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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職前給自己找麻煩?!?/br>離職?吳西連忙看向宿郢:“老師你……”宿郢根本不怕他:“梁主任這話……”“許圍?”梁新榮根本沒把他們倆放在眼里,眼睛一瞥便看到了宿郢身邊的許唯。許唯在看到梁新榮的一瞬間,臉色變得跟吳西一樣白。【你想救你的奶奶?缺錢?老師有錢。】【條件?條件當(dāng)然是有的,看你能不能接受?!?/br>【放輕松,只是一場交易而已,我又不會強迫你做什么?!?/br>梁新榮好像在說什么,但許唯什么也聽不到,他看到梁新榮的嘴一動一動的,耳邊響起的卻是曾經(jīng)那些不堪的言語。身上的冷汗一下子冒了出來,條件反射地后退了一步。不。不,不。不是的,交易。他……許唯眼前都開始冒金星了,突然,他退到了一人的懷里。宿郢把許唯攬住,跟梁新榮說:“梁主任,有些事做了可是要遭雷劈的?!?/br>梁新榮不愿跟宿郢多說,伸手去拉吳西卻沒拉著,吳西慌忙地躲到宿郢身后,緊緊攥著宿郢的衣角。“吳西?!绷盒聵s喊了聲。宿郢看了眼吳西,看到對方眼里絕望的祈求后,暗暗嘆了口氣,安撫地拍了拍他。“姜老師,您這什么意思?”梁新榮看到了他們的小動作,臉一下子拉了下去。“如您所見?!彼捋冻鰝€無奈的笑,調(diào)侃他,“幫您避雷。”*“進(jìn)來吧。”開了門,宿郢讓兩個孩子都進(jìn)屋來。許唯進(jìn)了屋,面色好了不少。吳西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跟在他們后面,進(jìn)了屋顯得更緊張了。“坐?!彼捋o他倆一人倒了一杯水,問吳西,“你吃飯了沒?”“沒、沒有。”吳西坐在那,捧著個水杯拘謹(jǐn)?shù)貌坏昧?,腿腳都是整整齊齊地并著,低著頭不敢看他們。而許唯的狀態(tài)也很差勁,一路上一直在走神。宿郢看他倆那樣子,想到他們會這樣的原因,心里有些煩躁,忍不住從茶幾下的抽屜里拿了包煙出來,從里面抽了一根出來叼上,沒點。“不介意吃方便面吧?”雖然是問話,但他并沒有等吳西回答,直接去餐廳拿了盒方便面過來放到吳西面前,“自己拆了,許唯,你去燒壺開水來。”許唯一驚,回過神,連忙點頭去燒水了。吳西連連說“不用麻煩了”,但沒人搭理他。沒一會兒水就燒開了,宿郢把壺往他面前一放:“自己泡?!?/br>對付這種優(yōu)柔寡斷性格的人,命令比商量更有效。“你還吃嗎?”宿郢問許唯。許唯搖頭。“不吃你就去房間里看書吧,我有事要跟他談?!彼噶酥竻俏?。許唯看了看吳西,抿了抿嘴,半晌“嗯”了一聲走了。看著吳西吃完了面,收拾完桌子,宿郢才開口:“不介意把你跟梁主任之間的事告訴我吧?”吳西臉上露出介意的神情。“你告訴我,我?guī)湍憬鉀Q。”“您解決不了的?!眳俏鞯吐涞卣f。“你先說,說了我才知道能不能?!?/br>于是,吳西告訴了他所有關(guān)于梁新榮的事。他跟梁新榮的關(guān)系源于校園暴力,當(dāng)然了,他是校園暴力的受害者。因為性格太軟弱、行為舉止像女生的緣故,從入學(xué)開始他就一直受到班里男生的欺負(fù),后來變成了被全級男生欺負(fù),欺負(fù)的內(nèi)容也從剛開始的語言侮辱、社交孤立變成了后來的人身攻擊拳腳暴力。他每天都很恐懼上學(xué),但又不得不上,他是家里找的關(guān)系進(jìn)的學(xué)校,不能辜負(fù)父母的期望。就這樣在一天天可怕的被暴力的生活中,他遇到了“拯救”他的梁新榮。梁新榮幫他處分了那些欺負(fù)他的人,資助他上學(xué),給他補課,甚至認(rèn)他做了干兒子給他生活費。本以為梁新榮是他走了大運遇到的救星,卻不想醉翁之意不在酒,不是救星,而是噩夢。他不敢把這事兒告訴任何人,他怕別人因此更瞧不起他。“瞧不起?”吳西的頭深深沉下去,仿佛脖頸上掛了千斤的重量使他沒辦法與人平視。眼淚一滴一滴無聲地滴在他的校服褲子上,這個十七八歲的男孩子甚至連在人前啜泣的勇氣都沒有。這一幕似曾相識。宿郢看著他,想起了上個世界的楊非。同樣一個為了別人的“瞧得起”,不斷對自己對別人撒謊,將自己壓抑得面目全非的孩子。“你覺得你不說,別人就會高看你一眼嗎?”宿郢問。吳西擦了把眼睛。“為什么要為別人的認(rèn)可活著呢?”對面沒有回答。送走了吳西,宿郢還在想之后的事要怎么辦的時候,許唯從房間里出來了。他直直地走到宿郢面前,抬手給了他一巴掌。平白無故挨了一巴掌,宿郢并沒有生氣,只是有點發(fā)懵。他以為眼前的人又換了個人格。“你是……”“為什么要為別人的認(rèn)可活著。”許唯一邊瞪著他流淚一邊說,“如果你從來都沒有得到過任何人的認(rèn)可,從不被任何人放在眼里,你就會知道為什么了。”宿郢的內(nèi)心毫無波動,對于他這樣一個生了又死、死了再重生的人來說,別人的認(rèn)可毫無意義。他一個人行走世間,早學(xué)會了拋開一切執(zhí)念。而比起別人的認(rèn)可,他更在乎眼前這個孩子流下的眼淚。“別哭?!彼捋纸o許唯擦眼淚。“別碰我!”向來溫溫和和的許唯突然怒吼,一把打開他的手,情緒格外激動,“你不準(zhǔn)碰我!”他惡狠狠地看著宿郢,態(tài)度極為惡劣,這讓宿郢一時間分不清眼前這人是誰。是許唯,還是許圍?宿郢后退一步,抬起手雙手:“好的,我不碰你?!?/br>重復(fù)了好幾遍“不碰你”,兩人離得很遠(yuǎn)后,許唯才慢慢地平靜下來。過了好半天,他低著頭輕聲說:“我想離開?!?/br>“嗯?”“我想離開。”“你想離開哪?”宿郢有點混亂。“他們都一樣,全都一樣?!痹S唯低著頭喃喃。“你在說什么,許唯?”許唯并不理會他,而是旁若無人地自言自語,像是在跟自己說話。“我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