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73
書迷正在閱讀:ABO頭號芋圓、快穿 但求長生、我又帶球跑了[穿書]、夏日夜晚十點半、嫁給前任他小叔、誘捕、夜訪、繼子、俠義風(fēng)月傳、聽說殿下有異能
都開始變著花樣敷衍朕,不敢跟朕說實話了……什么春秋鼎盛?老啦……” 他說著,攤開雙臂,甩了甩寬大的廣袖,低頭打量自己確實已經(jīng)日漸走向衰弱的身軀,臉上依舊是帶著笑的,“朕是真的老了,是不是?” 雖然這次的蠱毒他早有準(zhǔn)備,控制得及時,但林氏母子是下了狠手的,蠱毒入體多少是要對他的身體造成傷害的。 陳忠年看著他這一天一夜間就仿佛蒼老了許多的樣子,打從心底里替他心疼,眼睛發(fā)酸。 可是他了解皇帝,皇帝這時候還有心情跟他說笑,就說明心態(tài)起碼是還不曾被摧毀和瓦解的,于是就觍著臉也跟著笑了:“奴才與陛下同庚,這話您問奴才奴才可答不了?!?/br> 皇帝愣了愣,臉上的笑容僵住。 他神情突然變得很認(rèn)真的盯著陳忠年打量起來,那一錯眼的時間之內(nèi)腦中突然如驚鴻閃現(xiàn),回憶起了許多的畫面。 年華的老去,是所有人都惶恐于面對的。 可這世間縱有萬般的曲折與不公—— 時間對待每個人都是最公平的。 仿佛也就是一眨眼,驀然回首,漫漫一生都被他拋在了身后,無論是人還是事,那些都是找不回來的東西。 他眼中視線迷茫,等再恢復(fù)清明的時候,對比記憶里四歲的陳忠年和如今四十六歲的他,一大一小兩個影像重合,也就突然徹底釋然了。 他臉上重新掛了笑容,這一次的笑容卻是肆意而灑脫的,隨口詢問:“若朕不再做這個皇帝了,你也會跟著朕,直到送朕進(jìn)棺材吧?” 這個話題不僅太沮喪太沉重,甚至于是和皇帝討論這個還有大逆不道之嫌。 可是皇帝的這個神情語氣倒是叫陳忠年心安了。 他也點點頭:“奴才盡量,盡量……爭取能活到先送陛下一程?!?/br> 不是父母妻兒,其實好像也沒關(guān)系,這漫漫一生走下來,好像只要隨時回首身畔都有人跟隨,這顆心就始終是定的,是踏實的,一點也不慌。 “你個老東西!”皇帝再度失笑,搖搖晃晃的轉(zhuǎn)身進(jìn)了后殿。 是夜,他就下了御旨,給了林皇后一條白綾,廢太子姬瓔一杯毒酒。 兩邊都是陳忠年親自過去辦的。 皇帝這一夜也不曾入眠,一個人在寢殿里枯坐到天亮。 黎明時分,姬珩壓服住城里試圖反抗的永王府和定國公府的那些人,本可以直接去上朝的,可他離京快有半月之久了,始終掛念黎潯,就還是先趕著進(jìn)宮來見了一面。 黎潯這一夜也不可能睡得著覺,正好是盛夏時節(jié),她就干脆把淑景軒寢殿里所有的門窗都打開,也沒心思做別的,就一邊閉目養(yǎng)神一邊聽著自己這道宮門之外時而驚起的動靜。 老皇帝下了這么大的本錢,做事就一定會做徹底了,他會借著這次機(jī)會將他手里掌握的所有私底下拉幫結(jié)派的人捋一遍,情況嚴(yán)重的直接處理掉,情節(jié)輕的就敲打警告,整個后宮更是要進(jìn)行一輪徹底的整頓和清洗。 姬珩過來的時候,還沒說上話書云就帶了最新消息回來稟報:“殿下,王妃,陳大總管帶著陛下密旨親自去處置了皇后和廢太子,這會兒……趕著回去復(fù)命了?!?/br> 說著,不免又多看了姬珩一眼:“今日的早朝之上定會有個明確的說法的?!?/br> 姬珩這一整夜也過得并不輕松,永王府和定國公府都是屹立百年的老牌世家,底蘊(yùn)深厚,一朝磨滅都不甘心,還想著做困獸之斗,他說是去各府邸查封拿人的,實際上手底下卻不可避免要見血的,否則根本壓不住他們。 黎潯打濕了帕子拿給他擦臉。 他這時候可不敢讓黎潯受累,就接過去自己擦,一邊上下打量著她問:“沒事?” “我能有什么事?”黎潯微笑,也不逞能,自扶著后腰坐回凳子上,“你和皇帝陛下的兩重保護(hù)下來我要還會出事……你們父子倆以后都還哪有臉面出來見人?” 她說到做到,答應(yīng)了皇帝不會泄露那件事的秘密就一定會遵守,臉上表情自然。 說著,才面有憂色的又問姬珩:“你一會兒要先去看看他嗎?這一夜……他心里必定也不好受,我想是一直到昨日事發(fā)之前他都一直還抱著幻想,想給廢太子留最后的余地和生機(jī)的,最后……卻依舊是這么個結(jié)果?!?/br> 老皇帝和她之間的那個過節(jié),說開了她也就讓它翻篇了,設(shè)身處地的去替皇帝想想,她確實也是有幾分同情老皇帝的。 姬珩對姬瓔,曾經(jīng)也有過特殊的兄弟感情,聞言就不禁苦笑:“從太子出生起他就是對其抱以厚望的,精心教導(dǎo)扶持了這么多年的兒子就這么……” 事情弄到這個地步,事實上也不只是老皇帝,他們所有涉身其中的人心里都不可能是完全平靜的。 姬珩晃神了一下,后來發(fā)現(xiàn)自己失態(tài),就又趕忙調(diào)整過來,蹲到黎潯面前含笑抬起手指去刮她的肚皮:“臭小子還算乖巧吧?沒在關(guān)鍵時期給你添亂?” “他可比你靠譜多了?!碧^沉重的話題,有時候與其自欺欺人的互相安撫還不如自動回避,黎潯嗔他一眼,后又正色問道:“你這怎么回事啊?是直接就沒走嗎?這段時間一直就藏在京城附近?” 要不然,他不可能這么及時的趕到配合了皇帝的行動。 現(xiàn)在不用多說黎潯也能想明白,姬珩應(yīng)該是在離京之前就和皇帝制定了一個里應(yīng)外合請君入甕的計劃。 “嗯。”姬珩看看天色,暫時也顧不上與她細(xì)說,只含糊著點了點頭:“我現(xiàn)在要趕著去上朝,今天的朝堂之上也不能平靜了,時間可能要久一些,你收拾一下行李,等我下朝了就過來接你回家?!?/br> 黎潯這就更加詫異了:“回家?京城的事了了你也不準(zhǔn)備再去黔州了嗎?那那邊……” 姬珩眨眨眼,故意賣了個關(guān)子:“你大著肚子,本王哪兒也不去,我就在京城陪著你生產(chǎn),所有旁的事都得給你和小崽子讓路?!?/br> 說完,又趁機(jī)親了下她的臉頰,然后便起身匆匆走了。 而他所料不錯,這天的朝堂之上確實很不平靜,包括永王府在內(nèi)的四個世家府邸被查,正五品以上的共計三十五名官員被查,下獄的下獄,罷官的罷官,皇帝以雷霆手段處置得十分決絕,陳忠年帶著整整兩托盤書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