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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同情產(chǎn)生了對畢千念的憐愛,又馬上否決了。 他對哭紅眼睛眼淚朦朦的畢千念的確有著十二分的憐與愛,但他并不會因為任何一個哭臉的人而感到難過,他先愛他,才如此憐他,并為他的痛生出幾分鈍。 喜歡畢千念,寧展眉心里又念了一遍這五個字,一陣暖流,他仿佛被這個念頭填滿了,周身便是溫柔鄉(xiāng)。 腦海里是他在花鳥市場的吵鬧人聲里溫和又堅定地對自己說,應(yīng)該為愛留有一絲余地。是今天下午畢千念在這里,他伸手碰了碰下午畢千念坐著的床角,給予自己的完整。 畢千念有其困厄,寧展眉并不因此愛他,他愛的是他的光明,是他自孤單中生長出的溫柔又堅硬的羽翼。 再連著他意識不到女生傾慕自己的那份遲鈍,要把喜歡的畫冊擺到書店門口的小聰明,他不與別人分享自己的幼稚的獨占欲,寧展眉一樁樁想起來,覺得哪點都喜歡。 他好像不是在那個擁抱的瞬間喜歡上了畢千念,而是潛移默化地,潤物無聲地喜歡上了他,在那一刻他方才明白,就像飽脹的氣球被扎破,傾訴著喜歡的氣泡噴薄而出。 再想到畢千念多年的困頓時,只覺要更愛他,對他好,希望他向自己提要求,什么都給他。 寧展眉胸口涌起一陣難以抑制的激蕩,這就是喜歡嗎?目眩神迷的喜歡,他懷疑畢千念給自己下了蠱。 寧家都是一群癡情種,他爸就不說了,姑姑當年為姑父義無反顧地上了警校,就為離隔壁考不上的高等學(xué)府近點兒,好給人家送一日三餐,結(jié)果每天自己累去半條命,一餐也難得送上。 他沒什么糾結(jié)地接受了自己喜歡的是男孩兒這一事實,已經(jīng)興致勃勃地開始盤算該怎么追人,友誼值差不多滿了,男友值該怎么攢,明面追好像不太保險,周簡給畢千念留的壞印象還在。寧展眉打算慢慢給畢千念暗示。 結(jié)果沒幾天就收到暗戀對象共度七夕的邀約,老天爺,他要頂不住了,這是什么意思? “七夕……”寧展眉沉吟,又緊張又期待,還不斷要自己別多想,“你跟我?” “不啊,我跟你過什么七夕?”畢千念疑惑地反問,“班上還有籃球隊喊了一群人,他們單身閑不住,打算聚一次,你要不要一起來?多認識咱們年級上的同學(xué)?!?/br> “喔,”寧展眉心碎了一地,“什么叫他們單身,你不也一樣?!?/br> “我又不酸,高中呢,談什么戀愛?”畢千念笑,“你來么?” “你去嗎?”合著畢千念根本沒談戀愛的打算,寧展眉心如死水。 “去,我說喊你一起呢,來唄?”畢千念聽他語調(diào)平平好像不感興趣,試探著勸他。 “成,”寧展眉心情好上一些,“您喊能不來么,天涯海角都得來。”這可不是玩笑,是真話。 寧展眉有些隱秘地告了白的喜悅,他平常開玩笑太多,說這些話絕不顯得突兀,又馬上低落起來,即便句句藏私,在畢千念耳里聽了去也半點不中用。他又惱恨起自己的散漫來。 掛了電話,寧展眉笑出聲,笑他自己,戰(zhàn)戰(zhàn)兢兢,草木皆兵。 這就是喜歡嗎?一次電聯(lián),就使他七上八下,高興失落來來回回走了幾遭,他從前不以為然,覺得對另一個人生出愛是難以理解的,現(xiàn)在輪到他明白其中的甜酸,又覺得理所當然。