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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失家者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4

分卷閱讀4

    鍵詞湊在一起,猛地讓他心頭靈犀一點,意識到早上那個身后有鬼的年輕人說的奇怪的地方,有可能就是這里。



    所以那只鬼,興許也跟這“蚊帳”是一個大哥帶的隊。



    它們身上都透著股搞事情的氣息,人鬼其實都分好壞,這些魑魅干什么余亦勤都不奇怪,讓他想不通的是古春曉怎么會摻和到這些亂糟糟的事情里來。



    他滿腦子問號,但形勢已經(jīng)容不得他左思右想,余亦勤先是察覺到耳朵里的癢意,立馬又聽見了外頭好皮囊的聲音。



    “這些蟲子在往你耳朵里鉆,你……”



    對方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站在了帳子外面,頓了一下,真實的心情難以揣測,但話里總歸是好意地說:“不處理一下嗎?”



    原來這“蚊帳”是蟲子做的,那它的個體委實太小了,rou眼根本看不清。



    余亦勤聞言,隔空望了來人一眼,身體的輪廓瞬息變淡,化成了電弧絲忽閃背景下的一蓬細灰。



    他剛一消失,原本在他耳朵兩側(cè)的位置上,兩條帶狀的白霧對撞到一起,糅成了蒸汽似的一團,蒸汽膨脹擴散,不到一秒就不見了蹤影。



    這時,帳里的人和東西正忙著隱形,帳外的雷印卻已經(jīng)搞完了建設,緊挨著“蚊帳”的五個帳面,縱橫交織地結成了一個長方體狀的雷網(wǎng)。



    空氣里滿是電路閃爆的滋拉聲,雷亟的彈推力開始在氣流里波動。



    這雖然不是真正的雷電,但此處絕對不宜久留,灰霧登時裹住花和覆羽,游龍似的在帳中轉(zhuǎn)了一圈,很快找到一個足夠花和羽毛穿出去的縫隙,云霧遷徙一樣漫溢出來,瞬間聚成了余亦勤。



    之后他在雷網(wǎng)上借了腳力,飄落出去,站在了來人右手邊三米左右的地上,跟來人戒備以對,相互明目張膽地打量。



    在社交方面,余亦勤從來沒什么天賦,于是幾秒過后,對方先開了口。



    “你是誰?”好皮囊說,“這么晚了,在這里干什么?”



    離得近了,話也多了些,這人說話時給人的感覺就顯得更舒服了,字正腔圓、不緊不慢,而且神色平和,聽不出質(zhì)問的敵意。



    他先前提醒自己兩次了,余亦勤沒覺到惡意,但也沒有上來就報大名的習慣,冷淡地說:“我是外面那條街上的,來這里找人,你又是誰?”



    外面的東西南面各有一條街,他這身份說了等于沒說。



    好皮囊覺得他的戒備心似乎有點強,放這年頭不算壞事,但你戒備來我提防你,后面根本沒法溝通。



    他點了下頭,率先釋出了誠意,笑了笑道:“你好,我是杜含章,是這個項目的環(huán)境顧問,你來找誰?是他嗎?”



    說著他的目光落到死者身上,抬腳朝那邊走了過去。



    余亦勤看著他蹲到那個工人旁邊,伸手探了下對方的頸部脈搏,答道:“不是?!?/br>


    工人的身體還是熱的,但已全無生命征兆,這個自稱杜含章的顧問沉默了一瞬,就著蹲下的姿勢說:“那你找誰?找到了嗎?”



    作為一個陌生人,他一直在提問,這樣很容易讓人聯(lián)想到懷疑或刺探,不過他的形象占便宜,態(tài)度也不差,而且人命關天,他要是表現(xiàn)得漠不關心、閑適周到,那個問題似乎更大。



    再說余亦勤也不是來偷雞摸狗的,如果古春曉眼下好好地在家貼面膜打榜,他根本不會踏進這個工地。



    他心里坦蕩,口頭上就是成正比的耿直:“找我meimei,還沒找到?!?/br>


    “這里已經(jīng)封了大半個月了,”杜含章也不知道信沒信,接著說,“沒封之前也幾乎沒什么女士進出,你怎么會找到這里來?”



