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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男主他老是那樣絕情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74

分卷閱讀174

    二拜高堂?!?/br>
    兩人不動(dòng),又是一拜。

    “夫妻對(duì)拜?!?/br>
    顧儀轉(zhuǎn)了個(gè)身,躬身一揖。

    四周靜了靜。

    蕭衍的聲音說:“死生契闊,與子成說?!?/br>
    顧儀卻想,尋常人不都是說下一句么。

    她沉吟一瞬,像對(duì)對(duì)聯(lián)道:“執(zhí)子之手,與子偕老?!?/br>
    蕭衍仿佛又笑了一聲。

    高貴公公此時(shí)才唱:“送入洞房?!?/br>
    二人回了廂房,坐到了床榻上的鴛鴦戲水紅絲被上。

    人聲漸低,顧儀只聽門聲一響,一室寂靜了下來。

    人好像都走光了。

    她透過蓋頭的縫隙去看身旁的人,看他起身走到她面前卻再無動(dòng)作。

    她手心莫名出了一層細(xì)汗,眼前忽地一亮,蕭衍的面目近在咫尺,一襲紅衣,兩道劍眉,滿身英 舊十胱   (jsg) 氣。

    蕭衍也在打量顧儀,見她臉頰緋紅,杏目蕩漾水波,眉睫彎彎,如天邊弦月。

    彼此對(duì)望,相顧無言。

    桌上紅燭突然爆出兩聲噼啪輕響。

    顧儀回過神來,忙問道:“現(xiàn)在什么時(shí)辰了?”

    蕭衍答道:“戌時(shí)過半了?!?/br>
    還有兩個(gè)時(shí)辰,就是過了十月十五!

    顧儀面露欣喜,掃了一眼桌上準(zhǔn)備的點(diǎn)心和菜肴。

    蕭衍斟酌道:“不若先不吃,對(duì)飲即可。”

    有道理!

    顧儀心有余悸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兩人走到桌前,蕭衍提起兩盞斟滿酒的羽觴銀杯,遞了一盞給顧儀。

    “夫人?!?/br>
    “夫君。”

    兩盞羽觴輕輕相碰,聲若銀鈴。

    蕭衍飲下杯中麥酒,顧儀一看,也仰頭一飲而盡。

    丹韃麥酒,入喉果然辛辣。

    顧儀辣得皺眉,只見蕭衍面目愈近,笑道:“洞房花燭夜,一刻值千金,若是枯坐,豈不浪費(fèi)?!?/br>
    話音剛落,顧儀就被攔腰抱起,上了木榻。

    錦帷掩映,喜燭熒煌,被翻紅浪。

    三更鼓響之時(shí),顧儀自半夢半醒間驚醒,她霎時(shí)撲向醒著的蕭衍,欣喜道:“已是過了十月十五了?!?/br>
    蕭衍難得地呆愣住,似乎過了好一會(huì)兒才應(yīng)了一聲。

    袒懷合抱,蕭衍忽而埋頭于她的頸窩處,顧儀只覺數(shù)滴水珠順著她的鎖骨往下流淌。

    蕭衍哭了?

    顧儀慌忙去摸他的臉,卻見他抬頭一笑,臉上并沒有眼淚。

    難道是她出的汗,是錯(cuò)覺?

    她心中稍安,靜默了一會(huì)兒,心跳漸漸平復(fù)了些,她才開口道:“臣妾想去看明日一早的日初?!庇訊湫碌娜松?/br>
    “好啊?!笔捬芊矶?。

    兩人穿上衣服,裹著狐裘,顧儀手里還揣著個(gè)手爐,就去庭院外等日出。

    大紅的燈籠滿園,兩人坐在階上等日出。

    顧儀滿心歡喜,積壓在胸中的郁郁已是散了大半。

    兩人時(shí)而聊天,時(shí)而沉默,相依相偎,盡管寒風(fēng)四起,終是等來了天邊的第一道金光。

    “太陽出來了?!?/br>
    被升起的艷陽一照,顧儀瞇了瞇眼,側(cè)目興奮地去瞧身旁的蕭衍,卻見原本坐著的蕭衍忽而向一旁倒去。

    紅衣如血,襯得他的臉上愈是蒼白如紙,顧儀見他雙目漸漸合攏,此驚變在她眼前緩緩而過。

    她的心腔像是冷不防地挨了一記重拳,痛得她呼吸猛地一滯。

    下一刻,她才慌忙地接住蕭衍倒下的身軀。

    “夫君……”她顫巍巍喚道。

    這是怎么回事!

