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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那邊的大陸有一個故事?!?/br>“十分的自由……并且這感情源源維系千年?!?/br>“是什么?”不僅雪澤起了興趣,就連身后的阿幸和阿紫也提起耳朵,黑川覺得和一直對他印象不錯的阿幸而言,阿紫似乎對他頗有意見——好像是班級里面成績排名第二的同學(xué)一樣,總是用悶悶不樂的眼神看著第一。“是關(guān)于人和妖怪的?!?/br>“什么妖怪?”雪澤問到。“蛇妖?”黑川回答。雪澤又說:“是和三輪山主神一樣的蛇嗎?”“類似?!?/br>“我也聽過一則,”雪澤說道:“聽說是一個叫十六夜的公主和犬妖之間發(fā)生的故事……不過那都是好多好多年前的故事了,那個年代還有妖怪當(dāng)城主呢?!?/br>“但我的故事里面,和人類相戀的是一只可以化身成美麗女子的蛇妖?!?/br>“呀?!毖山辛艘宦?,“她是不是要吸走那人的魂魄,最后卻愛上了他,就像是……就像是雪女的故事一樣?!?/br>富士山終年積雪,關(guān)于雪女的故事一直在這片土地上流傳,傳說雪女擁有美麗的容顏,并且以人類的靈魂為食,一旦人類遇上雪女,親吻雪女的嘴唇,靈魂就會被冰凍,并且被雪女帶回到雪山深處慢慢吃掉。“當(dāng)然不是?!?/br>“那是一只修行有成的妖怪,一心向善,想要登上神仙之位,不過正欲飛天的時候卻被告知,前世她曾經(jīng)被一個男子救過,今生需要報答男子的救命之恩?!?/br>“人和妖怪真得可以相愛嗎?”雪澤問。“貴族和平民都可以相愛,人和妖怪當(dāng)然也可以吧?!?/br>“那么……禪師有遇見過美麗的妖怪嗎?”“美麗嗎?”黑川反問:“人已經(jīng)決定和妖怪相愛了,還關(guān)注‘美麗’做什么?”“哎!禪師,你真是,真是?!?/br>雪澤說不出話,于是又問:“禪師你這么不懂風(fēng)情,一定沒有喜歡過一個人吧?!?/br>黑川默默看她,雖然是自由的資本主義國家,但是急著考大學(xué)打工賺錢的他實在拿不出時間和資本去談戀愛——當(dāng)然,戀愛也是一項非常吃力不討好的行動罷了。雪澤見少年禪師不回答,而是目光空遠的看著遠處的富士山,那雙干凈如水澤的眼睛里面倒映出一派悠久清澈,好像是在回想什么……在回想什么?雪澤陷入了最原始的疑問,想要了解一個人的過去和現(xiàn)在,甚至想要插手他的未來。她對禪師一無所知,雖然對方講故事,可都是講別人的故事,也從不暴露情緒,好像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盡管城主府里面的眾人,人人都說他是一個修行有成,佛法無邊的僧人,但是雪澤不這么想……她要發(fā)現(xiàn)一點獨屬于她的,只有她才知道的秘密。“喂。”“禪師。”雪澤又出聲,問到:“你既然說人和妖怪可以相戀,平民和貴族也可以相戀。”“那么,我和平民呢?”“我和平民可以相戀嗎?”“這個么?當(dāng)然可以?!?/br>黑川輕飄飄的說,“不過相戀以后就要搬出城主府,沒有干凈的食物和水,沒有好看的衣裳,沒有結(jié)實的可以擋雨的屋頂。”“然后所有的戀愛諾言會在短短幾年內(nèi)消退,只剩下一對互相折磨的怨偶?!?/br>“如果兩人之間有一個變成妖怪,說不定還能被記在書里面當(dāng)成一個讓人戰(zhàn)兢的故事?!?/br>“若是沒有,恐怕只是千百年來,無數(shù)重復(fù)的故事里面的一個了?!?/br>“無聊又無趣?!?/br>他轉(zhuǎn)頭看向雪澤,“你應(yīng)該不想這樣吧?!?/br>他點點頭,“我先走了?!?/br>雪澤生氣,這壞和尚分明聽出了她的意思,她跺了跺腳,跟上去,拽住禪師寬大的黑色衣袖,“喂,禪師,那么我和你呢?!?/br>“我和你可以相戀嗎?”雪澤握住了黑川半截衣袖,正是那天幫她擦淚斬斷的。雖然異象以后城主又送去了很好的衣服,不過這個禪師還是穿著來時的那件僧衣。黑川慢慢把衣袖從她手里拉出來,好像抽出一朵黑色的花。他沒有回答。不過笑容很淺,像與富士山雪頂接壤的云一樣淺淡。他轉(zhuǎn)過身,頂著雪澤的視線向左拐彎,待視線消失后提起袍子就跑。“你怎么跑得那么急?”大友和尚看見黑川急匆匆的跑進來,以為城主又派人來殺他們。連忙從自己的行囊里面取出護符,打算召喚山靈。“我被人告白了?!?/br>“嗯?”大友和尚不解。黑川喝了一口茶水,朝他比了一個心,“告白,就是這個意思?!?/br>大友和尚搖搖頭。黑川抓抓頭發(fā),他不好說的太直接,“是成親,雪澤想要越過她父親單方面和我締結(jié)非法的婚姻關(guān)系?!?/br>說罷他可能覺得自己在自作多情。一敲手掌。“當(dāng)然也可能玩玩?!?/br>大友和尚略微懂了黑川的意思。“這不是很好嗎?”“反正你也是個假僧人,直接還俗成親,然后繼承城主之位也沒什么吧?!?/br>“但是我不喜歡雪澤啊?!?/br>黑川信誓旦旦的說完之后。“而且,我感覺雪澤可能喜歡我?!?/br>說這句話的時候他聲音很低,好像不是很確定。“就當(dāng)她喜歡我吧……或者不是想玩玩,只是稍稍那么有點喜歡我?!?/br>這方面黑川似乎沒有什么底氣。正如他說得,他一向覺得人的感情是一種隨著激素變動的沖動型行為而已。不持久,不長遠,沒希望。等想通這件事以后,他恍然大悟自己沒必要糾結(jié)——因為雪澤是個不成熟人,她根本不知道喜歡是什么,只是出于一時的迷惑,就像是“那天的煙花很好看,那天在煙花下面告白的你很好看,所以我們就在一起吧”這種感情一樣。“好了?!?/br>他心情很快平復(fù),朝大友和尚點點頭,“我們繼續(xù)討論去富士山開祭壇的事情吧?!?/br>快的讓大友和尚以為自己剛剛是幻聽。“那天謝謝?!?/br>兩人對著這塊rou苦思冥想的時候,大友和尚突然發(fā)聲,他面色鄭重,好像寺廟里面的佛像一樣。“如果沒有你攔住,恐怕我當(dāng)時就要人頭落地。”“武士的心思果然不可猜測啊?!?/br>“哦,那個呀,沒關(guān)系?!?/br>黑川先回答了大友和尚的道謝,又說起城主的話,“好像是上原一直懷有不臣之心,想要下克上,覺得城主在他的眼睛里面已經(jīng)被全部摸透,沒有必要再懼怕他了?!?/br>“所以在屋子里突然發(fā)難?!?/br>“未經(jīng)主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