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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點多余,只說:“沒事吧?” “沒事?!倍藕戮褪琴M了不少靈氣,接完話又覺得太自然,悻悻地咽掉了后面那句“你呢?”。 場面一下子冷了,余亦勤恍惚覺得他態(tài)度有點古怪,但也無暇深究,因為一道帶著風聲的鞭子從側(cè)面強勢抽來,無崢插進來說:“你很悠閑啊,還有工夫聊天?!?/br> 說完他立刻吹了聲哨子,源源不斷的魔物從霧氣里鉆出來,山呼海嘯地將余亦勤埋在了下面。 杜含章剛要過去,腳尖才轉(zhuǎn)了個方向,無崢就攔在了他面前。 那張面具眼洞后面的眼神冷漠而充滿敵意,凝固似的看了他好幾秒,又才陰郁地笑起來,他說:“方家大哥,好久不見,一千年了?!?/br> 上次他們見面的時候,無崢還是個耿直靦腆的少年,誰曾想斗轉(zhuǎn)星移,他居然會變成這幅模樣,渾身魔氣四溢,比地道的魔族魔氣還濃郁。 杜含章扔掉已經(jīng)快燒沒的紙傘,回了個客氣的微笑:“是,很久不見了,你這么大張旗鼓的,是想干什么?” “跟你一樣,”無崢說著轉(zhuǎn)向余亦勤,目光刻薄地說,“找他?!?/br> 杜含章明知故問地指了下余亦勤,套話說:“找他?我不找他,我要找的人是余雪慵?!?/br> “他就是。”無崢一派篤定。 杜含章裝得像是完全沒聽見之前那陣墻角,反駁道:“他不是,他都不認識我了?!?/br> 無崢冷冷地睨了魔物堆一眼,說:“他不是不認識,他是忘了?!?/br> 余亦勤刀鋒遞出去,三只魔物霎時霧化。 他現(xiàn)在頭痛得像是有鉆子在里面亂鉆,他對無崢沒有印象,但這個人的敵意讓他莫名地如鯁在喉。 這邊無崢和杜含章兩人你一句我一句,聊得簡直沒有他,余亦勤一直沒插話,切瓜砍菜地收拾魔物,直到聽見這一句,眉眼才輕輕地顫了一下。 他是忘了,但他為什么會忘記? 古春曉說他可能是在水里泡的時間長了,將腦子給泡壞了,但她的鬼話余亦勤從來不信,包括這句。 杜含章看著無崢說:“我又不是路人甲,跟他之間有那么深的淵源,這也能說忘就忘?有點扯吧?” 無崢其實也沒弄明白,余雪慵怎么會變成現(xiàn)在這種鬼樣子,但他還是說:“并不扯,當年賀蘭柯舉國之力絞殺矜孤族,他能有命在已經(jīng)不錯了,傷個腦袋、丟點兒記憶又算什么?” 那些都是杜含章“死”后的事了,他通通不知情。 如果無崢說的都是真的,那余雪傭其實是活該,但無崢對他的態(tài)度怎么會變成這樣?這點讓杜含章想不通。 杜含章說:“他不是你們的古旃嗎?你從前整天相傅長相傅短的,現(xiàn)在看起來怎么像是挺恨他的?” 無崢看著魔道邊界的黑霧,幽幽地說:“我不該恨嗎?我們矜孤族人仰不愧天,俯不怍地,他背信棄義,為我們引來了滅族之災,你讓我還怎么相傅長相傅短?” 杜含章覺得他話里有漏洞,從前的矜孤族人確實坦蕩,但他現(xiàn)在肆意殺人,已經(jīng)不配說那種話了。 不過他沒戳穿無崢,狀似贊同地點了下頭說:“他確實可恨,但滅你全族的人是厲靈帝,你要報仇,不是應該找賀蘭柯嗎?” “我當然會找,”無崢笑道,“辜負傷害過我們的人,我一個也不會放過?!?