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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時空的“毒刺”凝聚成一把利箭,淬著前世今生的恨與痛苦穿風(fēng)破云,疾速向那個單純無知的靈魂襲去,卻在離心口一毫米的位置上堪堪停住了——周遭的聲音突然全部消失,不管是記憶還是現(xiàn)實,那些惡毒的嘴巴終于閉上了。 肖乃嶼顫抖著松開捂著耳朵的手,在一陣熟悉的信息素中抬起頭。 人群的另一端,站著他前世恨極今生愛極的男人。 “乃嶼?!?/br> 這道熟悉到令他厭惡的聲音化作一股無可抵擋的推力,懸在心口的箭羽終于穿透了原先被子彈開過道的心臟。 肖乃嶼猛地吐出一大口淤血,在所有人恐懼的驚呼和閃避中,只有傅堯諍快步朝他奔來。 那顆千瘡百孔的心臟劇烈地疼了最后一次。 他前所未有的輕松,前所未有的清醒。 如前世最后的那一段記憶一樣,他倒在傅堯諍懷里,心跳一點點沉寂下去,在這個男人驚恐絕望的呼喚聲中,**的血卻不斷地匯聚,最終變成一道道血柱,染了這人滿手滿身。 ...... “傅太太,肖乃嶼的檢測報告出來了,他腹中的胎兒和傅先生是親生父子/女關(guān)系的概率為99.99%?!?/br> 姚清仔細看著剛拿到手的檢驗結(jié)果,腦中回蕩著醫(yī)生的分析: “就目前的篩查來看,胎兒沒有任何遺傳疾病,很健康,出生后有百分之九十五的概率會分化成高階特優(yōu)級別的alpha,這樣優(yōu)質(zhì)的基因非常少見,只有AO雙方各方面百分百契合的情況下,胎兒才可能擁有如此出色的基因?!?/br> “如果這是傅家的長子,那么恭喜傅太太了,這個孩子絕對不會讓您的家族失望?!?/br> 姚清站在市二醫(yī)院大樓外的樓梯前,高跟鞋踩在上一個階梯,卻始終沒有動,她立在原地,正在反復(fù)確認這份報告上面的各種數(shù)字。 血緣檢驗的項目里都標(biāo)著“99.99%”,基因評估一溜的“A”,再確認第五遍后,她終于接受了事實。 那個小演員,確實懷了阿諍的孩子,還是一個目前看來十分優(yōu)秀且健康的孩子。 她合上報告,雖然心中依然藏著搬不動的偏見,可喜悅之情已經(jīng)溢到臉上去了。 到了她這個年齡,哪能不想抱大孫子呢?! 在確認的那一瞬間,姚清已經(jīng)下定決心,為了這個孩子,她可以試著接受肖乃嶼入傅家的門。 她高興過了頭,上了兩級臺階才發(fā)現(xiàn)這是急診大樓,她要去的是住院部——傅堯諍今天出院。 她想著,接了兒子回家,然后再讓兒子打電話把肖乃嶼也喊過來,大家和和氣氣吃個飯,之前那些事就既往不咎了。 姚清雀躍地轉(zhuǎn)身準備折回住院部,這時門口忽然疾馳進來一輛救護車,救護車在她面前停了下來,醫(yī)院內(nèi)部出來接應(yīng)的醫(yī)生上前一把推開姚清,著急地喊著別擋道。 姚清穿著高跟鞋,被猛地一推險些摔了一跤,站穩(wěn)后倒也沒有生氣,這里是醫(yī)院,救護車里想來是什么危重的病人,醫(yī)生著急也是正常的。 她自己心理揣著高興事,眼下也不想去關(guān)注別人的傷心事,正想離開,救護車的門這個時候開了,醫(yī)生和護士合力將一個擔(dān)架床小心地抬了下來,姚清只是用余光瞥了一眼,入目的竟然都是血。 