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姊帶什么?” 顧昭從懷中摸出一個石雕的飛鷹,不過巴掌大小,上了五彩,形制并不十分精致,一看就知是他新近做的,“我閑來無事雕的石像,送給阿姊賞玩。” 顧夫人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過來,“宮里頭的規(guī)矩大,若是不能帶進宮去,可怪不了人?!?/br> 阿昭高興地點點頭,“阿昭曉得。” 走出客棧,天剛蒙蒙亮,宮里來接的車輦卻已經(jīng)到了。 顧夫人驚了片刻,見車旁立著一個青衣侍從,著宮服,模樣生得白凈,于是歉意道:“煩勞久等了,不知公公如何稱呼?” “顧夫人客氣了,奴也是才到,夫人喚奴陸朝便可?!?/br> 顧夫人笑道:“多謝陸公公?!北悴攘塑嚽暗陌实巧宪囕偂?/br> 馬車一路徐行,并不顛簸,直到行至朱雀門外,東邊的太陽已經(jīng)全然升了起來。 車輦停穩(wěn)后,顧夫人掀開車簾,方見車前兩個青衣女官躬身道:“夫人見諒,臣婦按例需細察夫人所佩之物?!?/br> 顧夫人便沒有動,兩個女官隨即進了車輦。 足有一刻之后,兩個女官才退出了車輦,“顧夫人下車罷?!?/br> 顧夫人好歹保住了顧昭做的石雕,整理了衣裳,確定妝容齊整,才從車輦上下來,隨著女官的引領(lǐng),她進了朱雀宮門,兩旁紅墻高豎,青瓦無塵,令人無端生畏。 漫步過狹長的甬道,拐過一道拱門,順著石徑,一行三人進到了御花園中。 其中一位女官回首笑道:“柔嬪娘娘住在河洛殿里,離御花園不遠,夫人再行半刻就到了?!?/br> 顧夫人點點頭,“多謝引路?!毖劬s也不敢亂瞟。 初夏的御花園,香氣馥郁,草叢之間,碧葉之上猶有晨露,巴掌大小的雀 舊十胱 (jsg) 鳥時而停留輕啄晨露,復(fù)又歡快地振翅而去,顧夫人走了半刻,心也靜了些。 行到河洛殿外,她卻仍舊被眼前巍峨的宮殿震懾住了,層甍反宇,飛檐拂云,而穿行其間的宮人亦井然有序,雖是天光方亮的早晨,可前庭昨夜落花碎葉已不見蹤影,幾口水缸中的碗蓮甫露花苞,生機勃勃。 顧夫人被引到河洛殿門外,便見一個年歲不大的碧衣宮婢疾步迎了出來,滿臉笑容道:“問顧夫人安,娘娘今日知道顧夫人要來,特意起了個大早,夫人用早膳了么,娘娘此刻還未用膳,等著夫人呢!夫人快隨奴婢來吧。” 顧夫人心中詫異,答道:“尚未用膳,煩勞帶路?!?/br> 顧儀坐在花廳里,乍見來人,立時站了起來,只見顧夫人恭敬地長拜道:“臣婦參見柔嬪娘娘,問柔嬪娘娘安?!?/br> “平身,快起來罷!”嚇了顧儀一跳,上次見面,興許是在宮外,顧夫人便沒有行此大禮。 她繼而細致地打量了眼前的顧夫人,與她印象里一般,只是更為拘謹了些。 “謝娘娘?!鳖櫡蛉似鹕砗?,抬頭也在細看顧儀。 一年有余未見,長大了,容色鮮妍,平添了幾分嫵媚。 小儀過得不錯。 顧儀上前拉住顧夫人坐到桌邊,勸了兩三回,顧夫人才肯落座。 兩人安安靜靜地用過早膳后,顧夫人適才放松下來,打開了話匣子,先說了顧長通考滿得稱,晉升五品吏部侍郎之事。 