那可是畢千念。 七夕當天,一群高中生包了個桌游房間的下午場,等畢千念和寧展眉到的時候已經(jīng)坐了十幾個人。 畢千念拉著他做介紹,有不少籃球賽沒來的頭一次見畢千念動態(tài)里的神秘人物,還挺激動,氣氛有些熱。 他們到得不算晚,只是這群閑著沒事的到得更早,有幾個女生穿了漂亮的連衣裙,還畫了精致的妝。 劉敬揚要了牌,問他們玩不玩狼人殺,幾個常玩的自然說好,又向幾個不熟悉規(guī)則的細細講了身份和玩法。 “誰來當上帝?”劉敬揚安排完問,“喊服務(wù)員來?” “我來吧。”畢千念拿過他手里的牌,“咱們?nèi)硕?,別喊了。” “千念來吧,他上帝當?shù)煤?。”班上又有人說。 寧展眉笑著問他,“上帝當?shù)煤???/br> 旁邊一個留著齊劉海的矮個子女生接話,“是呀,千念當上帝場外因素都控制得很好,也不會少流程?!?/br> 畢千念裝酷似的朝寧展眉挑了下眉,還挺拽。 玩的四狼四神五民板,神里自然有眾人暗自期待的丘比特。丘比特在場上可以綁定一對情侶,這對情侶區(qū)別于好人壞人,屬于第三方陣營,不管真假如何,每一局的情侶都能被大家調(diào)侃一番。 果然,畢千念作為上帝喊出丘比特,第一局拿了丘比特的劉敬揚就把球隊一個男生和班上的矮個子女孩陳家綁到了一起,劉敬揚還十分油膩地朝畢千念做了個“我厲害吧”的表情。畢千念像個AI,冷漠地要丘比特閉眼。 他關(guān)注了下寧展眉,這人跟自己說以前不怎么玩,畢千念有點怕他跟不上,這局他拿的平民牌,能劃水,他放心不少。 結(jié)果遭不住一伙人到自己環(huán)節(jié)都要點他名,什么寧哥,展眉,眉啊,一頓亂喊,說他看上去緊張,是不是昨晚殺了人心慌啊?畢千念看得好笑。 寧展眉倒也把一張民牌玩出了花,一會兒裝殺了人露怯,一會兒理直氣壯分析局面給自己洗白,俗稱攪渾水。預(yù)言家被唬住了,原本以為是小白,現(xiàn)在真假莫辨,怎么看上去像個高手?第二晚就驗了他的身份,畢千念拇指向上。 等預(yù)言家開始保寧展眉的時候,反而被拉下水,他那玩法,能是好人么?別扯了。第一局狼人順利完成屠邊,小情侶出局的時候當然一陣口哨。寧展眉被一通好罵,畢千念看大家和這人熟絡(luò)得這樣快,挺高興,也有些不是滋味。 寧展眉在人堆里看了他一眼,朝他笑了下。畢千念不知道他笑什么,用嘴型說了個“你不行?!蓖嫣珷€。 第二局寧展眉消停了點,看點在被綁的情侶,女生出局時抱怨了句,“第三方太難贏啦?!睅讉€人開玩笑問,“那是選好贏還是選情侶???” 女生臉紅沒接話,和他一起出局的男生撓了撓頭。 眾人轟笑,畢千念是在場唯一站著的,從上往下的目光有些奇妙,他看出幾分青春期少男少女輕浮又guntang的躁動,也跟著笑了笑,收回目光時發(fā)現(xiàn)寧展眉沒有和大家一樣看出局的情侶,而是微抬著頭在看他。他被這目光看得心里一空,沒愣多久流程就繼續(xù)了。 第二局結(jié)束,有人提了句要千念也來玩,換個上帝。劉敬揚應(yīng)了聲頂了位置。 這局畢千念被丘比特連上的時候覺得有些莫名,對象還是李露露,他有些驚訝地看到李露露,女生朝他翻了個白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