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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了客廳,莫楚天一人留在了餐廳,看著莫阮淼的背影若有所思,怎么看怎么覺得是有事情瞞著自己。客廳中,莫阮淼問陳姨:“阿姨,我的畫藏好了嗎?”陳姨給了莫阮淼一個放心的表情,笑瞇瞇地說:“好了,保證給你藏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br>“謝謝阿姨。”莫阮淼笑得很開心。這幅畫莫阮淼畫了有好幾個月,一開始他是打算自己放著的,但后來兩人在一起了,那些喜歡也用不著再藏著,莫阮淼恨不得把自己的喜歡全部擺放在莫楚天面前,而這幅畫作為喜歡的一部分,莫阮淼決定把它作為一份新年禮物送給莫楚天。等莫楚天找過來時,莫阮淼正在試陳姨給他織的圍巾,圍巾是灰色的,襯得莫阮淼很白,他沖莫楚天笑,笑容晃眼得很,好看得很。陳姨替他理了理圍巾,問莫楚天:“好看嗎?”“好看?!蹦煨Φ馈?/br>莫楚天覺得自己可以再遲一點(diǎn)跟莫阮淼說,可是今天不說,明天又覺得可以再遲一點(diǎn),總要說的,那早點(diǎn)兒說吧。莫楚天告訴自己,心硬一點(diǎn),再硬一點(diǎn),不要看到人哭就立馬去哄,莫阮淼總是要長大的,他應(yīng)該學(xué)會承受一些東西,面對一些事情。睡覺前,莫阮淼穿著毛茸茸的睡衣趴在床上看平板上的直播,他笑得很開心,然后跟莫楚天說:“哥哥,我可以等十二點(diǎn)以后再睡嗎?”莫阮淼想跨年,但是擔(dān)心莫楚天不讓,因?yàn)樘t了,卻沒想莫楚天點(diǎn)點(diǎn)頭,說:“好?!?/br>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莫楚天望著窗外的紛紛揚(yáng)揚(yáng)的雪花,耳邊是主持人的倒計(jì)時,他突然翻身壓住了莫阮淼,在最后一秒時吻住了身下的人。莫阮淼耳邊是不甚清楚的煙花聲,可他覺得自己的心里也在開花,他忍著羞澀,回抱莫楚天,伸出舌尖回應(yīng)起來。“淼淼,我愛你?!蹦斓吐曊f。莫阮淼愣了愣,莫楚天好像從來沒有對他說過這三個字,這是他第一次聽到,他的臉紅成一片,只覺得心里萬千歡喜,他眉眼彎彎,臉頰上掛了兩個梨渦,湊到莫楚天耳邊小聲說:“我也愛哥哥?!?/br>“等會兒?!蹦煊钟H了親莫阮淼的嘴角,然后起身從床頭柜中拿了一個小盒子出來,莫阮淼擁著被子坐在那兒,有些好奇的看莫楚天的動作。莫楚天把盒子拿到手上后與莫阮淼相對而坐,他打開盒子,里面躺著一枚玉石,這是莫楚天前陣子得到的一塊極其好的和田玉,他專門請大師切割,然后又拿去廟里開了光,玉石比半個大拇指稍大,上面刻著一條小龍,色澤瑩潤。莫楚天把玉拿出來,然后給莫阮淼帶上,他溫聲說:“新的一年,淼淼也要健健康康平平安安。”莫阮淼抬手撫摸著玉石,玉石的每一寸都透露著莫楚天的用心,他的眼睛浮出些霧氣,他身體往前一傾,說:“哥哥也要平平安安健健康康?!?/br>感受著懷中的柔軟,莫楚天發(fā)覺嗓子干澀,可是不能不說。于是下一秒,莫阮淼聽到莫楚天說:“可以跟淼淼談一些事情嗎?”莫阮淼的身體瞬間僵在了那兒,心中的恐懼瘋狂的滋生,蔓延至全身,他似乎已經(jīng)猜到莫楚天馬上要說什么,他不想說,也不想提!莫阮淼雙臂收緊將莫楚天抱得更緊,他抖著聲音發(fā)出了的聲音幾乎是氣音,“不可以?!?