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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我們高原?!?/br> 扎西低喝了句藏語,仁增通過后視鏡看了他一眼,臉也拉了下來,但好歹不再冷嘲熱諷。 扎西抱歉地看著蕭陟,剛要說話就被蕭陟打斷,“可別替他向我道歉。他是他,你是你?!币痪湓捳f得扎西更是過意不去,抿著唇欲言又止。 蕭陟看著他,突然抬手在他嘴角輕輕往上抹了一下:“沒事,我不生氣。你這嘴再撇就成八萬了。” 他這動作著實有些親密,扎西還沒顧上怎么樣,前面開車的仁增用力拍了下車喇叭。在刺耳的車笛聲中,蕭陟從容地收回手,通過后視鏡與仁增對上視線,暗斗已轉(zhuǎn)為明爭。 扎西竟然沒對他剛才的舉動提出抗議,反而深深地看著他,輕聲說了句:“蕭陟,你是個大度的人。” 蕭陟勾唇一笑,在心里給自己比了個“耶”。 車子一共開了五個多小時后才下了高速,又駛過不那么平坦的小路,他們在一處石磚蓋的三層民房前停下。 仁增摁了兩下喇叭,石房子里立刻沖出兩個穿藏袍的年輕人,和剛下車的仁增緊緊擁抱了一下。 仁增向他們挨個介紹了扎西和阿爸他們,卻把蕭陟落下,表現(xiàn)得極為刻意。 蕭陟一點兒都不生氣,仁增這段數(shù)實在太低了,根本不成氣候。 果然,扎西過來拽蕭陟過去,和仁增擦肩而過時還用力撞了他肩膀一下,然后自己向房主人介紹了蕭陟。 這兩個藏族青年對漢人沒有偏見,十分熱情地對他說:“扎西德勒!” 蕭陟也回“扎西德勒”,然后向兩人遞煙。 巧的很,這里離內(nèi)地近,兩人正好喜歡內(nèi)地?zé)?,都感謝地接了過來,同蕭陟雞同鴨講地說了幾句,就摟著他的肩膀把他請進屋里。 這幢三層磚房是典型的藏式民房,一層養(yǎng)牲畜,二層住人,三層放雜物。 幾人順著窄仄的木頭樓梯上到二層客廳,客廳里有一對藏族老夫婦正等著他們,又是一通熱情的迎接和介紹后,女主人端來了糌粑、酥油茶和青稞酒。 蕭陟頗受主人家的喜愛,男人們一直拉著他喝酒。蕭陟其實已經(jīng)有些高反的不適了,又是空腹,一上來就灌了不少酒,腦袋已經(jīng)有些不清醒。 不過他一邊同主人家喝著酒,一邊還有精力用余光注意著扎西那邊,然后瞟見扎西拍了仁增肩膀一下,兩人出了房間。 蕭陟頓時坐不住了,讓才讓幫著翻譯著,說要去撒尿,就匆匆跟了出去。 這里沒有燈光,但夜空晴朗,群星璀璨,借著星光,蕭陟一眼就看見扎西和仁增正在院子一角說著話。 他們兩人面對面站得很近,聲音壓得很低,卻說得極為投入,連蕭陟接近都沒有發(fā)現(xiàn)。 蕭陟正要出聲,然后就看見讓他目眥欲裂的一幕。 扎西兩手捧住仁增的臉頰,把自己的額頭和他的額頭緊緊貼在了一起。仁增兩手握住扎西的上臂,還偏了下頭,從蕭陟這個角度看去,就以為仁增是要去親扎西的臉。 “你他媽放開他!”蕭陟怒吼著沖了過去,把那兩人嚇了一跳,下一刻,仁增就被蕭陟一腳踹飛出去,直接撞到石墻上,又滑坐到地上,捂著肚子咳嗽不止。 “仁增!”扎西忙沖過去查看,見仁增沒有大礙,回頭怒視著蕭陟:“你瘋了!