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98
直掩飾得很好,又耐得住性子從來沒當面表現(xiàn)出對她的敵意,可她就是有動機來下這個殺手。 黎潯此時的心情其實并不好,一時覺得縈繞在她心頭多年,壓得她幾欲窒息的那團迷霧終于撥開了,會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可另一方面又因為她此時正在南下的路上,又只得暫時把那些事都按下繼續(xù)先壓在心底,便覺得焦躁憋悶。 因為早上啟程時有些耽擱了,中午他們依舊沒有趕上城鎮(zhèn)或者驛站,就能停在路邊就地休息。 九瓊拉上一個侍衛(wèi)進了一趟不遠處的小山林,打了一只野兔捕了兩條魚又采了一些新鮮野菜回來。 烤兔rou,鮮魚湯,外加一大盆拌野菜被端上來時,一群人的郁氣就全消了,在路邊席地而坐著大快朵頤。 駱長霖活動得少,飯量也不很大,早早吃完就自顧轉(zhuǎn)動輪椅找個視野開闊處賞景去了。 他似乎就真的只是為了搭伙趕路來借個護衛(wèi)而已,即便閑暇的時間多也沒再試圖打聽黎潯這一行人的身份和此行的目的地和意圖。 即便美食當前,戰(zhàn)風也是僅過了一天之后就又開始憂心,有天晚上在城鎮(zhèn)里的客棧落腳時他又悄摸的問黎?。骸岸媚?,這位紀公子真的挺奇怪的,這一路走下來他竟也絲毫沒有打探我們身份和此行目的意思?再怎么樣也多少該問問我們這是要去哪兒吧?他就這么放心漫無目的的跟著咱們走?” 黎潯看了他一眼,對戰(zhàn)風這個拐彎抹角打聽小道消息的執(zhí)著勁兒就頗有點刮目相看了。 不過暫時她沒覺得駱長霖有惡意,就仍是吊著戰(zhàn)風的胃口了,勾唇道:“明著不打聽,背地里打聽也是一樣的,你以為他那個做護衛(wèi)的親隨是去了哪里了?還不是因為他已經(jīng)識破我們的身份,所以才特意差回去打探消息了?!?/br> 戰(zhàn)風的眼睛忽的瞪大:“那他想方設(shè)法跟著我們一起上路這是……這是在監(jiān)視我們嗎?之前他特意救走了刺客便足以證明至少他和行刺之人是認識甚至是有交情的,所以他現(xiàn)在……” 黎潯勾著唇角笑了笑:“這個人不常在京城走動,應(yīng)該是對京城諸事的細節(jié)并不清楚。如今他尾隨我們,估計是想先套個交情,等他的親信去京城探查到了具體的消息過來,他才好根據(jù)具體情形斟酌著是該想辦法做個和事佬來調(diào)和了矛盾,還是……如果我與之前行刺的主謀之間已經(jīng)不共戴天,他也好占著先機重新選擇立場?!?/br> 駱雪畢竟是他親meimei,照著姬珩暗示給她的消息,前世駱雪做的許多事也都應(yīng)該是這個人給她處理善后的。 是個人就會有偏見和私心,這世上真能做到幫理不幫親的能有幾個? 戰(zhàn)風聞言,頓時警惕起來。 黎潯就又笑了:“你倒也不必如此緊張,我猜就算是他打聽清楚了幕后的牽扯之后,首先要做的也是盡量彌補和調(diào)和,再怎么樣你家殿下也是個親王的身份,要上來就立志與他為敵的人得是何等的自負和孤勇?” 這位駱大公子,看著還是個想講道理的人,否則他現(xiàn)在不會浪費時間就只是跟著他們而已。 可是黎潯知道,無論駱長霖將來的選擇為何—— 他們之間最終的結(jié)果就只會是是敵非友。 她會殺了駱雪! 除非—— 駱長霖能舍棄自己的親meimei,并且半點親情也不顧! 否則大家翻臉敵對都是遲早的事。 所以,她現(xiàn)在默許駱長霖跟著,也無非只是虛以委蛇的逢場作戲罷了。 不過黎潯的話雖然是這么說的,戰(zhàn)風卻不敢掉以輕心,后面的一段路上就更是嚴密的注意著駱長霖主仆倆的一舉一動。 只是駱長霖主仆始終規(guī)矩,除了吃穿要求精細些,一共拉緩了他們兩日的行程,別的再就一點亂沒添了,再另外有一點就是他那個書童九瓊,那孩子做事勤快嘴巴也甜,飯菜又做得可口,可就一個毛病—— 一旦睡下,就雷打不動,夜夜睡得跟頭死豬一樣,一個響雷轟在他腳邊都吵不醒他,除非是你推門進去拍他。 一開始的三兩天因為不熟,戰(zhàn)風等人只從他房門外敲門喊他,他不起就等上一等,可大家伙兒等著他做飯呢,再加上還要趕路,總不能每天叫他睡到自然醒…… 后來就直接不客氣的破門而入薅他起床了。 黎潯在這隊伍里雖然除了吃喝也不管別的事,可是觀察了幾天下來就也發(fā)現(xiàn)了這孩子的異樣,于是有天中午趁著在路邊等開飯她就跟到駱長霖身后問他:“紀公子,恕我唐突,有件事我一直想問的,九瓊這孩子……是不是有點兒……” 你說他不正常吧,可是他說話做事都乖巧又周到的,可要說他正常,他又明顯是不太對勁…… 她糾結(jié)著也不知道該如何措辭。 駱長霖聞言,便轉(zhuǎn)頭看過來,素來冷淡的眉眼那一瞬間眸中似是有笑意閃爍而過。 他上下打量她一遍,反問:“孩子?” 九瓊是年紀不大,可今年也十七了,她才多大? 又偏偏—— 她稱呼九瓊為“孩子”的時候那股少年老成的自然勁兒竟是毫無違和感的。 駱長霖走南闖北這些年,見過形形色色的人物,少女有嬌俏的,活潑的,沉靜的,穩(wěn)重的…… 可她這樣的,明明瞧著純粹美好,做事卻可以狠辣,說話卻可以老練的…… 真的是普天之下獨一份兒。 黎潯也還太適應(yīng)完全回歸到她十五歲時的心態(tài)里,經(jīng)歷過的就是經(jīng)歷過的,身體容貌可以恢復(fù)到當年純真的狀態(tài),可歲月的磨痕卻是刻在了靈魂深處的,抹不掉也除不盡,九瓊這樣年紀的男孩子,尤其還那么乖巧,在她看來就是個孩子。 察覺自己失言,她也不覺尷尬,只道:“在公子眼中他難道不還是個孩子嗎?” 駱長霖抿了抿唇,將唇線繃直,掩下那一點險些外露的情緒,然后重新移開了視線,這才隨口解釋:“他后天失聰,聽不見聲音的?!?/br> 那孩子明明和人交流毫無問題的! 黎潯剛要覺得他是在糊弄自己,又聽他補了一句:“不過他懂得唇語。” 黎潯離京的第十四日,再次抵達了闊別多年的邊城黔州城。 他們是過午入的城,當時十安還沒趕過來,駱長霖聽說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