么一句,那話里的無奈與心寒任是誰都聽得出來。 他這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