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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失家者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79

分卷閱讀79

    ”古春曉忍不了這種抹殺,跳出來說,“還有,我和老余就是?!?/br>


    憤怒從無崢的五官里浮起來,他冷冷地說:“你們不配?!?/br>


    古春曉跟他話不投機,翻了個白眼,把說話權還給了段君秀。



    段君秀又問了一遍,他是怎么找到這里的,無崢的口風卻很緊,他雖然墮身成了半魔,可生平最恨的還是背叛,魔族給了他復仇的機會,他就是死,也不屑于像余雪慵一樣出賣盟友。



    段君秀沒問出什么,也不生氣,對著他喃喃自語:“你這個人既不是鬼,也不是魔。從前荼疆還沒被封印之前,世上倒是有過鬼魔結合而生的后代,但那都是血脈共生體,用父母的精血分化繁衍而來的,跟你這種生前是人,死后成鬼,如今又能擁有魔族特征的情況完全不同。我有點奇怪,你到底是怎么變成半魔的?”



    杜含章提了一嘴魔元的事,段君秀聽完,頓時感覺族別上好像有什么奇怪的開關被打開了,就像幾年前某國的人獸雜交試驗。



    這時,湖里的水已經(jīng)沒剩多少了,水面和王樹雅的膝蓋平齊。



    杜含章臉上還掛得住,心里卻控制不住,沒有辦法不往壞處想,這讓他按捺下了其他的問題,抓緊問道:“段主任,您知道怎么讓這個陣停下來嗎?”



    “為什么要停下來?”段君秀看著他,淡定的簡直不像一個祖墳后人,“你們對底下的東西不好奇嗎?”



    杜含章怔了一下,指了下余亦勤說:“好奇,但他的身體被做在了陣里,這個我們是要取回來的。”



    這本來是余亦勤的事,眼下突然多了個“們”,他心里被觸動了一下,產(chǎn)生了一種被袒護的錯覺。



    段君秀卻立刻挑了下眉,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引起了他的興趣,他打量著余亦勤說:“你的身體?你就是余雪慵嗎?”



    余亦勤不知道自己過去這么有名:“是,你是段盈的親戚嗎?”



    祁文帝段盈文韜武略,是青史有名的大人物一個,他卻直呼其名,像跟段盈很熟似的。



    段君秀笑了下,將從前的稱呼換成了現(xiàn)在的說法:“是,他是我的養(yǎng)父?!?/br>


    段盈還是祁王的時候,杜含章和他在酉陽城共事過半年,當時抬頭不見低頭見,但杜含章印象里沒有段君秀這么個人和名字。



    他心里有疑問,只是眼下顧不上問,只說:“所以這個湖下面的墓不是靈帝的,而是祁王的了?”



    “不是,”段君秀搖了下頭,“這底下沒有墓,只有一個……”



    他停下來,措了下辭:“被描畫下來的死亡現(xiàn)場吧?!?/br>


    余亦勤沒聽懂:“什么意思?”



    段君秀擰了下眉頭,對他這問題儼然更困惑,反問道:“這個問題不是應該問你嗎?你才是案發(fā)現(xiàn)場的第一嫌疑人?!?/br>


    這下不止余亦勤三人,連無崢都聽懵了。



    余亦勤作為失憶黨,唯二不多的好處就是人在“局外”,反應最快,他說:“我魂魄不全,以前的事不記得了。你說的這個死亡現(xiàn)場里面死的是誰?為什么說我是嫌疑人?”



    段君秀注視著他,似乎是在判斷他話的真假。



    余亦勤不閃不避地任他打量,杜含章本來想輔證一句,但段君秀先中斷了注視。



    “死的是靈帝賀蘭柯,”他突然說,“時間是新元七年末,地點在京郊的磐止行宮?!?/br>


    無崢感覺血脈發(fā)冷,他畢生擁有無數(shù)噩夢,磐止行宮卻是當中魘他最深的一個,他在那一行之后,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



    段君秀說得不慢,沒人注意無崢,都聽他說:“賀蘭柯在行宮里設宴,表面是慶賀新年,實際上是一個局,誘捕矜孤殘眾集合起來殺他,方便一網(wǎng)打盡,然后……”



    “別說了!”無崢忽然大吼一聲。



    眾人循聲看向他,就見這人急赤白臉的,不知道怎么就激憤起來了。



    杜含章好不容易碰到一個知情人士,不想讓他來搗亂,立刻給無崢下了到消聲符,讓他喊破嗓子也沒人聽見。



    段君秀重獲安靜,繼續(xù)說道:“矜孤族人還真上套了,局勢開始一面倒,他們絕大多數(shù)都被困在了行宮,部分被殺,部分被俘,剩下幾個翻墻逃走的,賀蘭柯一個都不想放過,親自帶兵追擊,結果徹夜未歸?!?/br>


    “我養(yǎng)父察覺不對,派人去找,最后在湫水河邊山林里的茅草屋里找到了他的尸體,身上插著你的武器。接著近衛(wèi)軍順著地上血滴,找到了半身泡在水里的你,你身上也有數(shù)道賀蘭柯留下的刀傷。”



    余亦勤聽到一半就開始走神,無數(shù)幀畫面在他腦海深處稍縱即逝,就是消失的太快了,不過好歹給他捕捉到了一點殘影——那是個束發(fā)執(zhí)刀的蟒袍男子,身上氣場很強,目光犀利地從腦海里投過來一眼。



    余亦勤在虛空中跟他對上視線,腦中霎時“嗡”的一下,突兀地冒出來一句話。



    “不問緣由,不聽辯解,上來就斬盡殺絕,這就是陛下的為君之道嗎?”



    這話沖出迷障的同時,也給余亦勤帶來了一陣尖銳的頭痛,他晃了一下,拿手撐住了額頭。



    按照當時的時局,陛下只能是賀蘭柯,那么問話的人是他自己嗎?余亦勤心想他是有什么緣由,想辯解的又是什么?



    想到這里,余亦勤睜開眼睛,還不等問,先掃見了地上的無崢。



    無崢正目光復雜地盯著他,臉上全是懷疑。



    段君秀的話有點顛覆他的認知,當年他和另外三個族人逃進湫水河邊的密林,四面八方全是厲朝的方士,那三人為了助他脫逃,全都死了,他幾度窮途末路,后來又總是在千鈞一發(fā)之間逃出生天。



    無崢本來以為那是上天垂憐,神鳥眷顧,眼下聽來卻似乎出現(xiàn)了新的原因。



    原來余雪慵曾經(jīng)離他不遠,還殺了滅他們全族的人族皇帝嗎?可他既然能及時趕到,之前又為什么消失的那么干凈?



    不可能,不是這樣,這個狗屁妖王在顛倒是非……無崢混亂地重復這幾句話,既不愿意將余雪慵往好的反面想,也不肯承認自己錯了。



    他在只有他自己聽得見的符中世界里哈哈大笑,然而臉上又全是茫然和癲狂。



    就在這時,杜含章突然說:“照你這么說,史書里靈帝積勞成疾的死因就是編的?”



    段君秀:“是?!?/br>


    余亦勤心亂如麻,壓下陣痛說:“段盈為什么要這么做?”



    段君秀:“起初是氣的吧。靈帝駕崩,他想把人復活,會見了當時的陰天子。陰天子告訴他,矜孤族那柄圣戟是神器,佛魔都能殺,生魂會被焚燒得更干凈,幽都里沒有靈帝的魂魄。”



    杜含章捫心自問,心想自己也被那戟傷過,那他是怎么活下來的?



    他去看余亦勤,謎底都在這人身上,只可惜余亦勤揣著相同的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