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65
。 可她們卻忘了件事。 皇帝登基這些年來,入后宮的次數(shù)算不上多,一月能有一兩次已是多的,更何況從前都是去皇后與昭妃處。 既然李修虔那會兒便瞧不上她們,這會兒自然也是更瞧不上。 眼下皇帝到覽瑞宮的時候,溫姝正坐在坐在妝臺前拆卸妝環(huán)。其實她這幾日也不怎么打扮,整日懨懨地,悶在覽瑞宮也不曾出門。眼下所謂的拆卸妝環(huán),不過是將她用來固定發(fā)髻的玉釵摘下而已。 "陛下萬安。"寢殿里伺候的宮女們齊刷刷地行禮,唯有皇后一人靜坐在鏡前不為所動。 李修虔遙記得,上一次她這樣抗拒向他行禮還是在王府的時候,那會兒她是才出閣的將門虎女,總覺得夫妻之間應是相互平等,沒必要這般尊卑分明。 他那會兒也是極寵她的,她不愿做的事,也從不會強迫。后來她做了他的皇后,處處被禮儀尊卑牽制,見著他也都是畢恭畢敬地行禮,面上再難見從前那般燦爛的笑容。 如今這般場景再現(xiàn),卻是她與他離心之時。李修虔的心中不由五味雜陳,他抬了抬手將人都屏退了下去。 偏偏溫姝瞧也不瞧他,兀自拆了腦后的發(fā)髻。青絲散落,其中競是摻了幾絲晃眼的銀白。 "陛下應在閱宸宮理政,何苦到我這兒浪費時間。" "姝兒……李修虔張了張嘴想說些什么,最終也只是喚了一聲她的名字。 溫姝的手頓了一下,捏著梳篦的指尖都泛了白色。她到底對這人狠不下心來,這些時日對他避而不見已是拼了全力。 皇帝見她態(tài)度有所緩和,緩步走過去站在了她的身后,垂眸瞧著那幾絲銀白心頭像被什么燙了一下,疼得很。 他從她手中拿過了梳篦,細細為她梳理著披散著的長發(fā),心中的愧疚愈發(fā)濃了。 "害你的人不是昭妃,是朕。"他說。 溫姝∶... "是朕那日讓她送了冰藕蓮子羹過去,想著你怕熱……是朕--" 皇后的笑聲將他自以為的深情打斷,她從他手中拿回了梳篦放置桌上。 "原來陛下今日來是為了給昭妃開脫。" 李修虔不由擰眉,"這如何是開脫了?這是朕在向你認錯,朕--對不起你。" 他說著眼底都紅了一片,那人卻并無心看。 "陛下。"溫姝站起身來,只不過因了這些日子她都懨懨地不曾好好用膳,這會兒腳步都有些軟。 李修虔慌忙伸手扶她,卻被不著痕跡地躲開了,"陛下請回吧,臣妾累了,要歇下了。至于昭妃……." "陛下自有定奪,臣妾認了。" 眼瞧著她這是一副完全死心的架勢,李修虔不由得慌了,"姝兒,你說的這是什么話?你是我唯一的妻,我自然是將一切都偏向于你,你如何不懂呢?" "我如何不懂!"溫姝這會兒一股氣血直沖頭頂,忍不住猛咳了幾聲,身子都不受控制地發(fā)顫。 李修虔伸手想要扶住她,卻被她狠狠推開,"李修虔,你我八年的夫妻情分,卻抵不過一個進宮三年不到的杜鳴喬!她不過一屆舞姬,你要納她進宮便納了,你要獨寵她一人也寵了,你要晉她為妃我也妥帖地選了'′昭'字為封,我何時曾阻撓過! "是,我不是一個合格的妻子,不是一個好皇后,我嫉妒她,我恨她!可我卻從未想過要害她!你從前總是因她斥責我,我也都忍下了從不反駁??扇缃袼@般對我,你卻替她擋下了一切!試問,若是今日再不能生育的是她杜鳴喬,你可也會在她面前替我辯解,為我擋下這一切?" 