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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就是完全無能為力,看著自己在一條錯誤的不應該的道路上沉淪,越陷越深,越走越遠。 駱長霖覺得他一定是瘋了! 可是他遏制不住自己心底那種越來越瘋狂的情緒和想法。 在和園安頓好了住處之后,當天傍晚他就讓十安避開了和園里姬珩的人秘密出城去了軍營,以太上皇的名義求見了駐軍主帥徐長胤。 得知是京城來人,帶的又是太上皇的密旨,徐長胤自然不能將其拒之營外,匆忙從演武場趕回去,進得帥帳卻發(fā)現(xiàn)來人只是戶部侍郎的隨從心里就有點生疑了。 但是十安卻聲稱駱長霖帶著太上皇密旨,又不方便來此處與他公然見面,請他入夜進城去單獨見一面。 駱長霖算是這兩年驟然崛起的朝廷新貴,徐長胤雖然身處邊關但是對朝中大事也會關注,他是知道這個人的,更知道駱長霖是得了太上皇的賞識和提拔才破格入仕,在年輕一輩里算是少有能得太上皇青睞的。 他雖然將信將疑,但如果駱長霖的這個隨從說謊那他們主仆就是假傳圣旨,他斟酌之后就應承了下來,但在十安走后還是不怎么放心,便讓心腹尾隨,等到心腹確認十安是進城回了和園,并且偷偷和和園的下人確認過其身份確實是駱長霖今天剛帶進和園的親隨,徐長胤就不好再懷疑了。 如今兩國正在開戰(zhàn),他一個主帥離營還是很不放心的,好在駱長霖約見他的地方雖是在城里卻離著城門很近,入夜他便換了便服只帶了兩個心腹親兵離營回城了。 駱長霖已經等在城門附近一個胡同里門臉很不起眼的小酒館里了。 徐長胤沒叫親兵跟進去,兩個親兵卻很謹慎,先沖進去將小酒館里面也查了一下,確定沒有埋伏才放了徐長胤一人進去。 徐長胤瞧了眼坐輪椅的駱長霖,先是拱手道歉:“邊城之地宵小之徒良多,本座行事略謹慎了些,駱大人海涵?!?/br> “將軍客氣了?!瘪橀L霖微微頷首,“入夜才約見將軍,原也不合規(guī)矩,只不過下官在離京之前太上皇特意囑托叫下官莫要聲張……不得已才只能選在入夜之后單獨約見?!?/br> “貴屬說陛下有托大人帶了密旨予我?不知道旨意何在?”徐長胤不放心軍中,所以也不繞彎子,開門見山。 駱長霖道:“沒有圣旨,是口諭?!?/br> 徐長胤這就不得不又開始懷疑了,擰起了眉頭打量他。 駱長霖猜到他的心思,所以沒等他質疑就主動開口道:“太上皇說是為了將軍您好,他就不寫圣旨了,并且也不是什么大事,剛好下官要往附近公干,就叫我順路過來見上將軍一面。陛下說就是兩句話,叫下官轉述給將軍聽……” 徐長胤對太上皇還是很恭敬的,也不能再過分質疑便要屈膝跪下。 駱長霖卻先擋了他一下:“太上皇說了就是傳個話,將軍聽聽便好?!?/br> 徐長胤就也不堅持了:“駱大人請講?!?/br> 駱長霖道:“就是陛下和皇后娘娘如今人在邊城,因是為著國事,太上皇也不便阻撓,只是出于一片慈父之心,他也十分懸心,掛念著帝后的安全,所以叫下官過來囑咐將軍一聲說陛下和娘娘的安危他便托付給您了,請您務必保證兩位的安全?!?/br> 這對徐長胤來說就是應當應分的事,他立刻就要跪地應下,但是下一刻駱長霖卻是話鋒一轉,又再說道:“陛下說他與您之間是能彼此信任的,當初他答應您的事他都信守承諾做到了,與您并無虧欠,您殫精竭慮為他戍邊守城,他也會繼續(xù)遵循當年的約定照顧好令夫人和令郎?!?/br> 眾所周知,徐長胤被調來此處戍邊已有十四載,在此之前他一直是在西南楚平關駐守的參將,楚平關往西隔了一片不大的草場之后就是荒漠,屬于不毛之地,另一邊的好幾個小國和部落都想過關求存,那一帶也是常年戰(zhàn)亂不止的,但是邊陲小國確實造不成什么威脅,十四年前是皇帝偶然看到一封兵部呈送的徐長胤諫言軍務的折子,皇帝大為賞識,便將他召回京城親自見了又考校了他許多用兵打仗方面的東西,覺得他是可造之材,剛好那時候的黔州守將也因為常年征戰(zhàn)落了一身的舊傷,便破格提拔了徐長胤,過去做了兩年副將之后,原來的將領榮休,他就頂了上來,一直到如今。 而徐長胤被調進京再到被派來此處戍邊一直都是孤家寡人的,沒成親也失了雙親,后來是在這邊呆了幾年耐不住軍營里的一群大老粗起哄才在此成了家,娶的卻不是門當戶對的官宦之女,而是個在戰(zhàn)禍中死了夫婿的寡婦,徐夫人與他成婚如今八載,沒再有過生育,他倆膝下就只一個徐夫人再嫁時就帶著的姑娘,雖然不是親生,徐長胤對這母女倆卻是極為愛重的。 他明明沒有兒子,現(xiàn)在駱長霖卻突如其來的說太上皇捎話說會照料好他妻兒…… 徐長胤臉上肌rou瞬間不受控制的抽搐了一下,臉色變得徹底。 他咬著牙,攥著拳頭。 駱長霖面上卻沒什么特殊的表情,一直很平靜,神情甚至還有點很純正的局外人的寡淡。 徐長胤是從他這番話里聽出了太上皇的一絲警告之意的,他緊抿著唇角,沉默的時間略顯久了一些,后才鄭重的一撩袍角沒沖著駱長霖卻是沖著帝京皇城的方向跪下重重叩首,語氣剛正道:“微臣定不會辜負皇恩?!?/br> 駱長霖和他之間沒別的話說,兩人各自客氣的再度見禮之后徐長胤就推門出來帶著外面等候的倆親兵回營去了。 待到他們三匹快馬走遠了,黎潯才推開酒館對面的一扇門從那院子里走出來。 駱長霖和年念上前幫著把駱長霖連同輪椅一起從酒館里挪出來。 黎潯款步走到他面前,問:“如何?你覺得他可疑嗎?” 這些年太上皇藏了一個天大的秘密,除了他和陳忠年,再沒有任何人知道,就是當年那么得他寵信的太子姬瓔都不知情的,不為別的,就是因為他答應過的事,不會失信于人,而那是因為姬珩對他直言了懷疑南境軍中出了個軍職不低的細作,用此等坦然才換他開口道出了這個秘密—— 十六年前因不滿南岳對邊關幾城實施的□□殺死戍邊主帥并且率城來降的那位南岳軍中的部將就是徐長胤! 此人有著一腔熱血和保家為民的心思,當時南岳邊城的那位統(tǒng)帥有爵位在身,將屬于其管轄的五州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