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測一□□溫。 系統(tǒng)商城里的退燒藥理應十分強效,扎西的高燒卻一直退不下去,蕭陟只得給扎西做物理降溫。 帳篷里的溫度不算高,打濕的涼毛巾放到扎西guntang的額頭上,讓他在昏睡中都難受地皺起眉頭,怕冷似的蜷縮成一團。 蕭陟心疼得要命,咬牙繼續(xù)給扎西冷敷,突然聽見扎西委屈地嘟囔了一句:“蕭九,我冷?!?/br> 蕭陟渾身一震,濕毛巾直接掉到地上。 他忙俯身在扎西耳邊問:“你剛才喊我什么?” 回答他的卻只有呼吸聲。 他可以肯定自己剛才沒有聽錯,扎西聲音雖小,卻口齒清晰。蕭九……他是夢到前世了嗎? 在上一個世界里,他是于挑戰(zhàn)身體極限的冥想中看到了前面幾個世界,那扎西呢?西藏早有人能在圣湖上看到前世的傳說,這個無名的湖泊雖不是后世流傳的那些圣湖,但會不會也有類似神奇的作用? 蕭陟如此胡思亂想著守了扎西一夜,又聽他喊了幾次夢話,有時喊“蕭九”,有時喊“久哥”,有時喊“哥哥”,當然更多的時候都是喊“蕭陟”,讓他更加肯定扎西是夢到之前的事了,欣喜之余也不由期盼著,盼著他醒來后還能記得一些。 扎西每次喊他,他都會立即應下,他每次應聲,扎西看上去都會踏實許多,高燒帶來的難受似乎也因為他的陪伴而減輕了,但是溫度還是沒有降下來。 如此熬了一夜,扎西的高燒退了一些,雖然還是發(fā)燒,但是沒有再難受地皺起眉毛,也不再喊冷了。他依然沉睡不醒,夢話也說得越來越多。 蕭陟用溫毛巾幫扎西擦了擦臉,給他喂了些糖水,沒有再給退燒藥。他此時心里已經(jīng)踏實下來,知道扎西沒有生病,扎西只是在喚醒記憶。 蕭陟寸步不離地陪了扎西兩天兩夜,最后實在困得難受,給扎西擦了把臉后,在扎西身旁躺下想稍微瞇一會兒,結果下一瞬就睡死了過去,連手里的濕毛巾都沒有放下。 他只睡了幾分鐘就一個激靈地驚醒了,睜眼看見扎西已經(jīng)坐起來,正試著把他手里的濕毛巾抽出來,見他醒了,抿嘴一笑:“吵著你了?再睡會兒吧?!?/br> 蕭陟猛一翻身坐起來,有些激動地握著扎西的手,想問又一時想不出系統(tǒng)可以接受的措辭。 扎西看著他,眼里含笑,似乎與往日并沒有什么不同,讓蕭陟心里一空,以為他睡醒就忘了,然后就聽扎西哈哈一笑,那雙烏亮的眼里滿是狡黠,翹著嘴角在他下巴上一點:“讓你這次老是逗我,我也逗逗你?!?/br> 蕭陟一顆沉下去的心臟頓時快活地重新蹦跶起來,一把將扎西撈進懷里,頗為激動地說:“想起我來了?” 扎西回手攬住他的背:“其實一直都沒忘了你,不然怎么會第一次見你就喜歡上了?”說話間依然帶了獨屬于扎西的率直與靦腆。 蕭陟欣喜地看著他的臉,細細端詳著他滿懷柔情的雙眸,直看得他臉上泛起淡淡的紅暈,微微垂了眼眸輕聲說:“別看了,兩天沒洗臉,怪不好意思的?!痹挍]說完,又抬起眼簾再度看向蕭陟,簡直像是少看一眼都舍不得似的。 蕭陟胸中一熱,瞬間明白,其實蘭猗、扎西,甚至Larry、陳嘉,他們都是一樣的,只是在不同的生活環(huán)境中有著不同的名字罷了,這個人,永遠都是他愛著的、同時也愛著他的那一個,從來都沒有什么不同。 