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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 舊十胱 (jsg) 貴公公笑道:“顧貴人的帳篷離此處不遠,陛下要去瞧瞧?” 蕭衍頷首,起身往外而去。 高貴公公快走了兩步,在前引路。 80. 第 80 章 一定是奇妙的緣分 登州大營原本屯兵五萬, 于代領(lǐng)兵南下后,又多了三萬大軍。 此營寨乃是中軍所處,五千人扎營此地, 荒草之上密密麻麻全是漆了桐油的帳篷。 多絡(luò)守在帳外,見到來人,忙蹲福道:“參見陛下?!?/br> 蕭衍左手輕抬掀開帳簾, 耳邊卻聽多絡(luò)低聲急道:“貴人昨夜一夜未眠,方才沐浴過后,人有些乏了, 此刻正在安睡?!?/br> 蕭衍略一頷首,緩步進入帳篷。 帳簾落后, 因牛皮帳中并未點燈, 光線昏昏暗暗。 蕭衍放輕了腳步, 身心此刻全然松懈了下來,方覺右臂隱隱作痛。 昨夜博古從背后伏擊, 他扭頭看見一人影飛身而至。 瞬息之間,竟將來人錯認成了顧儀。 他當時只覺呼吸驟然停止, 蒼茫分神之際,與他纏斗之人,一刀凌厲, 劃過了他的手臂。 痛意令他回過神來,才發(fā)現(xiàn)那人影竟是趙婉。 不是顧儀。 幸而,不是顧儀。 蕭衍一念至此, 頓住腳步立在原地,背心莫名發(fā)涼。 他抬眼望向榻上之人,蓋著棉被,披散的長發(fā)露在被外, 卻睡得無聲無息。 蕭衍心中忽覺古怪,兩步走到了榻前,攀住那人的肩膀,將他翻了過來。 是個頭發(fā)披散的男人。 他劈手揮開了被褥,見此人只著軍中規(guī)制的白衫,可罩在外面的盔甲早不知所蹤,腳上尚還穿著一雙帶泥的軍靴。 他伸手探他的鼻息,還活著。 蕭衍冷笑一聲,胸腔幾起幾伏,他閉了閉眼,喝道:“都滾進來?!?/br> 帳外默立的高貴公公和多絡(luò)聞聲而入,待到看清榻上之人的面目,多絡(luò)膝蓋一軟,跪倒在地:“陛下恕罪!” 蕭衍隱在袖中的雙拳緊握,“顧儀呢?你方才一直守在帳外,她人在何處?” 聲音聽上去明明又平又緩,可多絡(luò)卻被嚇得不住發(fā)抖,她緊咬牙關(guān),才說出話來,“奴……奴婢不知,陛下……陛下恕罪,方才半刻之前,貴人沐浴過后便說要睡了,讓奴婢守在帳外,不讓外人打擾,奴婢自去了帳外……”多絡(luò)眼睛發(fā)紅道,“可熱水桶是膳房帳篷里借得,奴婢想著小跑去還,不過小半刻功夫,奴婢就回來了,一直也沒有人來帳篷里……”說著說著,多絡(luò)撲簌簌地掉下了眼淚。 一旁的高貴公公聽得臉上發(fā)白。 此事非同小可。 他抬眼只見皇帝目光尤為駭人,心中不由大驚,立時跪地長拜道:“陛下息怒!” 蕭衍目光漠然掃過高貴,只回頭再看那榻上之人,“命人提水來?!鳖D了片刻,又道,“宣于代覲見?!?/br> * 顧儀是被 舊十胱 (jsg) 晃醒得。 她睜開眼睛就發(fā)現(xiàn)自己手腳都不能動,垂眼一看,嘴里還被塞了一塊黑棉布。 難怪她嘴角發(fā)酸。 她“噗噗噗”了幾聲,妄圖吐掉這塊隔夜的棉布。 但畢竟此棉布被塞得甚為專業(yè),結(jié)結(jié)實實,不動分毫,她嘴里只能嗚嗚嗚了幾下卻沒有真把布吐出來,她身上尚還穿著入睡前的月白中衣,只是自己從腳到脖子都被裝在了一個麻布袋里。 儼然是個裝在袋子里的人了。 不過,興許是綁她的人怕把她捂死了,將她的頭顱露在了麻布袋外面。 顧儀四下張望,自己應(yīng)該是在一輛行進的馬車之中。 馬蹄聲滴滴答答,速度不慢。 她兀自聽得出神,眼前涼風一吹,駕車的人就將車幔掀了開來。 顧儀目光與他一碰。 虬須覆面,臉色青黑。 你好,博古,又見面了。 這是何等的緣分。 顧儀睜大了眼睛,見面前的博古面無表情地又放下了車簾。 似乎根本沒有把她放在眼里。 顧儀轉(zhuǎn)開視線,低頭看了一眼手上和腳上綁著的麻繩結(jié)。 她試著如靈活的游魚一般扭動了好幾下。 好吧……也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掙開的繩結(jié)。 博古營中劫持,這劇情的確是有,但是書里博古明明綁架的是趙婉啊。 求求了,下次能不能先把人搞清楚。 想到這里,顧儀心情反倒又平靜了些許。 按照劇情,于代肯定會帶兵來追擊博古。 她只要茍住,就沒有問題。 于代,速來! 馬車復(fù)又疾馳了數(shù)個時辰,才停了下來。 博古掀開車簾,連人帶麻袋將顧儀扛下了車。 車外已是黢黑一片。 顧儀舉目掃過一圈,這里好像是個僻靜的深山老林,眼前只有一間破破爛爛的茅草屋。 這是中途歇腳?還是狡兔三窟? 為什么不帶她回青州?不回揚城? 博古一腳踹開屋門,將顧儀扔到了地上。 一聲悶響過后,顧儀罩著厚麻袋在地上滾過一圈,削減了下落之勢,即便生撞在地上,也不是太疼。 博古點燃了屋中的一盞燭臺,舉著湊到了顧儀臉前,離她的臉頰不過半尺之距。 被燭光逼得往后退了退,顧儀見他臉色愈發(fā)青黑,只聽他沉聲道:“你老實一點,若是想跑,砍斷你的腿,送回蕭衍身邊也是無用之人?!?/br> 顧儀眨了眨眼,乖覺地點點頭。 她本來就不打算跑,深山老林,跑出去送人頭嗎…… 她咽了一口水,目光落在他垂懸腰際的水袋上。 博古一把扯掉了她嘴里的布條。 顧儀聽到下巴響了兩聲,才能將嘴閉了起來。 博古將水袋擰開,湊到了她的嘴邊。 顧儀趕緊咕嚕咕嚕 舊十胱 (jsg) 地喝了兩口水。 博古收回水袋之后,卻也沒有再把她的嘴堵住。 料想深山老林之中,也沒有別人。 顧儀趴在麻袋里,見博古徑自上了屋中唯一的木榻。 燭火不算太亮,她卻仍舊看見了他腰側(cè)略深的布料顏色。 他方才扛她的時候,她就聞到了血的味道。 博古伏擊蕭衍,沒有討到好處。 落水之前,被蕭衍捅了一刀,傷在腰側(cè)。 可他卻堅持到了登州大營,還冒了大險從營中把她劫了出來。 不得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