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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如同小姬君這么年紀的少女愛吃的食物學習到頭禿的小妖怪,忍不住在臉上露出點笑意。 “要去樹上看看嗎?”酒吞童子低下頭對繪理說, 他的面上帶著些不太明顯的笑, 連同眸中暈染開的笑意, 都像是浸在星海里,細碎的流光漂亮得不可思議。 “我無聊的時候時常會坐在樹上,遠目眺望的時候,常常會看見許多景色。” “哇,真的嗎?” 繪理聽著他的話,想起自己一個人的時候也是這樣的,眉眼彎彎,唇邊梨渦若隱若現(xiàn),問,“有什么特別好看的嗎?” 酒吞童子看著她的笑容,也跟著笑,然后說:“沒有什么特別的。就那樣吧?!?/br> 繪理“誒”了一下,沒等表情徹底變懵,就見酒吞童子俯身湊近。 紅發(fā)妖怪笑容爽朗,紫眸中帶著些溫柔。 他向她伸出手:“想上去看看嗎?我?guī)??!?/br> 繪理想了想,把手遞了上去。 ——她突然一聲驚呼。 “等下!你在做什么呀!” 酒吞童子哈哈大笑起來,他并沒有接過小姬君的手,而是猝不及防地攬過少女的腰,將她抱住,幾個起跳帶著她上了樹木的頂端。 繪理被他放下后,面無表情揣了他一腳,哼了一聲。 酒吞童子一面笑著說“別這樣小氣”,一面拉著她坐下,“這棵樹算是這片森林最高的樹了,這兒很靜,又在山坡,之前沒遇見你的時候,平時躲一些煩人的家伙時,我就在這里睡懶覺?!彼f,看著仍然在生氣、卻不自覺豎起耳朵聽他講話的小姬君,又笑,目光變得寧靜溫和起來。 “白日的時候,日光穿過樹梢,落在臉上暖洋洋的。那時候應該倒在下面的草叢上,枕著草木清香睡去。這一大片是月光草,夜晚的時候,葉子就散出漂亮的熒光,草叢中會浮現(xiàn)出許多螢火,星海般騰升,很好看。” 繪理小幅度探出身去看底下的草叢,那月光草長得和普通的野草差不多,不知道夜晚的時候竟然也會變得像酒吞所說那般夢幻。 酒吞和繪理說了很多東西。 漫不經(jīng)心地閑聊,什么都說,說他的經(jīng)歷,他的喜好,他有時候的想法,繪理很認真地在聽著,偶爾會在他拋過來“你呢”時,吐露出些自己的情況。 繪理忍不住想,就像是兩個人即將要成為夫妻,然后來彼此認識一樣。 她還沒來得及被自己的想法逗笑,耳朵里酒吞童子一直輕緩、不斷響起的聲音不知何時停歇了下來。 繪理愣了一下,然后抬起眸子去瞧他。 “繪理。”妖怪說。 “你知道的吧?” 妖怪坐在樹梢上,紅色的短發(fā)被風輕輕吹動,露出一雙美麗的紫眸。 他回過頭,對著身旁聽完他這句話后就微微移開目光、低下頭不說話的姬君緩緩露出了一個笑。一改先前偽裝,笑得肆意又張揚。 “你應該是知道的?!恢酪矝]關系?!?/br> 繪理抬起頭,她咬著唇:“我……” “我喜歡你?!?/br> “想把你永遠留在身邊的喜歡?!?/br> 酒吞童子笑著,笑容爽朗,目光就像是情竇初開的少年對著心愛的少女,坦誠又直率。 可是他說話的時候,語氣太過自然,帶著些許甜蜜的天真,這就讓繪理有一點點被嚇到了。 小姬君的直覺向來敏銳,雖然有時候喜歡作了些,但她可不希望真的作死了。 于是繪理默默地把“我們只是朋友,只做朋友好不好”這句話收了回去。 她覺得,她如果真的這么說了,她可能……不,她絕對會完蛋。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但是她就是莫名的有這種奇奇怪怪的預感。 “你要留在大江山,一直陪著我嗎?” 他問。 那雙清透的紫眸眼睛里的淺色沉了沉,笑容也帶了些奇異的味道。 繪理繼續(xù)裝死。 小姬君從妖怪身上嗅見了些許幾乎微不可察的血腥味。 不知道是妖怪的,還是人類的。 她一直知道的,坐在她身邊、不久前還用著一雙手溫柔為她梳理長發(fā)的妖怪,從來就不是什么天真善良的角色。他把屬于妖怪的那面殘暴兇戾在她面前隱藏,不代表著不存在。 先前他們很默契地避開了這個可能會引起爭吵的話題,而酒吞童子卻突然提起—— ——是平安京的陰陽師們,終于找到了找到了大江山來了嗎? 繪理腦海的想法電光火石地閃過,事實上,對上妖怪看過來的一雙宛若漸漸凝聚起黑色風暴的眼睛,小姬君就……忍不住小小地嘆了一口氣。 很無奈的,帶著些苦惱。 她說:“你要聽實話,還是謊話呢?” 酒吞童子定定地看著她。 少女淺棕色的頭發(fā)被紅繩系起,那紅繩還是他親手為她系上。從樹梢拂過的清風同樣撩起了她的長發(fā),露出白皙的額頭,和秀眉下一雙清透明澈的眼睛。 那雙眼睛像是美麗的湖泊,湖水的中央,靜靜地倒映出他的影子。 微微顰起眉頭、抿著唇的樣子,像是受到了壞人的逼迫一樣委屈,像是任何一次一樣,在糾結(jié)著要不要說謊來哄他開心,但她又太狡猾了,她一面是不情愿的,一面又不愿做惡人,便睜著一雙眼睛,無辜地看著他,希望他自己能夠退縮、或者自我欺騙。 不過,那又有什么關系呢。 從第一次見面開始,從又一次一見鐘情開始,他就知道了一件事情。 酒吞童子垂下眸子,忽然笑了一聲。 “啊?!?/br> “我明白了。” 他說。 繪理:??? 等下…… 你明白了什么??! 繪理覺得酒吞童子的眼神有些奇怪。不知道是什么時候起,他的眼神也就越來越奇怪,繪理在他面前,甚至有種被看透的感覺。 可是那種看透,更像是站在一個過于熟悉自己的人面前。理智知道應該警惕,可是相處的時候,對方因為對自己太過了解,太過會順著她的思維、性格、愛好做事,以至于身體和情感先理智一步,有些信賴起了對方。 所以此刻,面對茨木童子的死亡問題,繪理忍不住鼓起了腮幫。 ……什么表白。 明明就是個恐怖故事嘛! 她對感情這種事情,真的特別特別苦手的啊…… 茨木童子挑眉看繪理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對方顰著眉、抿著唇,深陷苦惱的樣子,明顯是在想著某個讓她這般苦惱的人,他莫名有些小小的不爽,便伸出手,揪了一把她的發(fā)尾。 繪理回頭瞪他,打開他的手,嘶地吸氣:“你有病啊!很疼的!” 因為怒火,那雙桃金色的眸子點得晶亮,漂亮得像是日光下的琥珀,琥珀里邊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