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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盯著他們, 駱長霖就刻意叫車夫多走了幾條街,避開了京兆府衙門所在的這一帶。 但是眼下年關(guān)將至,很多的茶館酒樓都關(guān)了門, 想找個合適又不突兀的地方談點(diǎn)事情也不容易,好在是這時節(jié)京城里的各大戲園子都熱鬧,路經(jīng)一家京城小有名氣的千禧班,他便叫停了車夫。 戲園子里熱鬧,并且看戲的人喝彩聲不斷,這樣的環(huán)境之下幾個人在雅間里說說話反而更不容易被人偷聽了去。 而且眼下這段時間京城里的富貴人家都忙著籌備年貨和各種人情往來走動,反而是提前歇工回家過年的百姓來聽?wèi)虻亩啵匝砰g多是空置的,他命人在二樓要了相連的三個雅間,然后帶著黎潯和駱雪上了樓。 他帶著二人進(jìn)了中間的房間,又打發(fā)十安和九瓊?cè)チ俗筮叀?/br> 年十九和年念也跟上來了,不過兩人都不聽他支使,只亦步亦趨的跟著黎潯。 黎潯半點(diǎn)沒猶豫的使個眼色:“既然駱大公子盛情請?jiān)蹅兟爲(wèi)颍銈z也別拂了大公子好意,去隔壁聽?wèi)蛉グ?,有事我會喊你們的?!?/br> “是?!蹦晔艖?yīng)諾,這才帶著年念去了隔壁的房間。 房門剛被合上,駱雪就當(dāng)先發(fā)難,冷笑道:“事情的原委大哥你也都知道了,這次我之所以會入獄,全都是她的算計(jì),事到如今我與我們駱家顏面掃地全都是拜她所賜,你該不會真想讓我向她斟茶道謝吧?” 事到如今,駱長霖也越發(fā)覺得自己是不了解自己這個嫡親meimei的。 哪怕是姬珩對駱雪也有丁點(diǎn)兒的意思,那么她不服輸,不擇手段的和黎潯爭一爭,他都還會覺得情有可原,可現(xiàn)在的這個情況是人家姬珩和黎潯兩情相悅,姬珩甚至和她之間連半點(diǎn)私下的來往都沒有,她在背后謀算人家的婚事時還是始終理直氣壯,就仿佛理所應(yīng)當(dāng)一般? 現(xiàn)在又當(dāng)著黎潯的面叫囂起來,駱長霖就更覺得反常不可理喻了。 他微蹙了眉頭,剛好說話…… 卻不想黎潯更沒有慣著駱雪那臭毛病的習(xí)慣,已經(jīng)寸步不讓的反唇相譏:“駱大小姐你客氣了,如若這就叫我掃了你駱家的顏面,那要不要我把你與太子私通并且珠胎暗結(jié)懷了孽種的消息也一并散播出去,讓你知道一下什么才叫真正的身敗名裂?” 駱雪和太子的事,在場的他們?nèi)齻€人都知情,可是被黎潯這么沒頭沒臉的當(dāng)面抖出來,還是相當(dāng)震撼的。 駱家兄妹如是齊齊被人甩了一記耳光,頓時變了臉色。 “你……”駱雪一個沒忍住,拍案而起。 但是因?yàn)槠鹕硖?,加上頭上帶著傷,頓感頭暈?zāi)垦#忠黄ü傻氐首由稀?/br> 她手扶著腦袋,又再艱難的抬眸,仍是眼神憤恨的瞪著黎潯。 “你給我閉嘴?!边@次卻是駱長霖忍無可忍的低聲斥道。 他的目光凌厲,霍的橫過去一眼。 駱雪對自己這個兄長也是頗有幾分懼意,下意識的微微顫抖了一下,然后就不甘心的當(dāng)真閉了嘴。 