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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難以克制的關注,仿佛心底有個聲音在催促他、驅使他一般。 蕭鉞閉上眼睛靠在椅背上,感受著內心隱隱的不安穩(wěn)。最近心太不沉靜了?;蛟S他周末應該去俱樂部參加一次24小時冥想。 他起身去外面喝水,經(jīng)過陳嘉的房間時,看到他屋門大敞,一眼就能看到陳嘉對著電腦坐在桌前,全神貫注地看著屏幕,連他從門前經(jīng)過都沒有發(fā)現(xiàn)。 蕭鉞第一想法是陳嘉在打游戲,但他馬上就意識到不太像。他見過陳嘉從前打游戲時的模樣,戴著個大耳機,像猴子一樣蹲在椅子上,鼠標按得噼噼啪啪響,幾乎一直在飚臟話。 可不是現(xiàn)在這種樣子,端端正正地坐著,修長的手指在鍵盤上快速敲擊著,秀麗的眉毛微蹙,側臉安靜而專注,嘴唇放松地閉合著,唇型很飽滿、色澤很健康,但似乎有些不夠濕潤…… 蕭鉞意識到自己又走神了,抬腳就要走,這時陳嘉無意識地偏了下頭,眼睛頓時亮了一下。 他直接轉過身子直視著蕭鉞,很自然地笑起來,似一眼看出蕭鉞的疑惑,笑著解釋道:“哥哥,我在學編程?!?/br> 蕭鉞:“……那你繼續(xù)吧?!?/br> 陳嘉笑得眉眼彎彎,十分討喜的模樣:“我可能睡得比較晚,先跟哥哥說晚安了?!?/br> 蕭鉞朝他微微頷首,回來時手里端著一個裝了水的杯子。經(jīng)過陳嘉門前時,陳嘉果然又在看他,見到他手里的杯子后,嘴唇微微開啟,似是下意識想舔一下有些干的嘴唇,又馬上想起什么克制住了。 “我可以進去嗎?” 陳嘉立馬站起來,一臉欣喜:“當然可以?!?/br> 蕭鉞走過去把水杯放到他桌上:“杯子是干凈的。不要等到口渴以后才喝水?!?/br> 陳嘉高興得臉都微微泛了紅,拿起杯子抿了一小口,似有些靦腆地說:“哥哥,晚飯時候……我真不是故意的?!?/br> “……”蕭鉞看了眼他的電腦屏幕,是C語言的界面,有些出乎他的意料,陳嘉剛寫的代碼并不是初級水平。 他把視線從電腦屏幕移回陳嘉臉上,“我知道。早點睡,明天七點前起來的話,我給你做早飯?!比缓缶娃D身離開了。 陳蘭猗目送他離開,還把門關上了,忍不住笑起來,給自己比了個勝利的手勢。 第二天陳蘭猗還是給起晚了,他聽到鈴聲時已經(jīng)是響了第三遍,手忙腳亂地套了件大T恤、提上褲子就沖進廚房,看見蕭鉞已經(jīng)坐在桌前看新聞了,餐桌上只有蕭鉞面前的那杯咖啡,不由大失所望。 蕭鉞抬頭看他一眼:“洗漱、穿襪子,我只等你到七點十分。” 陳蘭猗遲鈍地“哦”了一聲,抓著亂糟糟的頭發(fā)去了浴室,刷牙的時候才反應過來,蕭鉞這是等他吃早飯呢! 他飛速地洗漱好又沖回飯廳,蕭鉞已經(jīng)把早飯擺好了,兩人對坐著吃飯,沒有說話。 蕭鉞看見陳嘉吃飯時一直擺弄手機,頓生不悅:“手機很臟。” 陳蘭猗訕訕地把手機放回桌上,這時屏幕又亮了,是一條新消息——那你慢慢吃,不要著急,我就在小區(qū)門口。 蕭鉞眉頭又皺起來,拿手指點著桌子:“這個‘司機’是誰?” 陳蘭猗偷笑,面上一派自然:“是我昨天在網(wǎng)上約的一個車,以后每天送我上學?!?