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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那話我爸當(dāng)時就氣得差點跟他動手,說讓他等著?!?/br>“等著?”“我爸威脅人時的常用語?!?/br>周建平不是個好惹的,他因為周卑那個居心叵測的媽,對周卑本來一直就瞧不上眼,多少年都是給點錢把人扔在外面寄宿學(xué)校里混日子,家門都沒怎么讓進(jìn)過。周卑十八歲成年以后他連錢都不給了,讓人自生自滅,連著四年都沒見面,還以為這樣算斷絕關(guān)系了,生日宴也根本沒有通知對方,卻不想周卑自己找上了門,還正兒八經(jīng)獻(xiàn)上一曲高難度鋼琴曲。要知道,周江在他之前剛好獻(xiàn)丑彈了一曲磕磕巴巴的“秋日私語”以表孝心。前后一對比,簡直就是碾壓式襲擊,周江不氣才怪了。這下好,周卑主動上門找晦氣,被周建平讓保安“請”出去了。這么一鬧,周卑在周建平這里更是做壞了印象,以后少不了要被周建平找人整整,要讓周江說,對付周卑呢,最好直接找警察去掃黃,把周卑這家伙掃到局子里去,免得在外面“作惡多端”,壞名頭還要他們來背。“這么多年不見,專程跑來一見面就來挑釁你爸,他圖什么?”周江撇嘴:“我怎么知道,管他呢,跟我沒關(guān)系,他那種人跟我又不是一個世界的,他怎么想的我怎么知道,可能這兒有問題吧。”他指了指自己的腦袋。宿郢若有所思,沒接話。過了會兒又問:“對了,你媽今天沒來嗎?”“我媽?畫室呢?!敝芙f,“你姐你還不知道,她是藝術(shù)家,瞧不上我爸這種暴發(fā)戶作風(fēng),這種酒宴她會來才怪了。”“也是?!?/br>“對了,舅舅。”“什么?”“我有個朋友鋼琴彈得不錯,想找個兼職,你那西餐廳不是缺個彈琴的嗎?能讓他去兼職嗎?也不用多給,他就想賺點外快?!?/br>“行?!彼捋袅艘豢曜铀夭顺浴S捎谧约涸?jīng)穿成過各種動物,所以他現(xiàn)在只吃素,一會兒還要應(yīng)酬,先吃點墊墊肚子。這種酒宴對于成年人來說,主題不是吃飯而是喝酒。他作為宿家唯一的兒子,宿家第二把掌柜的,雖然這宴席的主要人物并不是他,但敬他酒的人依舊排起了長隊。他挨著敬完,喝了差不多三斤白酒后,借著自己上廁所的借口尿遁了。出來時外面已經(jīng)是漆黑一片,澄澈的夜空中掛著幾顆星星點點。北方深秋的夜風(fēng)有些滲人,白天中午、屋里屋外是兩個溫度。除了一年四季堅持跳廣場舞的大媽,少有人在這時候出沒了。宿郢今天沒開車,也沒叫司機(jī)來。酒店離他的公寓并不遠(yuǎn),他準(zhǔn)備走著回去。快走到小區(qū)里時,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于是去一個超市買了三根火腿腸。白天路過前面的人工湖時看見了一條只有三條腿的流浪狗,當(dāng)時趕著去辦事,就沒來得及做什么,匆匆略過。此時想起來,他就想去看看那狗。走得快到了他才想到既然是流浪狗,那怎么可能會在一個連遮擋的地方都沒有的湖邊一直待著呢?他看來是真有點醉了。他看了看手里的火腿腸,嘆了口氣。既然買了就去看看吧。人工湖并不大,但風(fēng)景很好,四周種了不少柳樹,夏日時綠樹成蔭,花鳥成趣。只是這個季節(jié)就清冷了許多,可湖面依舊在路燈下泛著粼粼波光,孤寂而安靜。“想不想吃?”一個聽過的聲音從湖邊傳來。他走近幾步,看到了坐在一張木椅子上彎著腰拿著火腿腸逗狗的周卑,逗的剛好就是那條殘疾狗。周卑相當(dāng)惡劣,他每次將火腿腸放到離狗很近的位置,等到狗伸頭來夠時,又猛得拿高。狗是缺了一條前腿,跳不起來,硬跳了一次還瘸著差點摔倒。見此情景,周卑哈哈大笑,馬尾一顫一顫的晃。殘疾狗被來回逗了好幾次,后來也明白自己夠不著,于是也不跳了,可憐巴巴地蹲在地上搖著尾巴看看周卑,再看看周卑手里的火腿腸。“想吃嗎?”周卑把火腿腸又拿下來湊到狗的嘴邊,狗鼻子動了動,張嘴要吃,就見火腿腸突然從眼前消失,而湖里傳來一聲物品墜入水中的輕響。“就不給你吃?!?/br>周卑把火腿腸扔到湖里去了。殘疾狗連忙一瘸一拐地跑到湖邊,低頭聞著四周,想找到那美味的食物。“我扔湖里了,你跳進(jìn)去找呀?”周卑笑瞇瞇地?fù)沃^,對湖邊的殘疾狗說。狗聽不懂他說話,理也不理他。“為了口吃的,你瞧瞧你成什么樣了?!?/br>宿郢看不下去,拿著三根火腿腸走到周卑身邊,道:“你最好先瞧瞧你自己現(xiàn)在是什么樣?!弊匝宰哉Z的樣子,跟個神經(jīng)病一樣。說罷,也不管周卑臉上驚訝的表情,徑直來到那條殘疾狗的身邊蹲下,剝了手里的火腿腸沖狗晃了晃。狗連忙跑過來,不過并不吃,睜著雙大眼睛央央地看著他,屁股上的尾巴小心翼翼地甩動。“吃吧,都是給你的?!彼捋珜⒒鹜饶c剝好,掰成段兒放到地上。狗試探著吃了一口,然后抬頭看了看宿郢的臉色,見宿郢并沒有什么反應(yīng)后,又低頭吃了一口。連續(xù)抬頭觀察了兩三回,這才漸漸放心下來,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很快一根就吃完了。宿郢又剝了一根給他吃。“沒想到舅舅……宿先生這么好心?!?/br>“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一樣?!彼捋D了頓,手上繼續(xù)喂狗,頭都沒回地說。“那您要養(yǎng)這條狗嗎?”周卑走到他身邊蹲下。宿郢轉(zhuǎn)過頭看他一眼。周卑沖他笑了笑,漂亮的眼睛彎出一個沒有絲毫笑意的弧度:“如果您不養(yǎng)的話,就不要喂它。”他摸了摸殘疾狗的背部,道:“狗呢,是除了人以外最賤的一個物種,記吃不記打,你給它一口吃的,它就能把你當(dāng)自己的主人,以后你走哪兒,它都想跟著你,不管你怎么打它,只要肯喂它,它就會搖著尾巴回去,就算腿被打斷了,還是會回去,除非……主人再也不給它吃的?!?/br>“所以?”宿郢轉(zhuǎn)過頭剝開第三根火腿腸,漫不經(jīng)心地問。周卑愣了愣,笑道:“所以……您不覺得狗很賤嗎?”“哦,那又怎么樣?!?/br>“您要養(yǎng)嗎?”宿郢沒有回答,他一點點地給狗喂火腿腸,周卑也沒有再說話,一直蹲在他旁邊看著他喂。直到看見火腿腸全部被喂完后,周卑才又開口:“宿先生真是個好心人?!?/br>“你說夠是除了人以外最賤的一個物種?!彼捋酒鹕?,居高臨下地看著地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