    “人呢!來人?。 彼蠛暗?。

    高貴公公一聽此聲,快步而來,見到顧儀滿面淚珠,“高公公,陛下他……”

    登時(shí)嚇得他肝膽俱裂,“陛下怎么了?”

    顧儀淚如泉涌,“陛下他 舊十胱   (jsg) ……”她慌忙去探他的鼻息,尚還溫?zé)帷?/br>
    高貴連聲喚人來將皇帝送回房間。

    恰在此際,庭院外馬蹄聲疾馳而來。

    淚眼朦朧中,顧儀看見久違的身影下得車來,疾奔而來。

    “胡院判……”

    胡院判大嘆一聲:“速速將陛下送回房,陛下余毒將清,本該安心靜養(yǎng)!”

    *

    胡院判看過蕭衍后,顧儀終于止住了哭,理智也漸漸回籠。

    “陛下并無大礙。”胡院判對(duì)她道,又將皇帝被多珠所毒之事細(xì)細(xì)說來。

    “娘娘,陛下中毒之后,微臣雖以劑母珠為之解了毒,可劑母珠本身亦有毒,這數(shù)月以來,又遇戰(zhàn)事,陛下策馬奔襲,本就不易,來了裹城之后,似乎也未曾好生將養(yǎng),如今積勞成疾,若再不休養(yǎng),恐落下病灶,日后就難根除了。”

    胡院判想到自己數(shù)月以來提心吊膽,兢兢業(yè)業(yè),見縫插針地替皇帝去毒,如今戰(zhàn)事好不容易平了,皇帝來了太平的裹城,傷病卻反而重了。

    他焦心之余,雖不敢數(shù)落眼前之人,可言語之中不免有了幾分埋怨之意。

    顧儀垂眉而立,回想這幾日胡天作地,蕭衍又背她上了山,昨夜還跟著吹了一整夜的風(fēng),越想越愧疚。

    胡院判見到這位新封的皇后娘娘一副快哭的模樣,又于心不忍,轉(zhuǎn)而安慰她道:“娘娘莫急,好生調(diào)養(yǎng),陛下年輕體健,應(yīng)無大礙。想來也是陛下一路惦念娘娘,才撐著一口氣來了裹城,如今見娘娘已無大礙,緊繃著的弦松了,許是如此,陛下病氣才會(huì)復(fù)發(fā)。娘娘這幾日囑咐陛下按時(shí)用藥,仔細(xì)將養(yǎng)便是。”

    顧儀頷首:“多謝胡院判,我這就隨院判去煎藥?!?/br>
    等到藥汁煎好,顧儀才端了托盤進(jìn)房。

    榻上的蕭衍已是醒了過來,斜靠著床榻,而高貴公公立在榻旁,手中尚有幾冊書卷。

    “陛下,該喝藥了?!?/br>
    顧儀將藥碗遞給蕭衍,卻見他長眉微斂,一掌撫上胸口。

    她驚道:“可是又痛了,臣妾這就去找院判來。”

    蕭衍搖頭,望向她道:“無礙,喝過藥亦能緩解?!?/br>
    顧儀坐到榻旁,“那臣妾喂你罷?!?/br>
    高貴公公見皇后真輕輕吹氣過后,一勺一勺地喂皇帝喝藥。

    他不由得暗嘆,方才皇后沒來之前,皇帝好好地,還執(zhí)筆批了幾本奏疏,大義凜然地怒斥了齊若唐,可皇后一來,皇帝突然之間身體不適 舊十胱   (jsg) 了。

    高貴公公識(shí)趣地捧著幾冊奏疏,默默地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