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后，才會覺得自己被命運(yùn)擺布，才會有今日的滿腔憤怒?！?/br>
    姜菀不急不緩的說著，看少年肩膀聳拉下去，心疼的湊過去親了又親。

    他唇瓣很涼，自從有了寒氣后，身子就這樣了。

    她不是不想幫他剔除，只是這抹寒氣尚有壓制邪力的效果，現(xiàn)在還沒到時候。

    少年睜開眼，睫毛微顫，留戀似的拉著她往懷里帶，她順從的坐進(jìn)他懷中，淡淡道：“可其實這些事，哪一件不是她自己選擇的呢？”

    “現(xiàn)在的你也是，所有的決定都是你做出的，已經(jīng)不再是原系統(tǒng)推測出的故事了?！?/br>
    “所謂的控制與擺弄，不過是自欺欺人的謊言?！?/br>
    “不論在哪個時空里，能為自己言行負(fù)責(zé)的只有自己?！?/br>
    “我當(dāng)初救師父，是為了報答他栽培之恩，試問你要是知道我即可就要死了，你會怎么做？就這樣放任不管么？”

    “不會！”

    話幾乎是吼出來的，少年激動的半起身，立刻意識到自己的失態(tài)，又坐了回去。

    江皖非常激動，他緊摟著她，像是下一瞬，她的話就會成為現(xiàn)實似的，整個人止不住的顫抖著，一字一句，仿若重誓。

    “菀菀，我不會讓你有事的，一定不會?！?/br>
    “哎呀，我就是打個比喻，你激動什么？”

    她抬手為他順順氣，看他好一些了才繼續(xù)說：“所以你不要再吃師父的飛醋，毫無意義，你們對我都是很重要的人，他是我?guī)煾福闶俏覑廴?。位置雖然不同，但在大是大非，生死之事上，我不想你們出事，你懂嗎？”

    她仰頭，見少年漆黑的眸子沉靜如水，湊過去輕輕咬了一下他的下頜，這才聽他低聲“嗯”了句。

    “所以不要胡亂做冒險的事，不管面對什么，我們夫妻一起?！?/br>
    她說這些其實是有一定私心的，目前尚不清楚沈雅媛在籌備些什么，她擔(dān)心他會以身試險。

    不知道是哪句話取悅了他，心頭覆著的那層冰霜驟然褪去，少年低下頭，眼中漾著喜悅，俯身輕啄，溫柔的不像話。

    姜菀被啃的七葷八素，感覺再這樣下去，兩人又要折騰起來，趕忙掙扎起身。

    “不過不瞞你說，活了二百年，你是唯一一個讓我動心的人。”

    不經(jīng)意的一句話，頓時燃亮少年的眼。

    他肩頭微微顫著，晃了晃她的手，呆望著，“菀菀，你說什么？我聽不明白?！?/br>
    少女杏眼含笑，閃著溫柔的光，“聽不懂就算了，來日方長，你好好活著，總有一日你會再聽見的?！?/br>
    “你再說一遍好不好？”少年垂著眼，忽而化回妖身，俯身湊了過去，跟個搖尾求憐的捏著她的袖籠晃了晃，“再講一次。我讓你摸耳朵，好不好？”

    “不要，這種話說多了，聽著就沒那種感覺了?！?/br>
    “不會的，菀菀每一次說，我都會有感覺，不信你摸?！?/br>
    他紅著臉，扯著她的小手，摁下去。

    “……你?！毕袷鞘艿襟@嚇的小狐貍，敏捷的從他身上翻了下去，沒走兩步，一道黑云襲上。

    蠻不講理的把她拖了回去。

    “咱們不能一天都這樣吧，師兄會笑話的，還有趙曦言，你總不能讓他把我們笑話看了去……”

    他摁著她后頸，狠狠貼上，呼吸間隙，他哄弄著，火急火燎的拆了她剛梳好的發(fā)髻。

    青絲散下，落在在雪白的衣襯上。

    “師兄說過，新婚燕爾，都能理解，他們還指著收我們的孩子做徒弟，所以菀菀放心……他們不會笑話的，至于趙曦言，他沒什么立場來指責(zé)我們，更不會的?！?/br>
    “菀菀，真不打算再說一次么？”

    他輕柔吻著她眼角的濕潤，尾巴仿佛變成了第三只手，將嬌花揉成一片亂紅。

    屋內(nèi)炭火燒的正旺，發(fā)著輕脆細(xì)響，一直到天黑，才蕩起抹白煙滅下。

    屋外漆黑一片，無人留意到雪地上漸漸浮上一層灰燼。

    末世下的黑暗，將這片大地完全籠罩起來，沒有一片雪花是純白的。

    84.  破繭（3）   三日

    大年初二一早, 門口傳來“咚咚”敲門聲，姜菀迷糊起身，聽出屋外是陸子昭的聲音, 側(cè)目一瞧，江皖又不知蹤跡, 身側(cè)圍著一圈兒枕頭，把被子壓得嚴(yán)絲合縫。

    她換好衣服推門出去, 一出門, 就見陸子昭抱臂倚在回廊上, 不懷好意的笑著說：“小師妹終于肯出屋門了？”

    她扶著腰揉了揉, 杏眼微微一瞇，反倒是沒羞沒臊的說：“師兄怕是這輩子也體驗不到這種感覺的, 好好羨慕著吧?！?/br>
    陸子昭氣的抿唇揮了揮手，扯著她往外走，“臭丫頭, 不知羞的啊, 走吧, 師兄在正堂做好了飯等你?！?/br>
    她被牽著走了兩步, 余光中灰蒙蒙一片, 才發(fā)現(xiàn)平日雪白一片的院落里此時變成了陰暗的灰, 雪地上浮著一層厚厚的黑渣。

    “師兄，這雪是怎么回事？”

    “許是附近失了火, 見了行之再說?！标懽诱衙碱^一壓，不由得加快腳步。

    二人到正堂時，顧行之正在布菜，姜菀看往日清冷待人的大師兄正圍著個圍裙忙前忙后，有些別扭, 忍不住拿胳膊戳了戳陸子昭，小聲道：“今天太陽打哪邊兒升起來的？”

    屋內(nèi)就他們?nèi)?，都是仙軀，吃不吃飯并無影響。

    之前吃飯主要是因為節(jié)日，又或者是有趙曦言、青崇他們不得不吃飯的人聚在一起。

    “返璞歸真?！标懽诱焉裆衩孛卣f了句，走上前幫忙一起，她匆匆掃過，是些粥或包子類的早點，單從外形看，出乎意料的做得好。

    “多謝師兄?！?/br>
    陸子昭淡淡看向她，少女面色紅潤，氣色頗佳，不，比往日見過時任何一次都要好，他欣慰的閉上眼想著，決定把事情留到最后再說。

    姜菀沒注意到他奇怪的神色，擺碗筷時，見他多放了一副碗筷，好奇道：“誰還來？”

    “沒有誰，快坐下吃吧?！鳖櫺兄譃樗砹讼卖W角的碎發(fā)，難得溫柔。

    陸子昭見他反常舉動，心跟著顫一下，同姜菀一樣，他什么都不知道，也是一大早被顧行之叫起來忙前忙后。

    三人吃得差不多了，姜菀放下筷子日常溜須拍馬大師兄。

    “大師兄人中龍鳳，不但上得廳堂，還能下得廚房，多謝款待，我吃飽了?！?/br>
    顧行之唇邊沾著的米粥，像是仙人被拉下凡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