傅堯諍跳/下車后快步跟上醫(yī)生的步伐,始終緊緊拉著肖乃嶼微涼的右手,字字哀求,句句發(fā)顫:“乃嶼...你別嚇我,我求你,別這樣嚇我??!” 姚清直至聽到這道充斥絕望的聲音才驟然意識到擔(dān)架床上躺著的人是懷著傅家寶貝孫子的小演員,而那個本該在隔離病房等她來接的兒子,竟然是跟著救護車一起下來的。 傅堯諍只顧著與醫(yī)生合力推著omega去手術(shù)室,根本沒看見站在旁邊的母親。 他們的速度太快,姚清只來得及匆匆看了一眼,肖乃嶼躺在擔(dān)架床上,一張臉慘白如紙,被籠在呼吸罩下的雙唇透著黑紅色的血跡。 她意識到不對,立即追了上去,最終也只來得及看到被醫(yī)生推出手術(shù)室的傅堯諍和匆忙關(guān)上的手術(shù)室的門。 姚清捏著那份報告,走上前,問:“怎,怎么了?剛才被推進去的是肖乃嶼嗎?” 渾身染血的傅堯諍眼神絕望地看了一眼母親,而后猛地轉(zhuǎn)身,雙手握拳在墻壁上猛地砸了十幾下,直到出血他才卸了力氣,把額頭抵在墻上。 姚清從逆光的角度看得格外清楚,傅堯諍的眼淚一顆一顆地從兩只眼睛里相繼砸了下來,似乎比他砸墻壁的力道還要重些。 她清楚自己的兒子,他心里有事憋屈,或是傷心到極致時,便會用自殘的手段來發(fā)泄情緒。 他爸爸去世那天,他便是這種反應(yīng),只不過,眼下似乎還要激烈,因為手上不是擦傷,而是真的有血順著手腕流了下來。 她下意識地上前關(guān)心,拿出紙巾想給他止血時,不小心把手上的紙質(zhì)報告完全暴露在了傅堯諍的視線里。 “...這是什么?” alpha輕而易舉地從毫無防備的母親手里抽出了那份報告,只攤開看了兩眼,他突然和著眼淚笑得難聽至極,繼而便沖著姚清大吼:“你都做了什么?。。。?!” “我...我也是為你好,我怕你被騙...” “你為我好?!你就是這樣為我好么??。?!”那張報告被撕成了碎片,盡數(shù)砸在姚清臉上。 姚清閉上眼,不出聲地承受著,她從沒見過這孩子如此暴怒,她有一種錯覺,如果他們不是親生的母子關(guān)系,阿諍恐怕會揚手打自己一巴掌。 “所以我生病的這幾天,你究竟是怎么為難他的?!” 傅堯諍想起他住院的這幾日,肖乃嶼每天都在固定的時間段來看他,他總是對自己笑,一副過得很好的樣子,姚清也在自己面前表現(xiàn)出接受乃嶼的模樣,他就真以為母親和乃嶼之間的矛盾已經(jīng)化解了。 他天真了數(shù)日,直到發(fā)現(xiàn)這張DNA報告單時,終于醒悟,什么化解矛盾?什么和睦相處?根本都是假的!事實上,他住院的這七天,乃嶼無時無刻不在被壓迫被欺負,他現(xiàn)在想起那天肖乃嶼第一次站在窗戶邊用眼淚畫出來的那個笑臉,只覺得自己蠢笨至極,為什么沒有意識到不對?為什么他總是反復(fù)地在走前世那些錯誤的老路?! 傅堯諍徹底崩潰,他責(zé)怪母親,更厭棄自己:“你知不知道這種檢測對他來說是羞辱???!他身體本來就弱,你還這樣折騰他,你要折騰,你來折騰我?。。?!是我纏著他,我纏了他九年!你看不慣你來針對我,你為什么要背著我逼他做這種事??。 ?/br> “我...”姚清啞口無言,完全沒了前幾日的盛氣凌人。 “如果乃嶼和寶寶出