好好的,怎么打人!” 蕭陟滿眼通紅、氣喘如牛,跟沒聽見他說話似的,還要沖過去繼續(xù)打,被扎西死死攔住,“蕭陟!你喝多了!” 蕭陟抓著他肩膀回吼:“我沒喝多!我看見了!你們倆剛才在干嘛!他他媽還想親你!我看他是找死!” 扎西一直用身體攔著他,聞言一愣:“誰要親我?” 蕭陟酒氣上頭,腦袋被憤怒激得嗡嗡響,指著仁增怒道:“他!” 仁增在那邊扶著墻艱難地站起來,罵了句:“扎西,你從哪兒找來這么個瓜娃子!” 第141章事故 受了仁增這口藏味兒川/普的刺激,蕭陟酒意登時醒了大半。 他用余光偷瞟扎西,見對方正一臉疑惑地看著自己,漆黑的眸子映著滿天星子,微光閃爍,似乎還藏了些別的情緒,蕭陟一時也難以看懂了。 他心里幾個念頭急轉(zhuǎn),一秒鐘后,蕭陟卸了渾身的力道歪到扎西身上,枕著他肩膀手舞足蹈地大喊:“我還能再喝!扎西德勒!” 扎西忙一把摟住他,無奈地用漢語嘀咕了一句:“還說沒醉?!?/br> 旁邊的仁增還不依不饒地拽著蕭陟的胳膊,蕭陟閉著眼睛裝醉,只能通過聲音辨認,大約是仁增想對自己動手,被扎西攔住了。然后也不知他跟仁增說了什么,這個脾氣暴躁的漢子竟然真的放過了“醉酒”的蕭陟。 扎西半摟半扶地將蕭陟從狹窄的樓梯弄上摟,仁增一直絮絮叨叨地跟在后面,沒有對他們的親密行為表示出異議。 蕭陟這時哪里還不明白。自己這干醋吃的,可真夠丟人的。 扎西扶著他經(jīng)過客廳,可主人家說了一聲,女主人領(lǐng)著他們?nèi)チ烁舯诘囊粋€小房間,然后同扎西說了兩句就離開了。 屋里又只剩下他們兩人。 地上已經(jīng)鋪好了幾床被褥,蕭陟還在閉著眼裝醉,由著扎西扶他到最里面的地鋪,讓他倚著墻坐下,然后蹲下給他脫皮鞋。 這些蕭陟不好再裝了,睜開眼縮回腳,“我自己來?!?/br> 扎西飛快地抬頭看了他一眼:“醒了?”又低下頭,按著他的腳腕幫他把兩雙皮鞋脫了下來,整齊地擺在一邊。 扎西端詳了他的腳兩眼,“明天要去海拔高的地方,會很冷,你穿阿爸的靴子吧?!?/br> “哎!”蕭陟忙應(yīng)下。不知為何,經(jīng)過剛才那場烏龍,兩人之間彌漫著一種淡淡的尷尬,又不完全是尷尬的氣氛,讓一直嘴上不把門的蕭陟都難得安靜了。 并不是因為蕭陟對仁增動手,因為到目前為止,兩人誰都沒有提仁增的事。 “我去給你拿杯酥油茶?!痹髡f著就要起身。 蕭陟突然握住他的手腕,兩人心頭都是一跳。 青稞酒喝著清淡,原來勁頭也不小啊……蕭陟望著扎西微微泛紅的臉頰和烏亮的眼睛,突然這么想。 扎西垂眸看了眼被握住的手腕,蕭陟手勁大,把他手腕皮膚都攥得泛白了。 “你喝點茶,醒酒?!?/br> 蕭陟好像沒聽見一般,手上一用力,竟然真把扎西拉倒了,摔到旁邊的被褥上:“睡吧。睡醒就不醉了?!?/br> 扎西躺在地上靜靜地看了他一會兒,慢慢地坐了起來。 蕭陟以為他生氣了,不由有些后悔了,真不該喝這么多。然后就見扎西抬手解了領(lǐng)口的兩顆扣子,頓了一下,起身拉了門邊的燈繩,屋里頓時暗下來,只有銀色的月光從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