/br> 杜含章表示理解:“可是賀蘭柯已經(jīng)死了,你就是找到了他的墓,又能做什么?” 無崢一副隨便的語氣:“能做什么找到了再說,反正眼下我知道我能做什么?!?/br> 杜含章挑了下眉:“做什么?” 無崢朝霧氣做了個捏緊的動作,語氣里有種報復的快意:“殺了他?!?/br> 杜含章立刻發(fā)現(xiàn),自己很不愛聽這句話。 余亦勤這時雖然還在霧氣里,但杜含章感應得到他在哪里,這人應該已經(jīng)快出來了。 魔物是無崢在cao控,死了多少還有多少他最清楚,他看著霧氣上的一個點,突然鄙夷地說:“看來善于投降確實會讓人變?nèi)?,余雪傭,你退步了,一群低級的魔物都能將你困到這種地步?!?/br> 余亦勤在他的尾聲里出現(xiàn)在霧氣中,魔火已經(jīng)燒上了他的眉毛,按理來說,此刻他即使不覺得痛苦,也應該很虛弱。 可是余亦勤卻突然從空中失去了蹤影,等無崢反應過來的時候,左肩上已經(jīng)襲來了一陣冰冷的刺痛。 雖然他反應夠快,立刻閃開了,但他肩上的骨妖卻不知道什么時候被挑走了。 一鬼一妖飄然落地,位置已經(jīng)到了魔道入口,一眨眼就能穿出去。 無崢傾身要追,腳卻沒能抬起來,他倉促垂眼,就見自己從腳到膝蓋已經(jīng)被冰塊凍住了,而且不止他一個,他周遭的魔物也全被凍上了。 他心里一驚,正在想這是什么時候的事,入口那邊又有變故,余亦勤沒有出去,完全屏蔽了挑釁的話,拿刀抵著骨碎補說:“讓古春曉出來?!?/br> 骨妖身上被余亦勤刃口碰到的地方,瞬間就變成了灰色,而且那抹灰色還在往外蔓延,等她通體變灰的時候,她就會死成灰燼。 骨妖接連受傷,喊痛的音量已經(jīng)低若蚊吶。 無崢卻十分鐵石心腸,做了個“你請”的手勢說:“你拿她威脅不了我,這種級別的骨妖,我手底下要多少有多少。” “不見得吧?”杜含章突然在他背后說,“她不是你的共命鳥嗎?她死了,你也會元氣大傷?!?/br> 他記得無崢的共命鳥是一只黃鸝,剛剛那只骨妖也變成了黃鸝,無崢還大老遠的來救她,待遇比耆老好過太多。 面具很好的遮去了無崢的表情,這讓他的心事也變得很難揣摩。 好在余亦勤這種行動派,也從來不愛研究這些,他一聽見杜含章的話,壓刀的手登時又低了一截。 這次無崢眼底果然露出了痛楚,他猛地抬起手掌說:“等等!” 余亦勤誠意十足地頓了一下,看無崢從霧氣里抓取出一團黑氣后搖了搖,古春曉的聲音立刻傳了出來。 “啊啊啊??!哪個傻子在晃我?我祝他智障五百年!” 余亦勤一口氣還沒顧得上松,又聽見她的鬼吼鬼叫里還摻著一道年輕的男聲。 “啊——嘶!大姐你爪子往哪兒抓呢?我是直男我不需要耳洞……” 杜含章看向霧氣,有點驚喜地說:“陸陶?” 第26章縛心猿 霧氣里的男聲尾音上揚的“嗯”了一聲,接著就被打斷了。 古春曉:“呸!你叫誰大……” 余亦勤就知道,扯到年紀相關(guān)她就會跳腳。 “噓!誰在叫我……”男聲說,“……我靠!老板是不是你?” 杜含章確定這種咋咋呼呼的腔調(diào)屬于陸陶,抬手就去搶,只可惜他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