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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一笑,執(zhí)起案上的酒杯:“中秋佳節(jié),卻只能一杯孤酒祭他亡魂?!?/br>柳陌紅伸手接過,淺淺抿了一口。——上好的竹葉青。芬芳而淳洌,落入喉間,泛起一股冷清的辛辣。葉恕明眼中尖利的銳光倏地一閃,"柳老板,是否亦有很多話想對他說?“……不?!绷凹t放下酒杯:“我無話可說?!?/br>“你倒是看得開?!比~恕明冷冷一嘆,“他生前最好美色,為了家業(yè)迫不得已娶了我母親過門,偏偏我母親又是個眼里容不得沙子的女人,他不敢光明正大地三妻四妾,就都在暗地里養(yǎng)著,光是我知道的,被我母親打掉的孩子,就有四個?!?/br>“說起來……”葉恕明不動聲色地笑道:“你差點也成了其中一個呢?!?/br>“是么?!绷凹t不咸不淡地答道,似乎并不想接話。“呵,你以為你母親受了很多苦,而我和我母親便高高在上的享著清福么?”葉恕明嘲諷似的搖著頭:“我母親從小就教育我,這些血脈上與我最親近的骨rou,才是最可怕的……我五歲就曾經(jīng)把我父親的一個情人撞得流產(chǎn),你知道這是什么感受么?”他慢慢地朝柳陌紅逼近,貪婪的目光似是閃爍著血一樣的陰狠光芒。日薄西山,因著中秋的緣故,即使才將將六點,街上的行人已經(jīng)漸漸開始稀少起來。蘇硯急急地向凌府奔去,四周連一輛黃包車都不見蹤影,能攔下的車更是少得可憐。他一邊小跑著一邊看著迎面駛來的轎車,心里盤算著攔車去凌府的可能性會有多大。出乎意料的,那車經(jīng)過他身邊時竟停了下來,車窗搖下,露出一張微笑著的清秀臉龐:“好久不見了?!?/br>“杜小姐!”蘇硯仿佛是看到了救星一般沖上去死死抓住窗框:“您可以載我去凌府么?再晚就來不及了!”“你……你有話慢慢說?!倍派儒\被他驚了一驚,隨機微笑著打開車門:“先上車吧。”說著轉(zhuǎn)頭對司機吩咐道:“去凌府。”司機有些遲疑:“小姐,您不回府了?老爺還在等著您吃中秋宴呢?!?/br>“不急,”杜扇錦道:“爹最近好像有什么事情,今天還派杜良請了西北軍閥的頭目和幾個外客,不會那么早回去的?!?/br>“是?!?/br>車子轉(zhuǎn)了個彎,朝另一條道上駛?cè)ァ?/br>楊海在門口轉(zhuǎn)悠著,眼見著天漸漸黑了,老秦忍不住問道:“楊先生,您不累?。恳换匚菪??”“不用了,”楊海甩了甩手,按住右眼皮:“大少爺和將軍在內(nèi)堂說事兒呢……我這眼皮今兒怎么跳得這么厲害?左眼跳財右眼跳災(zāi)……哎呀呀,要壞事兒?!?/br>“哪兒有這么神的事兒……”老秦剛想笑,突然眼睛一瞇:“哎,是不是有輛車朝咱府上開過來了?”遠遠的一團車燈模糊的白光漸漸逼近,楊海也愣住了,“誒……這好像……是杜府上的車?”車還沒停穩(wěn),車門便被人推開了,他看著從車上竄下的兩道人影,詫聲道:“……杜小姐?蘇老板?”“楊先生,”杜扇錦來不及客套,“請讓我們見一見凌將軍,我們有非常緊急的事情需要告訴凌將軍。”“好,”楊海霎時便冷靜下來,“將軍和大少爺在內(nèi)堂,請?!?/br>杜扇錦和蘇硯急急地走了進去,楊海站在原地想了想,走向院子里把車開了出來,又低聲吩咐向著門外的守衛(wèi)吩咐了幾句,不一會兒便有坐滿了穿著軍裝的兵士們的軍車一輛輛地整整齊齊地列在街道上。“誒,楊先生,”老秦有些懵,“您把凌府的近衛(wèi)都叫出來了,這是要干嘛?”“我就說要出事兒,”楊海嘆了口氣:“八成又是一場血雨腥風(fēng),先準(zhǔn)備著好?!?/br>他話音剛落,就聽見堂內(nèi)重重的一聲掀桌的聲音傳來,緊接著凌霄城鐵青著臉三兩步坐上車,像是隱忍著暴戾的怒氣,連額上的青筋也隱隱看得清楚,壓著嗓子道:“去葉府,能有多快就開多快?!?/br>車子雖多,卻仍是迅速而有序地消失在老秦眼前,等著他回過神來,那車早已沒了蹤影。他急急忙忙地往院子里走去,卻見一個長得和凌霄城有七分相似,只是少了幾分霸氣多了幾分邪魅溫和的男子不緊不慢地踱出來,臉上還漾著狐貍似的微妙笑意。“大少爺,”老秦趕緊行了禮問道:“將軍這是怎么了?”“嘖嘖嘖,從小到大,我還從沒看過霄城這么生氣又擔(dān)憂的樣子。”凌墨白笑瞇瞇的,“這次可真是栽了……對了,老秦啊,你們這里是不是有一家洛氏醫(yī)館?”<與君相執(zhí)手>“果真和你娘一樣,是個專門愛勾引男人的貨色?!比~恕明冷戾地笑著:“如何?攀上凌將軍的滋味不錯吧?沒想到這下九流的戲子,有朝一日竟也能飛上枝頭變鳳凰?!?/br>“……既然葉先生如此惡語相向,那在下還是告辭吧?!绷凹t挺直了腰,起身欲走。“柳陌紅呀柳陌紅,你可真是天真得過分了。”葉恕明仿佛是聽見了什么好笑的笑話一般,“你還真以為我今天找你來就是為了唱一出戲么?真不知道洪蓮是怎么想的,抱著這么一顆搖錢樹,居然把你養(yǎng)成了這么干凈的性子。”“不過……大概也就是這種干凈,才會這么誘人吧?!比~恕明滿意的看著柳陌紅越來越驚慌的神色:“干凈得讓人想狠狠地玷污它,把它染上和自己一樣的顏色……”“你以為,你進了我葉府的門,還走得了么?”葉恕明的笑意越來越濃,終于是忍不住放生找了出來:“我還真得感謝洪蓮和凌大將軍,一個讓你傻的得如此輕而易舉地便乖乖的把自己送到我手上,我本以為看你表面上那冷淡疏離的模樣,騙過你還得頗花些功夫,沒想到竟然和用糖果騙小孩子差不多;另一個,就更好笑了,明明大家都是男人,明明大家都心知肚明地知道是為了個‘欲望’二字,偏偏要去裝什么正人君子,說什么情情愛愛,如今倒是白白便宜了我。”“你……你在酒里下了什么?!”柳陌紅又驚又怒,渾身像是不受控制一般跌在那黑色的硬木靠背鏤花椅上。“下了什么……柳老板不應(yīng)該比我更清楚么?”葉恕明欣賞似的看著他無力地掙扎著想要起身的模樣:“柳老板總該見過醉紅樓是怎么□不聽話的小倌的吧?或者對那些同為梨園戲子是如何被恣意褻玩的,該有所耳聞吧?”“你……你瘋了!”柳陌紅慌亂地想要阻止他,“你要是敢……他們……他們不會放過你的……”“他們?”葉恕明不緊不慢地迫近他,“你是說洪蓮?還是說凌霄城?洪蓮嘛,面子歸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