    余亦勤剛想說哭笑花指的是這里,“蚊帳”那邊卻變故陡生。



    沉悶的蛙鳴聲再度乍響,雷亟頻催空氣,兩人不約而同地轉(zhuǎn)頭,看見“蚊帳”里有兩束藍光越來越亮,一束鉆進了地下,一束消失在了井壁上。



    緊接著藍光閃躥扭旋之間,地下那束光居然從土里扯出了一個雷網(wǎng)織就的圓球。



    它有保齡球大小,里頭裝著個游弋的活物,它逐漸浮空,接著像個球狀閃電一樣蹦出雷網(wǎng),輕輕地飄到了杜含章手上。



    余亦勤拿目光追著它,看見球里頭的東西通體紫紅,身上遍布著芝麻大小的黑點,形狀像放大了幾倍的蜉蝣,但身體末端不是尾須,而是一條錦雞尾巴似的細長尾羽這應該就是之前拉他的東西,余亦勤不認識,又見杜含章一臉深思,不由出聲問道:“這是什么?”



    杜含章托著那枚懸空的雷球,答非所問地說:“你都不認識這個東西,就敢往里面走?不怕出什么問題嗎?”



    余亦勤確實不認識,但未知的東西多了去了,他未必找得或等得到答案,可是大頌的共命鳥卻只有一只,而危險從來不會等人。



    “如果我meimei在里面,”他直視著杜含章的眼睛,語氣很平靜,“怕不也得進去嗎?”



    杜含章沒有批評他不自量力的意思,那么說只是覺得貿(mào)然行事有可能會得不償失,但余亦勤這么一問,他才陡然意識到,自己可能是有點旁觀者的冷酷的想當然了。



    所謂骨rou至親,知疼著熱,他的親人有危險,他會枉顧自身安全是情深的表現(xiàn)。



    “抱歉,我說錯話了,”杜含章溫聲道,“你別介意。”



    余亦勤不至于為一句無心的話跟他糾纏,目光已經(jīng)重新落向了那只艷麗的生物。



    杜含章看他感興趣,將雷球拋了過去,撿起了被岔開的話題。



    “這是三十三天蟲的雌蟲,產(chǎn)下的卵孵化出來,就是那邊那些白色的雄蟲,雄蟲嗜血,也喜歡喝腦漿,進了人的腦子里面能讓人產(chǎn)生幻覺。說起來你剛剛也進去過,你有什么異樣的感覺嗎?”



    余亦勤接住雷球,凝神感知了幾秒后搖了下頭:“沒有?!?/br>


    可能因為他腦子里裝的都是土,蟲子的蠱惑沒有用。



    “那就好,”杜含章心里其實對他的身份和目的都好奇,但看他已經(jīng)去研究蟲子了,也就沒多嘴,抬眼去看蟲陣。



    這時,“蚊帳”這邊因為雌蟲被抓,已經(jīng)亂成了一鍋粥,帳子的形狀悄然解體,粉色漸漸堆積到了離余亦勤最近的那個角落,這是雄蟲在追逐雌蟲。



    余亦勤一時沒顧上這個變化,因為他手里的東西也很新奇。



    球內(nèi)被困的雌蟲好像沒什么身陷囹吾的覺悟,正拖著繞成螺旋狀的尾羽在雷球里優(yōu)雅地轉(zhuǎn)圈。



    它的腹部上有個天然的鬼眼,圖紋是個蠶豆大小的橢圓,火色的眼白里配藍黑色的眼球,隨著它的呼吸一開一合,連虹膜上那種潤澤的濕潤感都惟妙惟肖,這使得鬼眼在“睜開”的時候,極像某種真正的獸瞳。



    余亦勤跟它大眼瞪小眼,除了感覺它長得美麗,腹眼看著邪門,其他什么也沒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