李修虔從不知自己之前的所言所行已讓她遍體鱗傷,-時間回不上話來。溫姝卻只以為他心虛,這會兒不由得冷笑兩聲。 "你總勸我要做一個賢德的好皇后,殊不知"賢德'二字不過是不愛與無奈的昭顯,是妥協(xié)。杜鳴喬她倒是懂事,可她愛你嗎?你到底有沒有想過,為何她總是做出一副最了解你的樣子,為何她總能適時討你歡心?為何她能不哭不鬧地被你禁足,還做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她--"她話還不曾說完,只覺得眼前一黑,整個身子都如灌了鉛一般沉沉地向一側倒了下去。 "妹兒!"耳邊那人的呼喚聲似近似遠亦真亦夢,她已分辨不清.... "相爺,宮里傳來消息說皇后娘娘中毒以致不能生育,昭妃娘娘也被禁足念芷宮了。"桑止特意尋了一僻靜處將此事稟報。 聞延的眸子微瞇,眉頭緊鎖在一起,沉聲問道∶"暴露了?" "尚未可知。"桑止搖頭。 聞延沉吟片刻,"再命人好好打探一下,若當真暴露了,即刻處置。" "是。" 桑止跟了主子這么多年,自然是知曉他的這位主子手段狠厲從來都是殺伐決斷??伤睬频谜媲?,自從杜鳴喬被聞延所救便已芳心暗許,更是愿意為了聞延進宮服侍另一個男人,做他的棋子。 可即便是這樣,他家主子也絲毫不曾顧及這數(shù)年來的感情。桑止不由得替杜鳴喬感到悲哀。 大概這世間唯一能夠令聞延動容的,便只有夫人一人了吧。 他這樣想著,領了命匆匆離開。只留聞延獨自佇立在那里,雙手背在身后,指尖輕輕摩挲著那枚玉扳指。 阮柔尋著他時,見他正站在那兒不知思慮著什么,她不由得放輕了腳步,奈何相爺習武多年,早已察覺,只不過站在那兒等她過來罷了。 "夫君?"她抬手抱住那人的手臂,甜甜地喚了一聲。 聞延故作驚訝,而后才朝她笑了笑,"夫人調皮。"" 阮柔笑了兩聲,挽著他的胳膊來回晃蕩,"我可不調皮,我是來叫你用飯的。七娘已將飯菜備好送進我們屋里了,夫君何時回去用飯?" 自那日在青玉湖畔過后,這小丫頭便越發(fā)得黏他了,瞧起來也是愈發(fā)的乖巧,甚得相爺?shù)男摹?/br> 只不過現(xiàn)下在爻州他能日日陪伴左右,日后若是回到了京城,怕是不能時時顧及到,聞延在心中也是愁了一番。 可想來想去,他總歸還是要利用好現(xiàn)下的時光,能多陪她時便多陪會兒吧。 "好,夫人既然親自來叫,哪有不會的道理。"他伸手將人攬進懷里,兩人一同回了屋。 接下來這樣悠閑的日子又過了七八日,眼瞧已是八月末,天都冷了下來,阮柔帶的衣裳也都覺著薄了。 盛京忽然傳來圣上病倒之事,爻州之地過于遙遠,朝中又急需有人掌事,身為相國,聞延也離京夠久了,一行人便匆匆回了盛京。 事發(fā)突然,聞延又不放心讓阮柔單獨回京,只得-同回去。 回京的路上,他們還多次抄了近路,幸而未曾遇到兇險之事,又不曾從禹州繞遠,故而不過五日便回到了盛京。 奈何這一路的顛簸讓阮柔的身子有些吃不消,回了相府便高熱不退,聞延雖是擔心著,也只得叫了太醫(yī)過來看,等不到結果便馬不停蹄地直奔了宮中。 李修虔緊緊握著他的手說了些話,交代了幾件未處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