/br>莫楚天卻沒有理會莫阮淼的答案,他繼續(xù)說:“來聊聊你為什么不愿意繼續(xù)回去學(xué)習(xí)的問題?!?/br>最后一個字落下時,莫阮淼狠狠地推開了莫楚天,臉上寫滿了抗拒,他幾乎沒有這樣反抗過莫楚天,他大聲喊道:“我不要!”過了幾秒,臉上的表情盡數(shù)崩塌,莫阮淼哭著,抖著聲音小聲說:“哥哥我不要,我不要回巴黎?!?/br>直到這一刻,莫阮淼才發(fā)覺自己一點(diǎn)也受不了莫楚天來說這些事情,他全身都在抗拒離開莫楚天。莫楚天沒有想到莫阮淼會是這般激烈的反應(yīng),他有一瞬間覺得趙曼貞他們說的是對的,莫阮淼還太小了,莫楚天從一開始就不應(yīng)該介入莫阮淼的人生,只應(yīng)該做一個旁觀者,當(dāng)一個好哥哥。“淼淼,”莫楚天閉了閉眼,他是一個大人,那就該承擔(dān)起扮演角色的責(zé)任,他不會逼迫莫阮淼,可是他會讓莫阮淼明白該明白的一些道理,“我們必須談?wù)??!?/br>莫阮淼哭得無聲無息,他緊閉著眼,一句話也不愿意跟莫楚天說。莫楚天揉了揉眉心,艱難地繼續(xù)說下去,“我不想隱瞞你,宴會以后我讓人去調(diào)查了Pearson,同時也讓人調(diào)查了Pearson和你的關(guān)系,我很驚訝,也很驕傲?!眳s又很自責(zé)。莫楚天語調(diào)平緩,莫阮淼哭得渾身發(fā)抖,兩人像是根本不在一個頻道上,可是莫楚天知道莫阮淼在聽。“父親之前來找過我談過這件事,就是在舊金山的時候,我想了很久才打算來找你談這件事情,我希望我的淼淼能夠堅(jiān)強(qiáng)一些,聽哥哥把話說完,決定權(quán)在你的手上?!蹦斓穆曇糸_始有些沙啞。莫阮淼確實(shí)在聽,可是聽了又能怎樣,他根本不想回巴黎,他只要莫楚天。莫楚天說了許多,他很有耐心,心也足夠硬,忍著把人抱過來好好安慰的沖動把這些天所想的全部說給了莫阮淼聽,他不知道莫阮淼能夠聽進(jìn)去多少,可多說一句,莫阮淼能夠聽進(jìn)去的幾率便多一分。最后,莫楚天說:“淼淼,無論處于何種年齡,你的人生都不應(yīng)該只有愛情,我絕對不希望這段感情成為你的絆腳石?!?/br>莫阮淼的身體抖動得厲害,脊背彎成了一個脆弱的弧度,這段感情不是絆腳石,莫楚天是他的光,是他的神,他一點(diǎn)兒都不想離開莫楚天。越是喜歡,越是害怕失去。莫阮淼曾經(jīng)想過,如果自己回法國了,至少還要在那兒待兩年,兩年中的變數(shù)太大,萬一莫楚天在這個時間內(nèi)放棄了這段感情他該怎么辦?他不想承受這一點(diǎn)點(diǎn)的萬一。突然,莫阮淼感覺自己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莫楚天還是沒能忍住,可是他現(xiàn)在能給莫阮淼最大的溫柔就只有這樣了,他撫摸著莫阮淼的脊背,感受著肩頭溫?zé)岬臒崴?,只覺得心密密麻麻的疼。過了許久,莫阮淼終于抬起了頭,他雙眼通紅的注視著莫楚天,顫抖著聲音反問道:“你希望我回巴黎嗎?”不想,可是理智拉回了莫楚天,他說:“希望?!?/br>兩個字沉沉的落在了莫阮淼心上,他又開始哭,他覺得莫楚天真是天底下最討厭的人,可是即便覺得再討厭,一整晚莫阮淼也還是沒有離開莫楚天的懷抱。耳邊是細(xì)碎的嗚咽聲,莫楚天把人緊緊抱在懷里,輕輕地吻著莫阮淼耳垂,最后的決定權(quán)仍舊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