/br> “推了。” 陳蘭猗裝作不解:“什么?我……我之前出了車禍,現(xiàn)在不敢自己開車了?!?/br> 蕭鉞眉頭緊皺:“以后我送你?!?/br> 陳蘭猗笑起來:“好,好,我和他說?!闭f著就要拿起手機。 蕭鉞手指又重重敲了下桌子,聲音威嚴:“我剛說的什么?” 陳蘭猗手上一頓:“什么?” “手機臟。”那種緊逼的視線好像抓住學生上自習玩手機的班主任。 噫,好兇。 陳蘭猗乖乖縮回手,繼續(xù)吃飯,任手機屏幕又殷勤地亮了好幾次也沒再看一眼。 去學校的路上,陳蘭猗本打算趁兩人獨處一個小空間,多跟蕭鉞培養(yǎng)培養(yǎng)感情,結果離蕭鉞這樣近,就仿佛遇到了不可控力,幾乎是在車子剛啟動的時候就秒睡了。 蕭鉞看著他的睡顏都覺得不可思議,莫非還在長個子?怎么這么能睡?他開車本來就穩(wěn),此時剎車和踩油門的動作更是堪稱溫柔。 蕭鉞一直把車開到附中門口才叫醒陳嘉,陳嘉揉著眼睛坐直,滿足地伸了個小懶腰:“這么多天一直沒睡好,還是得跟……”他頓了頓,改口道:“……車里才睡得好。” 蕭鉞覺得有些好笑:“一般只有小孩兒才會這樣?!?/br> 陳嘉眼睛亮晶晶地看著他:“哥哥,你又笑了?!?/br> 蕭鉞神色未變,“是嗎?”如果陳嘉一直這么乖,他并不討厭,甚至是有點兒喜歡的,當然,是哥哥對弟弟的那種喜歡。 陳蘭猗看著他眼里的微薄的笑意,情不自禁朝他微微傾了下身,“哥哥,我知道你以前不關心我?!?/br> 蕭鉞斂了笑意。 “但是你現(xiàn)在很關心我,我特別高興?!?/br> 蕭鉞又笑了一下:“去上課吧?!?/br> 下車后,陳嘉又敲敲車玻璃。 蕭鉞把車玻璃落下來,見他趴在窗戶上問道:“哥哥,晚飯吃什么?” “單數(shù)日吃素。” 為什么不是雙數(shù)日吃素呢?因為單數(shù)日比雙數(shù)日要多。 陳嘉朝他做了個鬼臉,“苦行僧。要我去超市買菜嗎?” “不用,保姆會去買?!笔掋X有一個常年的保姆,會定期幫他采購、打掃衛(wèi)生。 “保姆都可以進廚房,為什么我不能進?” 蕭鉞手指輕點著方向盤,偏頭看著他,線條冷硬的眼睛里飽含耐心:“保姆進廚房前會用消毒液洗手,而且不能碰任何餐具廚具。你只洗洗手就可以進我的飯廳,用我的杯子喝水、用我的盤子吃飯?!?/br> 陳蘭猗一愣,臉上又微微泛了紅,眼底的喜悅藏都藏不住,他小聲“哦”了一聲,站直了身子,都不太敢再看蕭鉞一眼,生怕自己管不住自己。直到蕭鉞開車離去,他臉上的熱度都沒退下去。 依蕭鉞本人的個性來說,發(fā)展進度已經(jīng)很超出他的預料了。 蕭鉞回到辦公室,他上班后的第一件事一般都是查看郵件。 他昨天晚上剛決定周末去俱樂部參加冥想,今早就收到自己人生導師——張查庸教授的郵件,邀請他周六去參加俱樂部的招新會,請他在會上做一個小演講。 蕭鉞沒有一個盡職的父親,亦沒有什么令他產生過佩服情緒的長輩。這位張查庸教授是唯一一個在蕭鉞少年時對他進行過指引的長者,亦是他禁欲主義的引路人。 張教授現(xiàn)在已經(jīng)退休,從前他在A大物理系任職,蕭鉞便報考了A大。畢業(yè)后蕭鉞放棄醫(yī)院給出的待遇優(yōu)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