駱家短短一夕之間弄成這么個殘局,外面流言四起,駱長霖心里也不痛快,但駱雪和黎潯之間確實(shí)是駱雪咎由自取,他也不能將這筆賬隨便往黎潯頭上算。 現(xiàn)在黎潯見了面和落雪之間還是這么個態(tài)度,他已然知道和解的希望渺茫,此刻卻還不得不盡量再爭取,正色問黎潯:“所以,任何補(bǔ)償都無用,王妃與舍妹之間的這就注定會是個死結(jié)了是嗎?” 黎潯不避不讓的與他對視,坦言承認(rèn):“是?!?/br> 她斜睨了駱雪一眼,唇角笑意冷酷又輕蔑:“與她當(dāng)下對我的態(tài)度無關(guān),我也不和駱大公子虛以委蛇的掩飾太平,實(shí)話說了吧,就算現(xiàn)在她給我磕頭請罪也無用,在我這里,或者要她死,或者叫她生不如死,我不會給她第三種結(jié)局,所以駱大公子就不要再為了此事在我身上浪費(fèi)時間了。” 駱長霖此時也只當(dāng)她是因?yàn)榇虤⒁皇露鴲琅?/br> 但—— 哪怕就單是因?yàn)槟羌?,她要和駱雪不死不休的鬧下去也無可厚非。 旁邊的駱雪這時候就只是敢怒不敢言。 駱長霖此刻就著實(shí)為難了。 外面的戲臺上唱得是一出喜慶的狀元娶妻的戲,花旦咿咿呀呀的唱腔婉轉(zhuǎn)動聽,和此刻這屋子里劍拔弩張的氣氛顯得格格不入。 駱長霖微垂了眼眸,捏緊了拳頭,沉默。 黎潯若無其事的往外面看了兩眼戲,后才又收回視線勾唇笑道:“目前我與駱大小姐之間的就只是私怨,我做任何事都是針對她個人的,暫無連坐你們駱氏一門其他任何人的意思,但是駱相和駱大公子與她血脈相連,同出一門,遭受池魚之禍也是難免,有誤傷之處我也只能是說聲抱歉了?!?/br> 她確實(shí)無意和駱家兄妹糾纏,說完就拍拍裙子站起來。 剛要告辭離開,在旁邊盯了她許久的駱雪卻忽然陰森森的冷笑出聲:“你想挑撥我與父兄之間的關(guān)系?慫恿他們將我逐出家門?” 她思維其實(shí)很是敏捷,倒是不笨的,能立刻領(lǐng)悟這一點(diǎn),黎潯也不意外,她甚至也沒有遮掩的意思,臉上笑容依舊收放自如,十分的愜意自在。 “是啊。”她說,語氣輕松含笑又看向了駱長霖,“畢竟我想往死里折騰的人就只是駱大小姐一個而已,駱大公子若能快刀斬亂麻,大義滅親一把,以后駱相就還是風(fēng)風(fēng)光光,天下讀書人表率的駱相,駱府上下也依舊是清清白白的好人家?!?/br> 她就是挑撥離間來的,甚至完全不加掩飾。 更有甚者,她話是這么說的,卻也壓根不在乎駱長霖最終會做怎樣的抉擇。 她和駱雪之間仇怨已深,不死不休,駱長霖想修善緣,肯退一步,他確實(shí)沒打算針對駱家的其他人,可駱長霖如果就是護(hù)短要保他那妹子…… 黎潯也完全無所謂。 總歸她的目標(biāo)明確,目的也明確,不會因?yàn)槎鄻湟粋€敵人而有絲毫的猶疑和變動。 言罷,就整理好身上的斗篷頭也不回的推門走了出去。 隔壁屋里的年十九兩人從頭到尾都豎著耳朵聽這邊的動靜,壓根沒心思聽?wèi)?,第一時間就也沖了出來,擁簇著她徑直下樓離開了。 屋子里,駱長霖一直背對著門口坐著,他一個慣常很會控制自己情緒的人,此刻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