顧儀笑瞇瞇地點了點頭,從五品升五品,不算什么,可顧長通自撫州升任在京的官職,調(diào)任京中差事,尋常多是平級或是小降一級,皆算升遷。顧長通不降反升,乃是破格。 顧夫人說得眼中光芒愈盛,“往后老爺在京中置宅,臣婦便可每歲都來拜會娘娘?!?/br> 顧儀淡笑不語,顧夫人便又徐徐說了皇帝暫不立后一事。 見殿中無人,她才面露惋惜,幽幽一嘆,“圣心著實難測,誰都摸不準似的?!彼а勰曨檭x一息,“娘娘切莫心急,伴君雖不是尋常夫妻,可今上年輕,立后立嗣不急于此一時?!彼p輕拍了拍顧儀的手背,“娘娘以后的路長著呢,朝夕相伴之恩,并非一時一刻,經(jīng)年之累,才是恩深情重,日后才不會色衰愛馳?!?/br> “夫人說得極是?!鳖檭x笑道。 按照原書劇情,趙桀翻案之后,蕭衍便散了后宮,主張立趙婉為后,遭到了朝臣反對。 可是,眼下自己還好端端地坐在宮里,這六宮顯然是沒散的。 感情線如她所料,略微偏移了。 顧夫人見顧儀面上帶笑,眼中卻無甚笑意,心知可能說到了她的傷心處,便立刻轉(zhuǎn)了話頭,將懷中的飛鷹石雕,遞到顧儀眼前,“此飛鷹乃是阿昭閑時手作的,特奉予娘娘賞玩。 舊十胱 (jsg) ” 顧儀驚喜地接來細看,“阿昭做得?”學(xué)霸手作! 此石雕捏在手中甚是輕盈,顏色鮮艷,鷹羽著色漸變,飛鷹更顯威武雄壯。 顧夫人見狀,喜道:“娘娘喜歡便好?!?/br> 顧儀把玩了一會兒,回身將長案上事先備下的書冊遞給顧夫人,“我也有一物贈予阿昭,此乃大幕水經(jīng)集注圖,宮中僅有一冊原書,可我瞧著有趣,想著阿昭必會喜歡,便讓人又重新謄抄了一份,夫人帶回去給阿昭罷?!?/br> 顧夫人不敢接,“此冊甚是貴重……” 顧儀堅持道:“阿昭既在念學(xué),瀏覽此書亦有裨益,我亦在書冊中簡略地批注了一些,興許他讀來也覺有些趣味。” 顧夫人這才伸出雙手來捧,“謝娘娘恩典?!?/br> 顧儀松了口氣,“望阿昭細讀?!?/br> 直至午時,顧夫人便該走了,顧儀將她送到了殿門口,依依惜別。 回到殿中,多絡(luò)上前道:“娘娘今日起得早了,又陪夫人說了一早上的話,這會兒不若去小憩一會兒,免得累著了?” 顧儀確實有些累了,就從善如流地去睡午覺了。 等到她醒過來時,多絡(luò)已經(jīng)立在床帳外,“娘娘,太醫(yī)院的胡院判替你請脈來了……” 怎么回事?她是睡了很久嗎? 顧儀起身問道:“現(xiàn)在什么時辰,院判為何今日來?平日里請脈不是醫(yī)政么?”來個院判,是不是有點大材小用? 多絡(luò)臉上一紅,囁嚅道:“娘娘這個月的小日子晚了,奴婢便報了太醫(yī)院?!?/br> 顧儀生生愣住了,仔細一想,確實是這么一回事。她驚訝地望了多絡(luò)一眼,實在沒想到多絡(luò)年紀不大,此事卻真是留了心。 多絡(luò)被她望得不好意思,轉(zhuǎn)過身去,“奴婢這就去請胡院判進殿來?!?/br> 顧儀尚沉浸于巨大的震驚之中,腦中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