第179章冰縫 確切來講,扎西也不算完全想起了前世,他只是夢到了前面幾個世界的情景,與蕭陟在上一個世界中看到前世的幻象是同樣性質。 但無論如何,扎西已經(jīng)知道了系統(tǒng)的存在,蕭陟再也不用偷著摸著地往外拿東西,也再也不用在危險時刻還要自己的系統(tǒng)向上一級申請。 扎西睡了兩天兩夜,餓得狠了,想吃各種食物。但是蕭陟怕他一下子吃固態(tài)食物會腸胃難受,只從系統(tǒng)商城里買了幾瓶八寶粥加熱了一下,對連續(xù)吃了十多天糌粑、壓縮餅干和生rou的兩人來說,這八寶粥簡直是無上美味。 他們略微整頓了一下,就又要收拾東西出發(fā)了。扎西向著湖面的方面默念幾聲,同邊瑪喇嘛做了最后的道別,和蕭陟一起上了車。 蕭陟開車,扎西坐在副駕,除了偶爾幫蕭陟看看路,其余時間都在目不轉睛地看著蕭陟。 蕭陟笑著摸摸下巴的胡子:“看什么?是看我變帥了,還是丑了?胡子長了是不是特別邋遢?” 扎西抿嘴一笑:“你一直都挺帥的。咱們最開始認識那會兒,你就是留著胡子的?!?/br> 蕭陟聞言一愣,隨即笑得更加開心。那都是多久以前的事了?要不是扎西提起來,他自己都要忘了。 兩人就這樣聊著過去的事,一路走得格外順暢。陷車后再也不用苦哈哈地拿鐵鍬鏟泥了,直接把大吊車拿出來就行。被冰錐扎了車胎也不用慌,備用胎想買幾個就能買幾個。 他們順順當當?shù)亻_了一天后,到了地圖上標注的大冰川,從地圖上看,這座冰川。冰川上流下來的冰雪鋪出去幾千米甚至十幾千米遠的冰舌。冰舌覆蓋的地面上布滿坑坑洼洼的冰疙瘩,有的冰疙瘩能有幾十厘米高,吉普車開在上面也開不了多快,還會顛得十分痛苦,兩人便決定棄車步行。 促使他們棄車的還有一個原因,就是蕭陟在那些商城買來的書里讀到過,這些冰面下可能存在裂縫,表面覆蓋了薄雪,看不出來,如果他們的車掉到冰縫里,兩人等于毫無反抗之力,將是十分危險的事。 他們換上了商城里買來的頂級登山服和登山靴,只取了少量物品放進背包里,以減輕路上的負擔。蕭陟在兩人之間連了條保護繩索,確保一人遇險時可以互相救助。然后他們一人杵了一個拐杖,踩著坑洼的冰面向大冰山走去。 他們越走越高,越走越冷,然而兩人還是把口罩都摘了。因為缺氧的癥狀越來越明顯,戴著口罩令呼吸更加不順暢,那感覺就像在內地戴了好幾層口罩跑馬拉松一般。 蕭陟走在前面,扎西走在后面,鋪了雪的冰面看起來一片平靜。 扎西抬頭看眼蕭陟的背影,剛想說什么,突然感覺腳下一傾,整個身體都失去了平衡。他大喊一聲蕭陟,連蕭陟有沒有回頭都沒有看到,身體已經(jīng)隨著腳下的雪塊掉了下去。 身體失重的瞬間,他下意識抽出藏刀想將兩人身上的繩索割斷,同時他聽見蕭陟的一聲爆喝。 電光火石之間,扎西想起蕭陟從前的話,如果遇到危險,一定要把自己放到第一位……扎西一個激靈,將刀刃從繩索旁移開。 扎西只下墜了不到一秒就被蕭陟拉住了,他不知道蕭陟是如何做到的,只知道拴著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